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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仲宇明面上痛心疾首,訓斥文韓,但私下誰知什麼面孔,可能文韓的做法正中他意,不需要親自動手,還在暗自竊喜。」

  「而文韓當初不止找了一個人對我媽……」池柘停下,繼而再道:「所以我答應紀晏燦不將那些事抖落出來的另一個原因,她都走那麼久了,不希望還有人借這些擾她在下面的清淨。」

  「那些事發生後,她的確萎靡過一段時間,但她定然會反擊,而且她那些年他一直在找廖仲宇和文韓的犯罪證據,就在她要將檢舉材料上報時,一場火,所有一切被燒得一乾二淨。因為那些下作事,那段時間我媽的確沒在仲宇露過面,而且公司里的確有些傳聞,抑鬱自殺的確是個好理由。但所謂的焚碳自殺是一場蓄謀已久地謀殺,他們做的天衣無縫。」

  陳瞿西回過神,緩緩將池柘腳踝上已經冷卻的毛巾拿下,看著池柘,卻說不出話來。

  「我是跟紀晏燦是達成協議,但僅限於這幾年,他將仲宇的資本洗牌,用些手段讓廖仲宇限制消費,他們走不了,那時熱度過了,再進行上訴,不會放過他們。」

  「那就別放。」

  「我還以為你得抨擊我幾句沒道德。」

  「我是傻逼嗎?」陳瞿西又瞪了他一眼,在他腳踝處貼上藥膏,起身,掀開門帘,走了出去。

  第70章 沾花惹草

  一個人的鞋印在雪地上格外明顯,陳瞿西沒走遠,在蒙古包群前空地停下,呼出的熱氣如裊裊白煙,但還沒騰空,便就散去,他彎腰蹲下,抬頭看到,遠處的牧民在自家蒙古包門前架起烤架,一家人都在左右幫忙,炊煙升起時,好不熱鬧。

  陳瞿西微微失神,將掌心貼到雪地上,一瞬間的寒意過去後,感覺不到任何溫度,撈起一把雪,乾燥如沙子般,水分稀少的模樣。他答應賀一一戒菸後,就沒在碰過,可現在胸口的堵得慌,一口氣鬱結,喘不過氣來。

  關於豪門恩怨這種事陳瞿西頂多在網上刷刷帖子,而且大多時候還是一群人匿名在那胡編亂造,他大多當一樂子看,刷過去就過去了,從來不會過腦子。

  畢竟不出意外,陳瞿西知道自己這輩子都無法涉及到那些事,而且本來他不會和池柘那種那種人有交集。

  池柘的有他自己的算計,才會有春光迸濺這檔節目,而後他因為陸昊的腦迴路,最後莫名其妙參加了這檔節目,至此,他們的人生軌跡才有重合的部分。

  因為所處環境不同,他們倆會遇到的問題矛盾截然不同,就如同……陳瞿西愣了愣,他想到自己和池柘同居地那幾個月,並沒有什麼不可調節的大矛盾。

  他到底在擔心什麼?

  他真正擔心的從來不是和池柘所謂的不是一個世界,狗屁,他只要是地球人,壓根就不存在什麼兩個世界,難不成呼吸的不是同一個氧氣?

  池柘對感情的態度輕佻,陳瞿西能窺見一二,總之他自己就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去的,對方要玩玩,就奉陪,似乎無所謂不在意,但根本不是,他就不是一個能隨便說出試試的人。

  就算一開始能對對方的玩玩全盤接受,但隱瞞和欺騙始終是他的底線。

  如果中間沒有發生那麼多事,恐怕在春光迸濺播放完前,他兩恐怕已經又攪和在了一起。

  可惜每次陳瞿西嚮往前進一步時,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擺在他的面前,最後告訴他,哪怕是在節目最開始池柘的示好都是他有意為之的。

  陳瞿西回到蒙古包,帶著一身的寒意,空氣中還有一股藥酒味沒有散開,他走到床邊。

  床上的人呼吸均勻,只有能在平鋪的杯子上看到微微的起伏。

  池柘已經睡著,睡顏安靜。

  陳瞿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目光從他的臉慢慢往下移,然後幅度特別小地搖搖頭,不知道是對誰的無奈。

  池柘因為腳踝扭傷,行動不便,原本借宿兩晚就變成長期住下。而後他那副模樣,陳瞿西要是跟他搶床,顯得他一點人文關懷都沒有。

  晚上他枕著手臂躺在地下,睜著眼,但其實什麼都看不清。

  池柘突然出聲,提議他可以上來。

  鐵床再小,肯定也比硬梆梆的地鋪要好。

  但陳瞿西無比了解他的尿性,他要是突發奇想想鬧一通不是沒可能的事,混亂中,他也不能保證池柘的腳沒事,所以謝絕了他的好意。

  黑暗中,他看不清池柘的神情,只不過後面也沒有再出聲,漸漸,陳瞿西陷入沉睡,一夜無夢。

  池柘今早醒的要比陳瞿西早,似乎一直在等陳瞿西醒來。

  「你帶的衣服放在哪?」池柘的行李都丟在鎮上的賓館裡,但並不影響他的少爺病發作。

  陳瞿西將自己的行李箱攤開在他的面前。

  坐在床上的池柘隨意指著,挑了兩件貼身的衣服,順便對陳瞿西的穿搭一頓抨擊。

  「不是,誰大冬天都像你?穿得跟孔雀一樣?」

  「我剛剛說的話並不僅限於你冬天的穿搭,同時還有你一年四季。」

  「成成成,那我放心了,我這輩子都不會穿成孔雀了。」陳瞿西對他燦爛一笑,將手中的衣服丟在他臉上。

  「你故意的?」

  「什麼?」

  池柘抬起手,將深色內褲在拎起,特意在他面前掂了兩下,生怕內褲的主人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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