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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需命令更無需言語, 十二名聖殿騎士接過了棺槨之後便一刻也不再停留地往前方趕去。

  終於在黎明到來之前, 他們到達了一座聖堂的大門前。

  他們將棺槨放下,半跪在地面,靜靜等待著前方一個老人的到來。

  這位老人由一個白衣教士扶著走了出來, 他穿著厚實的天鵝絨上衣,肩上披著羊毛滾邊的斗篷, 那用金線繡著紋章, 除卻黑色的羊毛氈靴, 老人所穿著的一切都是鮮紅色的。

  這證實著他的身份, 在光明教會,除卻教皇以外,他擁有著最高的身份——-紅衣主教。

  而他也正是鼎鼎大名的貝勒總主教,他的教名意為「受神愛護的人」。

  可他向來慈祥的、溫和的臉龐竟然出現了讓人難以想像的痛苦與瘋狂。

  白衣教士不得不開口道:「總主教大人,請您節哀,您的教子裡蘇也許將被挑選為侍奉我神的人選,至於那個黑暗魔法師,光明神會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說著,白衣教士也不由得在心中嘆息,即使是總主教大人此刻也不過像是一個失去孩子的父親。

  而貝勒沒有立刻言語,他淺灰色的瞳孔忽然死死盯住被慢慢打開後的棺槨里,那具已經慘不忍睹的屍身。

  他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竟然伸出了手去觸碰。

  白衣教士沒來得及阻攔,而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貝勒的手心突然冒起了黑煙,但很快,一道淡淡的金光隱沒,讓他堪堪可以恢復。

  貝勒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至極,他啞著嗓音道:「這怎麼可能?這不是......不,不止是那個黑暗魔法師,還有其他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

  如果說絕望深淵總是常年響起哭嚎一般的北風,顯得如同死地般可怕,那麼莽荒森林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這裡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很少有天氣不好的時候,當然這並不意味著莽荒森林就安全了。

  作為大陸上最大的原始森林,它廣闊至極,靠近南部海域,濕潤而溫和的氣候很適合魔獸的繁衍。

  因此莽荒森林也是魔獸種類最多的地帶,每一年有新發現的魔獸品種,幾乎都出自莽荒森林。

  自從西爾羅開始了解尤金起,他就發現自己對於尤金的看法太粗淺了。

  尤金在魔法界雖然不夠有名,更多的是以一種神秘怪異的印象出現在人們的心中,但實際上,尤金是在很用心地專研自己的魔法之途。

  他不重名利,也不重聲望,常年都在和魔獸打交道,唯一真正現世的時候,就是在那場戰役中,眾人才知道他到底多麼強大。

  因為他留下的信息很少,西爾羅又和他僅有幾面之緣,他只能從這短短的時間裡,推測對方的性格以及其他的信息。

  不過就目前而言,西爾羅仍然不能完全理解尤金的意圖。對方已經猜出了琅滅的身份,那麼一直研究魔獸的他,一定也對琅滅生命形態有著極大的熱情,這無疑可以解釋他為什麼願意對自己釋放善意,可是他真的只是好奇嗎?

  就在這時,琅滅從高高的樹枝上一躍而下,落在不遠處。

  他銀色的毛髮在斑駁的樹影顯得白如新雪,修長的四肢在高矮的灌木中可以肆意遊走。

  畢竟對於琅滅來說,森林才是他的家園。他聽的到樹葉沙沙作響,溪流淙淙流過,天空中時而有鳥雀飛過,在這裡生活就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琅滅迫不及待地想和西爾羅分享他的感受,但他發現西爾羅似乎一直在沉思什麼,而且這件事應該和他有關。

  因為只有西爾羅想到他的時候,才會把眉頭也皺成那個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自己明明就在西爾羅的面前,西爾羅還在想他,琅滅就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莫名的臉熱。

  琅滅忍不住想要打斷西爾羅,他輕而易舉地從樹上躍了下來,又故作自然地背過身不去看西爾羅。

  但琅滅感知到西爾羅的眼神始終落在他的身上後,他便急匆匆地又消失在了原地。

  看著琅滅矯健又俊雅的背影,西爾羅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了過去,這些天他們在森林裡相依為伴,尋找著尤金的蹤跡。

  這個時候,西爾羅也越加清醒地意識到小狼早已經長大了,他不再是當年那個在他懷中小小的,可愛的幼崽,他不知何時變得如此強大而獨立,也許再過不久,他會和自己夢中的那個身影完全重合。

  雖然西爾羅清楚,這是琅滅,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小狼。

  他的性格很可愛也很溫柔,他很依賴自己,但有的時候,琅滅撒歡起來,往往半天不見蹤影,回來的時候,他雪白的狼吻被鮮血染紅,鋒利的牙中叼著已死的獵物,瞳中還殘留著未散去的冷血光芒。

  當然,西爾羅並不是說害怕這樣的小狼。

  西爾羅對於殺戮和戰鬥與生俱來就有一種天賦,又何談懼怕。

  西爾羅想的是另一個方面,他在此之前一直認為他和琅滅相處地很好,他們是命中注定的緣分,但他從來沒有想過琅滅是不是真的喜歡和他在一起,也許從一開始只是習慣呢?

  畢竟琅滅看起來,對於這片森林更為喜歡,即使兩人在夢中相遇的時候,琅滅也在森林中生活了多年,只是因為想要進階才會和他綁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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