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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時劉將軍家的夫人喜抱金孫,請帖送來江府。葉玉珠要面子,蓋了幾層粉,還是去了。
可那些夫人,哪個不是少年的狐狸成精,一眼便看出端倪。不過各自對視一眼,只在心裡有了默契。
這位葉氏,從前名滿京城,什麼情深義厚的名聲,如今卻也是狼狽不堪。
聽聞江大人與她離了心,她也不受寵,不過脾氣又不好……
諸如此類的話,在她們的眼神交流中傳遞。
這都是不會明面上說給葉玉珠聽的,葉玉珠要維持這表面的體面,也不會說破,倒是微妙的平衡。
「哎喲,江夫人來了。」
「江夫人也年紀不小了吧,怎麼這肚子一直不見動靜呢?」
這等話語倒是不少,葉玉珠全都懟回去,眾人覺得無趣,也就閉了嘴,轉了話題。
「聽說永安侯回來了,還帶著夫人呢,也不知道這永安侯夫人是何等人物?」
「聽聞是個商戶之女,只怕上不得台面吧。」
「也不好說,能得永安侯喜歡,那自然是好的。」
「這永安侯頗得陛下器重……」
葉玉珠聽著她們閒聊,一句話也不願意插。她心情差極了,獨自端著杯茶水,來回地喝。
什麼永安侯,和她有什麼關係?
葉玉珠心緒難平,這聚會也沒待多久,很快就尋了個由頭走了。
待她一走,眾人變了臉色。
「切,你看她那臉上,聽聞她被江大人甩了一巴掌,因為善妒,害死了府里一個丫頭。」顧侍郎夫人說。
這等八卦不論從何傳來,總之都能傳得很快,不論真假,也不論對錯。
有人覺得驚奇,「竟如此歹毒?」
顧夫人點頭:「可不就是,也是造孽哦。」
之所以說造孽,那自然是因為從前那位陸氏。陸氏與她們自然也是相熟,陸氏性子溫柔,比這位葉氏可好太多了。
眾人提起陸氏,自然要為她鳴一下不平。
正說著,便聽得下人通傳:「夫人,永安侯家的夫人到了。」
「喲。」劉將軍夫人連忙起身,「我先去迎一迎。」
她的請帖自然也下到了久娘那兒,久娘與她們原是舊相識,如今要裝得毫不相熟,這是天衣無縫的第一步。先瞞得過她們,才能瞞得過別人。
久娘在門口等著,青水陪著她。她今日著一身紫色大襖,領邊袖邊皆嵌了一圈白色毛邊,瞧著很是暖和。她巴掌大的臉落在毛領之間,紫色更襯得人皮膚白皙。
然,她眼神卻是極為堅定,這便讓身上的紫衣顯出種大氣。
劉將軍的夫人姓林,林氏穿過迴廊,親自來接久娘。只因她是永安侯的夫人,誰不知道永安侯風頭正盛,能結交那是最好,所不能結交,也不能得罪。
林氏並未看清她的臉,遠遠地只覺得面熟,「侯夫人來了。」
林氏伸手,握住久娘的手,迎她邁過門檻,才抬頭去瞧她。這一眼,便呆愣當場。
林氏眼睛都忘了眨,只覺得不可思議,愣愣道:「敢問夫人名諱?怎麼稱呼?」
久娘將她反應看在眼裡,並不怯:「姓趙,單名一個久字。」
林氏如遭雷擊,「哪個九?」
久娘道:「長久的久。」
林氏吞咽一聲,便知是自己認錯。只能怪這張臉實在是太像了。
林氏心事重重迎她進門,眾人原還說著話,「可算是來了……」
一抬頭,皆是靜默。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久娘只當不知道,問道:「可是怎麼了?」
林氏打圓場:「不……沒什麼事,不過是夫人這張臉,與我們從前認識的一位夫人很像。」
久娘哦了聲,沒有繼續問下去,反倒拿出一份禮物,送給林氏。
「聽聞夫人大喜,略備薄禮,還望您不要嫌棄。」
林氏搖頭,接了東西,可心思還飄忽著。眾人與她神色並無二致,都是驚訝至極。可這人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卻與阿九截然不同,她們也曾聽聞,她是揚州人士。這就更不可能了。
一時間,眾人心情各異。
這聚會自然也就失了趣味,久娘沒坐多久,便離開了,剩下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她們議論是她們的事,久娘並不放在心上。她帶了青水,坐馬車往江采經過的路上去。
她已經命人查過,江采這幾日,每日都會在那家酒樓作停留。久娘要去的,便是酒樓旁邊的鋪子。
她掐著時機,叫人堵住江采的馬車,面上是一場意外。
江采揉著太陽穴,有些煩悶:「又怎麼了?」
江為道:「有位夫人的馬車轉彎,擋住了路,不過已經在掉頭了。」
江采興致缺缺,應了一聲,「哦。」
久娘自馬車上下來,戴著白色帷帽:「這位大人,實在抱歉。」
江采一時怔愣。
她聲音與從前有七分相似,因著生了一場風寒,聲音更低啞一些,仔細聽,又能聽出不同。
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是最妙的。久娘低頭,微不可聞地笑了笑。
果真,下一刻,江采猛地掀起帘子,動作太過急切,以至於顯出些狼狽。
面前的女子帶著帷帽,看不清臉。江采手指都在顫抖,喃喃道:「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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