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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的人雖然互相不認識，但誰在自己前頭進來，還是記得的，一陣混亂，大家各自監督著，在那邊排起隊來。兔耳朵妹子無任何異議地站到了第一個，她是個爽爽氣氣的性格，從懷裡一掏就掏出個小布兜來：「主播，你現在做的這個只能以物易物的吧？我想過啦，主播你最用得上的，應該是靈石，我帶了50級的靈石來，等價五萬哦，和你換一碗這個……哎，這個叫啥來著？」
「咸漿。」陸悠悠把新命名的名字告訴她，「上次甜口的，我把名字改了，改成甜漿了。」改一次名字花了888遊戲幣的雙倍呢，這就是一開始沒想清楚的代價，不過值得，咸漿和甜漿那可是口味天差地別的兩樣東西。
「哦，咸漿。」兔耳朵妹子爽朗一笑，「我就和你換這個，行不行？」
陸悠悠思考了一下。其實吧，做個試吃推廣也不是不行，眼前這些都是看著她直播過來的，都算得上是她的粉絲，粉絲們跑那麼大老遠過來，她作為主播，請一下客也不是不可以，可這樣的話，很容易形成一個壞習慣，要是以後一做好吃的就弄得一堆人守在她邊上等投喂，那就不好了，而且這次免費下次也只能免費，不然很容易召來莫名其妙的詬病。
收下。陸悠悠決定了。
等價五萬哎，五萬這個數字，還是明月一時定的，大師兄不會在那個時候就想到了這麼深遠的影響了吧？應該……不會。這個數字，還是太高了。一碗豆漿放外面現實里，都快夠她活一個季度了，這也太誇張了！
以後她開店，肯定不會定這麼高的價，那現在，就也不能讓出「錢」的人覺得虧了。
「這樣。」陸悠悠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甜漿咸漿都沒正式開賣，大家既然現在過來了，那就是緣分，是我豆漿系列第一批的顧客，我給大家贈送幾次試吃的機會！」
「試吃？」一聽「贈送」，隊伍里一堆人眼睛裡都冒起了星星。
陸悠悠看出來了，「五萬」的以物易物大概是在她直播間裡共識過的，所以兔耳朵妹子提出來的時候，沒有人在後面嘰嘰歪歪地叫嚷「反對」、「太貴了」什麼的，但其實，這價位在他們不少人的心裡，大概是沒有覺得很合理的。當然了，過來的，都是來滿足自己好奇外加想嘗鮮的心理的，都不是缺錢的主兒，但「贈送試吃」這種事，誰不喜歡啊？再有錢的，買一送N，也肯定會覺得，是件快樂的喜事啊！
想到了麼，就落實。
用記名字的方法，不好，這種贈送啊，還是要有點儀式感。上輩子，電子支付還沒流行起來的時候，像這種的，都是發贈券。問題是贈券沒有事先準備，當下只能用信物替代了，就是手頭好像沒有什麼又特別數量又多的東西……
哎？等等！
陸悠悠心頭一動——倉庫里有。
家園有直通倉庫的渠道，陸悠悠點開了，一路往後翻，翻到接近尾頁的地方，總算是找出來了。
這樣東西往外一拿，一堆冒星星的眼睛全都發了直：「紙……紙錢？」
紙錢這樣東西，在這個時代，本來沒有多少人知道的，但經過上次「幽煙一縷忘川渡河」一役，現在遊戲裡不知道的反倒成了少數。
星星眼們看著這圓滾滾、薄薄的一片、中間還鏤空了一個方塊的紙，想到這是燒給死人的，心裡頭都有點發毛。
陸悠悠卻是一點心理陰影也沒有。紙錢嘛，新手村那時候，NPC給了她一疊，過河那次用了一張，後來沒怎麼死過，也就用得不多，剩下的還有不少。關鍵是這玩意兒不是珍品，遊戲裡NPC開的雜貨店裡就有得賣，她試過了，效用和新手時拿到的那些沒區別，價錢也不貴，拿出來做「贈券」，那是剛剛好。當然了，白乎乎的一張是不夠「儀式感」的，肯定是要往上面再加點什麼特殊的東西的。這「特殊的東西」陸悠悠也想過了，絕對是獨一無二，沒人仿製得出來。
她面色沉靜地掏了掏，從背包里掏了盒胭脂出來，往灶台上一擺，蓋子一掀。
「胭脂啊……」人群排著的隊伍歪了歪，前前後後一堆人都努力地探頭往她這邊望。議論聲四起：「主播這是幹嘛？」「胭脂和紙錢合在一起又有什麼古習俗嗎？」
沒有，胭脂和紙錢哪有什麼習俗，那不是正好這兩天想服裝的配色，買了一整套的胭脂做比配麼。不過這個就沒必要往外說了，陸悠悠繼續一本正經的，頭一低，鄭重其事地把脖子上套著的鏈子取了下來。鏈子上帶玉墜，就是上次大師兄任務的獎勵——那枚任務過程中她一半、明月一時也有一半的玉墜子。墜面上帶著凸起的蓮花雕紋，陸悠悠低頭確認了一下正反，「啪」地一下，把墜子按進了胭脂盒子裡。
「啊……」排隊人群里一陣驚訝。
陸悠悠沒抬眼看人，也沒停頓，把墜子提起來，「啪啪啪」，接連在三張紙錢上都蓋了一下。淺淺的櫻桃紅落下，每張紙上一枝荷花窈窈窕窕，亭亭玉立。
「好了。」陸悠悠把三張紙一攏，攏成一疊，遞給兔耳朵妹子，「這是憑證。以後憑這個，我這兒的吃食，隨意兌換！」
兔耳朵妹子有點發愣，紙錢的名聲不怎麼好，但燒給死人什麼的，從來都只是聽說從來沒見誰真的做過，而眼前，這紙錢，代表的可是幽煙一縷的出品，這才是實打實的呢。她伸手接過來，都不太敢相信：「隨便什麼都可以？還能換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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