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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朝陽也不攔著，畢竟每次有高瑾文在旁邊，他就能名正言順的白吃。
一杯酒下肚，高瑾文問道，「你的商場現在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前幾日，他聽到許朝陽的想法，就知道這絕對是一個賺錢的買賣，只要經營好了，甚至可以像酒樓一樣，在整個大洲朝推崇起來。
他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插手，這算是許朝陽的第一家商場，總歸是留給他自己比較好。
但要是實在有什麼問題，他能幫也就幫一把了。
「唉，」許朝陽沒把高瑾文當外人，現在既然問起來，他也就沒瞞著，「其他的倒是順利，就是找不到一個好管事。」
眼看著最近簽文書的人越來越多，許朝陽也越來越著急。
一個管事，最好從商場最開始就跟著，讓他看著商場成長起來，這樣，忠誠度會大大提高。
可現在，連管事的影子都沒見著。
高瑾文自然明白管事的重要性，好的管事能讓家主把身家性命交到他手上。
他垂眼思索一瞬，問道，「我記得荷塘鎮人牙挺多的，你可以去試試。」
荷塘鎮是個好地方，雖說不富裕，但也不算貧窮，有些有權有勢的家族被流放，途徑荷塘鎮，有本事的就不會再往偏遠的地方走了。
要是運氣好，還真能碰到合適的。
「人牙？」許朝陽停下夾菜的筷子。
他穿越過來這麼長時間，開始慢慢認同這個朝代的某些規則，比如買小廝丫鬟。
就像周梁家的老媽子，也是買過來的，人家日子過的挺安穩。
所以許朝陽也沒有像一開始那樣牴觸了。
他問道，「人牙那裡行嗎？」
他聽說那裡的人都是有罪的，他不是什麼好心人，要是招了一個罪犯到家裡，總歸是有些不安全的。
「這個你放心，」高瑾文知道許朝陽不懂這些，只能解釋道，「真正有罪的人不會被流放，流放的基本上都是被牽連的一些管家，下人或者無辜的家屬，沒有什麼危險性。」
「這我倒是知道一些，」許朝陽聽著高瑾文的介紹，想到在後世看過的小說和影視劇。
很多人一旦簽了賣身契，那以後的人生都會和買主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不由想起第一次見到常樂的場景，那麼瘦弱的一個小人兒，顫顫巍巍的遞出自己的賣身契。
光是回憶那個情景，許朝陽的心就跟著顫。
他穩住心神，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行，等會兒我和小樂就去看看。」
「嗯，我陪著相公一起去。」常樂拿起酒壺給許朝陽添了酒，又夾了他愛吃的菜，「剛好去看看......」
話說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去看看什麼？」許朝陽有些好奇的問道，常樂一般可不會開口要什麼。
高瑾文也看向常樂，心裡打算著要是常樂說出來，他一定要趕在許朝陽之前給弄過來。
不管是什麼！
「你們看著我幹什麼，」常樂被兩人看得心驚，一不留神，連手上的筷子掉在地上都顧不上，只是慌張地擺著手，有些結巴地說道，「我沒有什麼......沒什麼想要的......」
他就是想要一個像馮冬哥哥家那樣的老媽子，以後要是他......要是他也有了小娃娃......
想著，常樂的耳朵悄悄的紅透了。
許朝陽看著常樂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哪方面的事了，不由心中痒痒，想逗逗眼前的人，又記起到旁邊的高瑾文，最後只能作罷。
「好了好了，」許朝陽幫著常樂拿了一雙新筷子，「先吃飯，有事兒咱回家悄悄說。」
「好，好。」常樂也知道自己剛才有些激動，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心虛的瞄了高瑾文一眼，掩飾似的給許朝陽夾菜，「回去我們再說......」
許朝陽大手在常樂頭頂輕拍了兩下，嘿嘿一笑，喜滋滋的把碗裡的菜送進嘴裡。
高瑾文在旁邊看著，找了半天機會也插不進兩人之間，只能開始一杯一杯的喝著悶酒。
等這頓飯結束，陳掌柜進來，只看到高瑾文一個人趴在桌上，背後貼著一張紙條，他拿起紙條一看，上面寫著三個字：「付帳人」
陳掌柜一哽，整個資產都是東家的，還需要付什麼帳啊。
搖搖頭，伸手抓住高瑾文的胳膊想把人扶起來，只是喝醉酒的人實在有些沉，他一個年老的掌柜又沒什麼力氣，只能站起身在包間左右張望。
他知道東家身邊一直有暗衛跟著，他想讓暗衛幫忙，可半天也沒見一個人影，只能出門隨便找了個夥計把人扶到樓上休息了。
這期間，許朝陽和常樂早就根據高瑾文的建議，找到了在城東的人牙。
在大洲朝，人牙在牙行還算吃香，但想遇見合適的，能幹的人，還是要運氣的。
兩人走進人牙的院子，只見三四個穿著破舊，滿臉倦容的人在那邊幹活。
整個人死氣沉沉的，見有人進來也不說話。
許朝陽也沒問什麼，只是牽著常樂的手往裡走，剛兩步，就感覺到常樂的不安，他握緊手，安慰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到從東邊矮房中走出來一個漢子。
那漢子隨意的朝幹活的人揮揮手，等那幾人讓開，才小跑過來作揖道，「這不是『樂糕閣』的許東家嗎，今兒怎麼有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