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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自我介紹時蘇延枝就發現這回沒有新人,所有人都對遊戲的套路性有所了解,任務都需要拿命做。

  但這回不一樣,他們手裡還有一份空白的邀請函,想獲取信息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沉默一陣,有人發問了:「有報酬嗎?」

  西蒙微笑著摸出一枚硬幣,和蘇延枝兜里那塊一模一樣:「有的。」

  蘇延枝很想發問,但怕引起注意還是閉了嘴,好在那人幫他問出了疑惑:「有什麼用?」

  西蒙的笑意更深:「羅賽先生可不是一位慷慨的裁縫,您想從他那兒拿晚會禮服,是需要花錢的……」

  話音未落,周連就道:「我去。」

  他嘴快,其餘幾人只能閉上張到一半的嘴,悻悻地看著他。

  吃完飯,蘇延枝站在窗口,居高臨下地看著馬車緩緩駛離。

  其餘人無事可做,在城堡里三兩結伴逛來逛去,蘇延枝明白他們也是想找日曆,他早上就把城堡翻了個遍,並不曾發現什麼東西。但閒著也是閒著,有人邀請他同行時他也沒拒絕,和對方一起在城堡里轉悠。

  「這回倒挺新鮮的,不是嗎?」柳宴推開標有羅斯名字的房門,裡面除了床什麼都沒有,他很快地瞟了一圈,又合上了。

  蘇延枝似笑非笑:「新鮮不一定是好事。」

  柳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標有李克斯特夫人的門前停了腳步,道:「你好像很有經驗。」

  蘇延枝聳聳肩:「瞎猜的,就過了兩個世界。」

  這一層只住了容卡西蒙和李克斯特伯爵夫人,樓上倒還有翻找說話聲。

  「我這個人熱愛探險,活著的時候去歐洲玩過,那會兒幾乎走遍了所有傳聞鬧鬼的地方。」柳宴笑著,指指腳下,「包括這裡。」

  蘇延枝微愣。

  「當然,比現在荒敗很多。」柳宴往牆上一靠,看著蘇延枝,「當時也聽到了一些關於塞伊特城堡里女主人的傳說。」

  說到這裡卻停了下來,蘇延枝也不急,手反撐著木欄杆,回望他:「什麼條件?」

  天下從不掉餡餅,柳宴這意思,無非是想交換信息。

  柳宴眼底浮出笑意,饒有興致道:「我早上看到你把拿了封信,是西蒙說的那封吧,信的落款是什麼?」

  蘇延枝挑了挑眉,這人什麼時候看到他的,早上還真沒注意到。

  「落款是羅斯。」他舔舔牙,「他說要準備早餐,讓我代勞,放到信箱裡。」

  「那你為什麼要取走硬幣?」柳宴目光如炬。

  蘇延枝皺著眉:「我打開信箱的時候裡面就是空的,沒有見到什麼硬幣。」

  柳宴笑了笑。

  蘇延枝光棍地攤手:「要不你來搜?」

  他敢這麼說,柳宴就知道搜也沒有用,何況錶盤空間那麼大,有的是地方放一枚硬幣。

  這人看著年輕,卻並不好忽悠。

  柳宴念頭轉了轉,溫和道:「別生氣,沒有不信你的意思——不如我來給你講講我知道的吧。

  「塞伊特城堡里原本住著一對恩愛的夫妻,丈夫是位伯爵,常年在外征戰,伯爵夫人在家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等待。傳聞有一天,她的女僕在給她梳頭時,扯斷了她的幾根頭髮,伯爵夫人因此暴怒,用鋒利的梳齒割斷了女僕的喉嚨,鮮血濺到臉上,伯爵夫人卻發現自己被血淋過的皮膚變得光滑白皙,認定少女的鮮血有駐顏的功效。從此便在城堡內大行殺戮,甚至用鮮血泡澡——你也聞到了吧,她身上有血的味道。」

  蘇延枝笑笑:「你說的這版我也聽過,是伊莉莎白·巴托里。但好像和我們的遇見的不一樣。」

  柳宴笑意微減。

  「這位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並未婚配,她本身就是伯爵——大廳上掛著她的授勳像。我想,她應該是另外一個人。」用餐的鈴被拉響,蘇延枝意味深長道,「看來你我在信息交流上並不順利,還是算了吧。」

  他轉身欲走,柳宴臉色一變,又叫住他:「不準備進去看一下嗎?」

  蘇延枝搖頭:「你自己去吧。」

  吸血鬼的房間,誰知道裡面是不是地獄。

  柳宴這人長袖善舞,找他搭夥的目的本來就是套他話。蘇延枝留著心眼,也沒指望對方能吐出什麼有用的。

  午飯時周連都還沒回來,蘇延枝索性出了城堡,來到正在挖掘中的園地。

  花送不來,就得自己種。周邊的地已經被開拓出了不少,西蒙正在哼哧哼哧地圈柵欄,似乎很累,臉上卻一滴汗水也沒有。

  地上還擺著斧頭和鋸子,蘇延枝看了眼,又往另一邊挪了挪。

  他抱胸靠在樹上看著,有一句每一句地搭話:「你和容——羅斯,是怎麼分工的,怎麼只有你在忙?」

  「羅斯先生有其他事情要做。」西蒙道。

  蘇延枝眼神一動,道:「什麼事情呢?」

  容卡的身份何其特殊,對方既然能在各個世界裡來去自如,蘇延枝幾乎就能確定這個所謂的【殺戮拼圖】是人造產物。

  只是這種科技實在太神奇,蘇延枝忍不住地會去想自己是不是碰上了什麼高維度生物,甚至懷疑自己和所生活的世界是否真實。

  這種種疑問容卡都能解答,但他卻不會解答,這個世界顯然存在著太多連對方的無法逾越的規則,不然,自戀點兒想,以容卡對「蘇延枝」的珍視程度,自己根本沒必要走遊戲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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