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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蘭澤接著又吐出一口鮮血。
他完全不知,自己如蓮花白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了大片紅。
痛,真的很痛。
他這下感受到了被車軋過的滋味。
終於眼眸渙散,徹底暈了過去。
一顆金黃色的珠子飛入他的嘴巴。原本斷掉的雙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最後恢復如初。
靈末抱起他,第一次誇人:「沒想到他還挺堅持的。」
不知過去多久。
繼蘭澤幽幽轉醒。
入眼的,是一座華麗的寢殿。
靈末背對著他,站在他的床邊。
他迷茫地望著靈末,不解問道:「我……我怎麼會在這兒?」
靈末:「哦,你醒了,對了,明澈露我替你取回來了。」
繼蘭澤激動的起身,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襲來。
「嘶——」繼蘭澤捂住腰部。
他看著靈末懷裡抱著一顆圓潤潔白的珠子。
珠子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宛如夜幕中的星辰,璀璨奪目。
「這是……」
「明澈露。」
繼蘭澤想開口要來,但說不出話。
靈末:「明澈露你可以拿去,但你帶我去雙華山。」
他到要看看,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會讓繼蘭澤如此不顧一切的爬上靈階,甚至不惜命的也要取得明澈露去救。
繼蘭澤:「啊?」
靈末摸摸鼻子,「你身上還有傷,到時你死在了路上,我連丟了個媳婦都不知道。」
繼蘭澤沒在說話,尷尬的扯扯嘴角。
心裡盤算:後面該怎麼爛帳呢。
臨走時,靈末沒有帶上他的獅子坐騎。
那獅子道:「主人什麼時候回來?」
靈末指著它的腦袋囑咐:「辦好了事就回來,你可別趁我不在,去偷食靈草啊!」
·
繼蘭澤剛恢復,身上的重傷不易御劍飛行。
出了禁忌山脈,他發現天色完全不同,於是問站在身側的靈末,「請問公子,我在禁忌山脈待了有幾天?」
「嗯……」靈末思索一番,「第四天。」
繼蘭澤:!!!
他直接召出決霜,顧不上什麼傷什麼復發了。
靈末一驚,「你不要命了!」
他連忙拽住繼蘭澤的手臂。
「要來不及了。」
去禁忌山脈花了足足一天時間。光是一個靈階就讓他爬了足足兩天。而他又躺平了足足一天。最後一天,他更怠慢不得了!
殷未淵等不起啊!
繼蘭澤掙脫開靈末,駕馭著決霜,飛速往雙華山趕去。
靈末愣了半秒鐘,反應過來後,拔地而起追了上去。
天越來越黑,他們離雙華山越來越近。
繼蘭澤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恢復一丁點的重傷,又開始撕裂。
他難受的咽下去要吐出來的血。
心裡不忘罵道:媽的,老子的血是噴泉嗎?這麼能吐。
他不敢耽誤時間,只能拼命催動訣印。
終於,在深夜降臨前,他回到雙華山上。
落腳在百藥谷山上,他隨意的吐了口血,跟吐痰似的輕鬆。
靈末在後落腳,看到他吐下的血,更生氣了,「真該死!」
喬文逸的庭院外並沒那麼多子弟。莫非禹因中毒昏迷不醒的殷未淵也焦急的不行。不過在見到繼蘭澤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下。
繼蘭澤:「師兄,我回來了。」
莫非禹見他外表無恙,鬆了口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兩人急急進了屋,隨後繼蘭澤掏出裝了明澈露的方盒子,遞給喬文逸。
洛昇見到他挺驚訝的。
聽聞禁忌山脈能活著出來的來人,幾乎沒有。
喬文逸沒有及時給殷未淵服下,而是先問了繼蘭澤的情況,「你怎麼樣?」
繼蘭澤笑著:「我沒事。」
見他笑著,喬文逸稍微放下心來。
隨後運功施法,將明澈露給殷未淵服下。
眼見已經黑透的嘴唇開始慢慢恢復紅潤,繼蘭澤的心也逐漸安穩下來。
殷未淵臉上浮現病態的蒼白,但依舊掩飾不了那張俊美妖孽的面龐。
喬文逸:「放心吧,服下這明澈露,再過七日就可以痊癒了。」
繼蘭澤點點頭,「那便好……」
他的身子逐漸往後倒。
幾人先一愣,後驚,都爭前恐後的要去扶。
莫非禹:「蘭澤!」
喬文逸:「蘭澤!」
靈末剛踏入殿內,「小媳婦!」
·
繼蘭澤閉著眼睛,臉色煞白,眉頭緊皺,顯然是極為痛苦的模樣。
莫非禹伸出去的手頓了一瞬,然後收了回來。
繼蘭澤的臉色越來越差,嘴角不斷溢出鮮血。
靈未也不顧著周圍人的反應,連忙抓住繼蘭澤的胳膊,探測他的脈搏,虛弱無比。
靈末氣的埋怨:「都叫你別強行運功了,這下好了,自己遭罪。」
莫非禹和喬文逸對視。又一同看向眼前這位身穿異域服的少年,一頭霧水。
莫非禹忍不住道:「請問這位道友是……」
靈末扭頭看他,瞪了一眼,「誰是你道友,小爺我可是禁忌山脈的靈主!」
喬文逸皺眉,「那你可知蘭澤他為何變會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