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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禹收起笑容,正色道:「沒有。」
斷痕轉過身,不想再搭理他。
卻沒想到被莫非禹拉住了手腕。
「放手。」
斷痕掙扎,想甩開他。
莫非禹道:「阿痕,我錯了。」
斷痕停止了掙扎,轉過頭看著莫非禹。
莫非禹:「我不該一直瞞著我的心意。阿痕,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也只能是你。」又補充道:「那幅畫燒毀,只是我見舊了,打算重新繪一幅的。」
「阿痕,我們……唔……」
一道黑刺從莫問軒背後刺穿。
鮮血噴涌而出,再度染紅了莫非禹的白袍。
莫非禹悶哼一聲。
順著黑刺方向看去,最後一隻被莫非禹刺死的妖獸,手章掌心正對準莫非禹受傷的地方。
它猙獰的笑著。
又很快被弓箭射穿了腦袋。
斷痕立馬拿起問軒劍,一劍砍斷黑刺。
黑刺斷成了兩截。
眼前的人逐漸倒下,斷痕頓時紅了眼,「你……你怎麼樣?」
莫非禹沒有說話,臉色蒼白。
他抬起手,將斷痕攬在懷中,輕輕抱著他。
莫非禹親吻斷痕的臉頰,聲音溫柔:「阿痕,沒事,你不要哭,你一哭……我就心疼。」
他將頭埋入他脖頸間,深呼吸著屬於斷痕獨有的氣息。
斷痕聞言,眼淚洶湧。
他抱住他的腰,緊緊地抱住。
莫非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他抬起手,輕輕撫摸斷痕的長髮,道:「阿痕......我......我怕我活不到下次見你了,所以......"
斷痕聞言,心一顫,道:「胡說八道,你不會死的。」
莫非禹搖頭,唇角勾勒起一抹弧度。
他道:「我不敢保證自己能撐多久,我怕到時候我……」
斷痕急忙堵住他的嘴,道:「別說傻話。」
斷痕抱起他,坐在白虎身上,道:「白虎,快回去。」
莫非禹看著斷痕,眸子裡的光澤很溫暖:"阿痕,我很高興,真的,高興你沒有離開。」
斷痕:「別說話。」
他伸出手指,替莫非禹將嘴邊殘留的血跡擦掉。
淚水再次滑落。
「莫非禹,你不准睡覺。」
他的聲音哽咽,語氣帶著一抹祈求,「你要是睡了,你叫我怎麼辦?你叫我怎麼辦啊。」
莫非禹笑了,笑的很苦澀,道:「阿痕......」
斷痕抬眸,看向莫非禹,淚眼模糊,「莫非禹,我們回家吧。」
莫非禹:「嗯。」
他的身體漸漸軟化,眼神越來越暗。
斷痕抱著他的胳膊越來越緊。
莫非禹的聲音很輕,像是夢囈般:「阿痕,你不會離開我了對吧?"
斷痕搖頭:「我不會離開你,我永遠都不離開你了。"
莫非禹聞言笑了。
斷痕看著他的笑容,心裡也很難受。
莫非禹:「阿痕,你…真的很好看。」
他輕聲道。
斷痕聞言,微微愣了愣。
他這句話,並不是情話,但卻比情話更讓人動容。
莫非禹緩緩閉上眼,「阿痕,我要娶你……」
這句話,斷痕等了很久。
但現在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好,我嫁給你,我嫁給你!莫非禹,你別睡,你要是睡著了,就娶不到我了。」
莫非禹聽不見斷痕說話了。只覺得,身體很累,眼皮越來越沉重,想閉眼休息。
斷痕的臉頰上掛滿淚水,他抱著莫非禹,拼命喊他:「莫非禹,你不許丟下我一個人!」
「莫非禹!」
·
窗外的雨還在下。
靈末見到斷痕的時候,無比狼狽。
白虎身上的毛色幾乎都是紅色。
斷痕懷裡抱著莫非禹。
懷裡的人已經沒了生氣。
靈末說莫非禹已經死了的時候。
對方的眼神如要殺人一般。
他道:「他沒有死,他說要娶我的。」
靈末望著手裡的七竅玲瓏果,看著無神的斷痕道:「我可以救活他。」
斷痕聞言,僵硬的抬頭看向他。
靈末:「只不過,你要失去一樣東西。」
後來,莫非禹昏迷了三日。
同時,斷痕也在昏迷。
斷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床榻上了。
他睜開眼睛,入目的全部是白色,白的刺目。
怔楞了片刻,又猛地掀開被褥下床。
一陣天旋地轉,他的腳步踉蹌,險些摔倒在地。穩住身形,看到房間的陳設,還有熟悉的布置,一切都是那樣安靜祥和,沒有一絲雜亂。
斷痕的心臟跳的很快。
他走出房門。
院落里,有兩個男子正在澆花。
其中一男子聽到背後的動靜,他轉過身,笑著道:「阿痕,你醒了。」
·
「哎呀呀,你們這就要走了?」
靈末靠在白虎背上,瞧著眼前穿著正裝的兩人。
莫非禹:「這些時日,多有打擾靈主了。」
靈末叉著胳膊,居高臨下的視線看向斷痕,問道:「你不是想要待在我這山脈的嗎?」
斷痕:「抱歉,恕在下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