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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放下手中劍,他就護不了明逍。

  「把他拉開。」白玉衡死死盯著白衣人,話是說給吳天聽的。

  可不待先前被明逍推倒的吳天動作,白衣人已經順勢握住明逍指尖,對轉回頭仰望他的明逍微笑道:「師父沒事。來,起來讓師父好好看看。笑笑都已經長這麼大了。」

  明逍雙手握緊白衣人的手,手忙腳亂地站起來,哽咽著喚:「師父……」

  可就在明逍站起來的同時,白衣人的左手已經五指成刃,猛然刺向明逍心口!

  「小心!」吳天一個飛撲,將明逍撞去一邊,左側腰部卻被那利刃般的左手生生掏下許多血肉。

  好好一個人,活生生就缺了一塊。

  同一時間,懾天劍自白衣人左腕外側貫入,帶著他的左腕,貫穿胸口,劍尖直入白衣人身後的門柱。

  「天哥……」明逍剛爬起來去看吳天,卻見白衣人被當胸貫穿,瞬間目眥欲裂,「師父——!」

  被明逍半抱起來的吳天急忙伸手抓緊明逍,不准他過去,忍著劇痛艱難道:「他要殺你……他要殺你啊!你……唔!」

  吳天嗆出一口血來。

  明逍抱緊他,看著他左腰上那怵目驚心的殘缺,整個人完全混亂了的樣子。

  另一邊。

  被長劍釘死在門柱上的白衣人唇角溢出一點血痕。他伸出舌尖卷了進去,盯著白玉衡的目光愈發喜愛。

  握劍的手青筋暴起,白玉衡準備扭轉劍身,加劇傷害。不想劍身卻被對方以手腕嚴重受損的右手雙指輕輕一捏,便紋絲不得動。想拔劍,亦不能。

  「別以為我真捨不得弄壞你。」白衣人挑唇笑道。

  「我絕不會把自己的身體……」

  話未說完,白玉衡便被當胸一腳踹飛數丈遠。如同一枚炮彈,沿途所撞上的人、樹、牆,皆受牽連,或被撞飛、或被撞毀。

  「白玉衡——!」明逍脫口大喊。

  見此情景,原本還欲伺機圍攻的魔教教眾紛紛下意識地後退兩步。

  隨便一腳就如此威力,這……這是什麼怪物?!

  白衣人用右手雙指夾著懾天劍劍身,將貫穿自己左腕和胸口的長劍慢慢拉出,甩了一下劍身上的血,提著劍,緩步邁向庭院中抱著吳天、仰頭含淚盯著他的明逍。

  「師父……」明逍蹙眉輕喚。

  「躲開!」吳天一邊催促,一邊掙扎著撐起身體,試圖將明逍擋在自己身後。

  「別過來!」明逍緊張大喊。

  喊的是試圖從背後偷襲白衣人的明遙。

  明遙停住,皺眉告訴他哥,「哥!他不是師父!」

  雖然他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兒,但明遙確定,如果真是他們的師父,絕不會對他哥下殺手。

  他們的師父,只會拿命護著他們。

  明逍幾乎將下唇咬出血,含淚仰望著站定在自己面前、唇角含笑的男人不說話。

  他知道,早在鳳不鳴向他說出一切後,他就知道。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叫了他「笑笑」,卻只給他這麼短的幻夢。

  白衣人垂眼細細打量明逍的異瞳,看著那瞳中神色從傾慕、眷戀,變成怨恨、狠絕。

  「你的眼睛,怎麼不是一金一紅了?」白衣人頗為好奇地問。

  明逍放開咬出血痕的唇,含淚啞聲,一字一句道:「為了殺你。」

  白衣人微揚起頭,深吸口氣,而後恍然道:「你已經解靈了?」

  他笑起來,「那你怎麼不動手?」

  明逍咬著唇,含著淚,神色痛苦地慢慢搖頭。

  這張臉,這副身軀,叫他如何下得了手。

  白衣人唇角挑起的幅度愈大。他抬起左手摸了摸下巴,露出幾分得意之色,好像在說,我就知道。

  笑意未退的玉色眸中倏而滑過一道寒光,白衣人舉劍——

  「龍胤——!」

  從禮堂深處跑出來的鳳不鳴撲跪在堂口的石階上,望著白衣人的背影大喊。

  見白衣人身形停滯,鳳不鳴忙帶著哭腔祈求道:「收手吧。我求你收手吧龍胤!」

  可是鳳不鳴的話還未喊完,白衣人手中的劍便刺了出去。

  然而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眼前的兩個人竟然消失了!

  一個重傷側臥,一個跪地半抱著重傷之人,這麼近的距離,怎麼可能閃得開?

  白衣人不可置信地扭頭四顧,看到左手邊不遠處,明逍正將重傷的吳天交給小武和薛楚楚。明遙已經送來了白玉衡送給明逍的新鞭子。

  白衣人輕嘖一聲,笑得有幾分懊惱,「解靈了果然麻煩。我應該再用這副皮囊,多騙你一會兒。」他挑挑眉,挑釁似的親昵喚道:「笑笑?」

  明逍驀地抬眼,一直積蓄在眼底的淚滑落眼眶。他死死捏緊鞭柄,兩腮直抖,「別再這麼叫我。」

  他本還想罵一句「你這畜生」,可是對著謝平生那張臉,他罵不出來。

  白衣人倒是很鬆弛。他仰著脖子四下望了望,「此地毫無靈氣,魔氣甚濃,你又解了靈……」他哼笑一聲,點點頭,「白玉衡的確打得一手好算盤。」

  接著,他話鋒一轉,「不過你們要是以為可以憑這些打敗我,未免太過藐視上神。」

  「我今天收手不為別的——」

  白衣人扔開手中劍,順勢將掌心攤開,伸向跪在堂口的紅衣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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