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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別的玩家就沒這麼耐心,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十分礙眼。
但想到時林心軟的毛病,陸讓川又稍稍放鬆了神色。
留著說不定還有些用處。
漱口後擦了擦嘴,陸讓川直接站起身:「時間還早,諸位客人可以自行在院子裡走走,只注意要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間。」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唇角一直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不難讓人聯想到日落後不回房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難得在npc口中聽到對線索的提示和準確的死亡條件,玩家們的眼睛一亮。
眼見陸讓川要帶著時林離席,剩下的人也顧不上害怕,直接衝到時林面前道:「時林,你跟我們一起吧。」
他算是看出來,這個陸讓川對時林的態度太曖昧了,要是把時林拉上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意外線索。
時林不明就裡,但還是答應下來。
剩下的玩家們才不管有沒有吃飽,聽到時林答應的話語忙匆匆結束吃飯,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原路返回。
果然,雷強看著跟在時林身旁寸步不離的陸讓川暗自欣喜。
或許是越來越靠近日落時間的原因,院子裡的霧氣更加濃厚,幾乎到了三米之外看人模糊的地步。
而且霧氣中還帶上了一股淡淡的甜香,讓人聞久了感到輕微的不適。
經驗老道的玩家們紛紛皺眉,儘量放輕了呼吸。
女性玩家們乾脆從衣袖裡掏出帕子捂住口鼻,男性玩家們只能用衣袖稍作遮擋。
只有時林面色如常,似乎根本沒有嗅到這明顯不對勁的味道。
注意到這一點的玩家們紛紛側過身隱晦地看向時林,卻在他旁邊的陸讓川身上發現了端倪。
那是一隻小小的香囊。
「三少爺,這香囊您是在哪裡得的?」有人大著膽子問道。
陸讓川勾唇一笑:「這是在祠堂里求的,客人們若是想要得自己去求。」
他不懷好意地看了眼聽到這句話後謹慎張望的玩家們,完全沒有要將香囊給眾人觀看的念頭。
那隻香囊模樣精緻,似乎能讓身邊的人都不受這奇怪香氣的影響。
玩家們不知不覺全部都圍在了陸讓川身邊,讓時林有些不自覺的煩悶。
「到了。」陸讓川看著眼前的院子,意義不明地開口:「你們真的要進去?」
這院子就在客房後面不遠處,但玩家們下午時卻絲毫看不見它的蹤影。
一隻鬱鬱蔥蔥的樹枝從院牆裡探出來,竟然不是玩家們想像中的那樣荒涼。
只是不知道陸讓川那句話到底有什麼意思。
王瑾將帕子放回自己的衣袖中,眼神示意孫納上前敲門。
院門是非常正統的朱紅色板門,在這樣的環境下莫名顯現出幾分詭異的感覺。
「篤篤篤」孫納抬手謹慎地敲門,半晌沒有聽到回應。
他轉過身看向陸讓川:「你確定是這裡嗎?」
陸讓川不置可否。
他肯向這些玩家透露這一點消息已經是難得,怎麼可能還會回答這種問題。
還沒等孫納再問,院門便被一個小丫鬟從裡面打開。
「你們是什麼人?」她猶猶豫豫地探頭,見到站在不遠處的陸讓川瑟縮一下就要把門關上,似乎非常害怕。
王瑾狐疑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掃射,暗暗記下這個異樣。
「我們是受邀來府上調查的捉鬼師,請問這是大太太的院子嗎?」王瑾見孫納遲遲不開口,自己上前一步禮貌地問道。
等她說完這句話回過身去看孫納時,就見他額頭上滿是冷汗,身體也很僵硬,眼睛瞪大,就像是看到了非常恐怖的東西。
王瑾眉頭緊皺,抬起手一巴掌拍在孫納的後背上將人打醒。
孫納瞬間大口大口喘氣,一隻手撐在牆上勉強支撐自己腿軟不倒下去。
那小丫鬟聽到王瑾的話閉著眼睛思考了好一會,才拉開門:「那、那你們進來吧,不過要小心些,我家夫人不喜歡吵鬧。」
王瑾和孫納對視一眼,孫納低聲道:「那丫鬟有問題。」
剛才門剛被她拉開時,孫納一眼看過去根本不是什麼伶俐的小丫鬟,而是一個雙眼空洞血水流淌,整張臉宛如風乾橘子皮一樣的死屍。
要不是王瑾反應及時,他恐怕會當場交代在這裡。
陸讓川落後他們幾步,遺憾地看了眼恢復過來的孫納。
時林抬頭:「大太太喜靜,為什麼還要在院子裡養這麼多貓貓狗狗?」
他看著院子裡精心照顧貓狗壓根不理進來的玩家們的侍女,覺得有些奇怪。
對於這些無關痛癢的問題,陸讓川也不會過於為難時林:「孤零零的一個人待久了,總會想養些什麼東西解悶。」
「一個人?」時林疑惑道:「你大哥不在嗎?」
「我大哥很多年前就去世了。」陸讓川輕笑一聲,注視著時林:「再問下去就要報酬了,你確定還要問嗎?」
想到自己在陸讓川這裡欠下的報酬,時林打了個寒顫:「不了。」
大太太一身素衣坐在廳堂上,見到玩家們進來情緒波動不大:「諸位客人好,我這裡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大家自便吧。」
她面色蒼白,但精神看起來還好,玩家們上前詢問也會一一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