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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都快哭的表情,「是啊!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看著林凡磨嘰的樣子,繼蘭澤也顧不上手中的饅頭了,直接丟到地上,朝門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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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覺躺在床上,臉上還有看似被樹木劃傷的傷口,還沒來得及處理,都泛出了濃水。
「你現在回去,出現在他面前,倘若他殺了你,那就說明他並不看重你,倘若他不殺你,那就說明你們還有師徒情分。」
「你不如去賭上一把,看他是否還在意你?」
明覺不知那人是誰,只是也似之前遇到的九尾白狐一般,只不過它的身形更加嬌小些。
經心魔引告知,才知是那狐狸救的他性命。
「你為何救我?」
那狐狸幻化成人形,明覺才被震驚一嚇。
眼前此人,與前些日子瞧見的那尊者,過於相似!
「本君只是閒得無聊,自然,這個人情本君往後會找你討回來的。」
「你是誰?」
「以後還會再見的,下次見了,記得喚我君上。」
一個時辰前的記憶,在明覺腦海里揮之不去。
明覺握著拳頭。
竟然聽了他的話,回到了百仙大會,甚至還招呼林凡去找繼蘭澤過來。但是,更加是賭上了自己會不會死的決定。
「嘭!」
門房被推開,繼蘭澤邁步進來,一臉嚴肅。
林凡先是沖了進來。
「師兄!師尊來了!」
他退到一邊,給繼蘭澤讓位。
看到明覺的那一刻,繼蘭澤顯然不信,還晃了晃腦袋,以為自己許是沒睡醒。
他暗中掐了下大腿,疼痛閃過,才確定眼前這人就是明覺,然後神情立馬無辜。
繼蘭澤走向前,「是……明覺?」
明覺抿著嘴,紅著眼睛,不曾說話。
「你……你回來了?」
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讓繼蘭澤說話都有些結巴。
明覺還不知繼蘭澤已經知曉他入了魔。
「師尊……是我,我是明覺!」明覺的嗓子有些干啞,但雙眼紅目依舊沒落下淚。
看來他賭對了,師尊對他還有一絲師徒情分的。
繼蘭澤坐到床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哭也哭不出來。
笑也笑不出來。
況且這個時候若是笑了。
有些不適如今的場面。
繼蘭澤又不是演員,可沒有一觸即發的眼淚留下來。
林凡插了一嘴:「師兄!你你……這手臂是怎麼了?」
明覺:「無事,這傷是在妖冥鬼域除妖時受的,已經不疼了,往後我會安個假肢,免得叫你見了心慌。」
林凡頓時哭了出來,跪在明覺床側,握起他的手,「嗚嗚嗚……師兄……嗚嗚嗚……我哪會害怕師兄啊,師兄待我極好,沒想到……沒想到那可惡的妖獸,把我師兄的手臂都給扯斷了去!」
繼蘭澤鼻孔都在吐著氣。
心裡自愧不如。
林凡,演藝圈需要你。
這眼淚說掉就掉,說哭就哭啊!
繼蘭澤拍拍林凡的肩膀,嘆了口氣,道:「林凡,別難過了,如今明覺能夠回來,是好事,你先去準備些早膳吧,在燒些熱水來。」
林凡咽嗚著,「是……是師尊。」
繼蘭澤見他模樣。
看來哭的真傷心,都打嗝了。
支開了林凡。
繼蘭澤直接開門見山。
他站起身,「是自己回來的,還是帶了『東西』回來的?」
藏在明覺體內的心魔引,頓然被嚇到。
明覺:「師尊……我……」
繼蘭澤一個打住手勢,制止他說話。
「不在林凡面前說,只見他跟隨與你多年,如親兄一般,若他知道自己的師兄已經和魔族勾搭在一起,你讓他作何感想?」
「原來師尊早已察覺,不如殺了徒兒吧。」
繼蘭澤又是嘆了口氣,「你犯了錯,也有為師的失職,我知未淵入了門後,你就瞧他不順眼,只是何時你變得小心腸了?」
明覺答不上來。
他就是不喜歡殷未淵。
見不得繼蘭澤將寵愛全全給了他。
「我拜師尊門下十餘年,師尊待我的好我都記著,可師尊可知……自從那殷未淵出現後,師尊見我的面指手可數。」
「那你也不該因此生恨!」
這是繼蘭澤,第一次吼他。
明覺被吼的一愣。
繼蘭澤接著道:「你更不該,心生出魔族孽障!」
還好殷未淵不在。
不然他都能想到明覺是怎麼個死樣。
明覺終是落了淚。
「對不起師尊,徒兒……有辱師門,罪該萬死,還請師尊幫徒兒最後一次……」
繼蘭澤頭疼的抬手揉揉太陽穴。
緩了好一會,他才道:「誰讓你死了?」
明覺正哭著,聽到他這麼說,又整個人都一愣。
師尊這是……不讓他死?
繼蘭澤又又嘆了口氣,看著明覺道:「我且先問你,你現在心中,還在怪未淵嗎?」
「師尊……是徒兒錯了。」
他回答的,沒說不怪殷未淵,也沒說繼續恨他,但繼蘭澤真以為他是知錯了。
「罷了,你先歇息吧,晚些我還回來找你。」說完,又從衣袖裡拿出小藥瓶,遞到明覺手上,接著道:「你同未淵都是我的徒弟,你如此遭遇,也是我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