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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重就不出聲了。

  「我不想對你說重話。」許欽言又重重地嘆了口氣,他用力掰過我的下巴,強迫我面對著靳重。

  我沒什麼掙扎的力氣,能感覺到水珠一滴一滴的滑落,靳重看看我,又看看許欽言。

  有那麼一時半刻,我幾乎要以為他要奪門而逃。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靳重?」許欽言輕慢地拍了拍我的臉頰,態度不比對待一隻流浪的野貓好上多少,「我現在只有你了。」

  靳重死死地咬住牙。

  許欽言把我往後一推,他朝靳重笑了笑,靳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

  我努力想睜開眼睛,意識卻不受控制地沉入了深淵。

  我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許欽言聯合靳重對我進行綁架的目的明顯是為了要挾許衷。

  我出現在了這裡,說明他們沒有理會無辜被波及到的小張。

  也許明天我就能知道答案了,也許不能。

  此時此刻的我什麼都做不了,無能為力,只能閉上眼睛,一切都被迫拋之腦後。

  第103章 「給他選擇」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我回到了出租屋,周圍的布置格外熟悉,恍惚中像許衷還在跟我同居的那個時候。

  我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床頭柜上亮著那盞為許衷打開的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不大的房間,我艱難地扭過頭,發現自己被繩子禁錮在床上,動彈不得,而許衷就坐在一旁,正低著頭翻看那本手語書。

  他的側臉神色平淡而恬靜,我原本浮躁的心就像在酷暑的夏天浸泡在涼水裡的西瓜,一瞬間就安定下來。

  大概是因為許衷的存在。

  我艱難地動了動手指,許衷感覺到了從我這邊傳來的動靜,他朝我笑了笑,輕聲說:「沈渙。」

  我在心裡知道這是一個夢,可許衷的笑容又太過真實,讓我有些茫然。

  「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側身過來,和我四目相對,嘴唇幾乎要碰到我的額頭,我想起了他在離開前也用相似的姿勢親吻過我的額頭。

  於是我緩緩地點了點頭。

  「知道我愛你嗎?」

  他的手指緩緩地摸上了我的喉結,像是想要我開口,於是我如他所願地張開嘴,從喉嚨里發出來的卻是無聲的氣音。

  許衷的眼神一下就暗了下來,他的手指從我的喉結上離開,只留下轉瞬就消散在空氣中的餘溫。

  我下意識地掙紮起來,想要掙脫繩子的束縛,去抓許衷的手。

  我渴望更親近的接觸。

  許衷臉上的笑容卻突然扭曲起來,他的臉變得有些模糊,不太像許衷,反倒是有了許欽言的影子。

  我的心猛地一跳,想要推拒,又或者是掙扎,迷茫讓我的意識像蒙上了一層最輕柔不過的紗,許衷和許欽言的臉在我面前來來回回地交替,逐漸合為一體,又被迫分開。

  我想要叫出聲,現實卻是我瞪大了眼睛,無助地面對著現實。

  他抄起那本手語書,狠狠地砸向我的額角,疼痛像是最瓢潑的那場大雨,將我整個人都澆透。

  我聽到了許欽言猖狂的笑聲在我耳側響了起來,不異於惡魔的囈語:「你真的……這麼愛嗎?沈渙,你既然這麼愛許衷嗎?那麼需要我幫你……幫你把他的心臟從左胸口剖出來嗎?」

  他是瘋子,即使是在我的夢裡,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瘋子。

  我被他的瘋狂步步緊逼,又無處可逃,只能看著他又一次拿起了手語書,目標依舊是我的額角。

  我在陣痛中醒來,發現自己依舊被綁在椅子上,浸了水的尼龍繩將我的手腕綁縛出紅痕,隱隱有了破皮的跡象,我微微抽了口氣,下意識地偏過頭。

  我身上的衣服已經干透了,蹲在我面前的是靳重,他被我看過來的目光嚇了一跳,拿著棉簽的手一歪,險些戳進了我額頭上的傷口。

  「你是什麼時候醒的?」他壓低聲音,像是怕驚動了什麼。

  我微微垂下眼,看到他手裡擰開瓶蓋的碘伏,棉簽浸滿了深色的藥水,再覆蓋上傷口時,帶著很輕的力度。

  我沒辦法比劃手勢,也沒辦法開口,只能在最大範圍內聳了聳肩。

  靳重看懂了我的無奈,他好半天沒吱聲,先用碘伏消毒後,重新拆開一塊紗布,用繃帶幫我裹好了額頭上有些發炎的傷口。

  他瞟了一眼我打了石膏的右腿,猶豫再三才說:「許欽言是個瘋子,你別跟他計較,我替他向你道歉,我也可以向你保證,短時間內他是不會傷害你的,你對他而言還有著很重要的作用。」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靳重。

  他知道許欽言現在的精神在瀕臨崩潰的邊緣徘徊不定,也看得到我被綁架的事實,是怎麼做到用這麼泰然自若地態度面對我,讓我不要跟許欽言計較的?

  他又有什麼立場能夠代替許欽言給我道歉?

  靳重對我的驚訝不感到意外,他勾了勾嘴角,看上去挺無所謂的,眼睛裡有些落寞:「他現在除了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如果我不站在他身後,那他又靠什麼堅持下去呢?」

  我看著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一時間無話可說。

  靳重沉默了一會兒,他將棉簽扔在地上,我努力放鬆身體,直直地看向了靳重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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