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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自己不會再針對他,所以放心了?
思量許久,霍斐然拿出一張信紙,提筆給鎮南王寫信。
「祖父,見字如晤,近來可安好?戰事是否順利?……二弟近日大有改進,不再整日裡聽曲看戲,還願意讀書習武了。他將王府里的弓加以改進,威力甚大……待您凱旋,定要親自試試此弓。有此弓,南方諸夷不費吹灰之力可破矣。」
寫完信,霍斐然吹乾墨跡,命人快馬加鞭,給前線的鎮南王送去。
因為想看看弟弟在做什麼,霍斐然也未讓人提前通稟,便抬步向翠玉軒走去。
然而走到翠玉軒門口,卻聽說霍熙然身體不適,連晚膳都沒用。
霍斐然皺起眉頭,追問門口的小廝:「不是白日裡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身體不適了?」
小廝支支吾吾:「小人也不知……」
霍斐然有點擔心:「請大夫看了沒?」
小廝弱弱道:「二少爺說休息兩日便好,不用請大夫。」
「胡鬧。」
霍斐然眉頭一皺,走到霍熙然臥房門口,敲敲門。
「二弟?」
「二弟醒著麼?」
屋裡,霍熙然正在偷吃點心,沒吃晚飯餓得前胸貼後背,不得已才讓項鹿找了些點心來墊墊。
聽到聲音,他急急忙忙鑽進被窩,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讓項鹿去開門。
霍斐然進屋後,環視一圈,看到桌上吃了一半的點心,又看向床上的人。
「聽說你生病了?怎麼回事?」
霍熙然佯裝虛弱,咳嗽兩聲。
「我沒事,世子,您不必擔憂,可能是偶感風寒,過兩日便好了。」
霍斐然不贊同道:「風寒可是會要人命的,什麼叫休息兩日便好了,我馬上給你請大夫。」
「不用!」霍熙然急忙拒絕。
這一聲中氣十足。
迎著霍斐然疑惑的視線,霍熙然聲音又低了下去,弱弱道:「真不用,不嚴重,就是……明天早上的課,恐怕上不了了。」
「咳咳。」霍熙然又咳嗽兩聲。
霍斐然:「……」
他總算明白這小子在裝什麼病了,竟然是為了逃課!
霍斐然差點氣笑了,得虧自己如此為他擔憂。
「那行,你就躺著吧。」霍斐然掃了眼站在旁邊的項鹿一眼,這個一看就是幫凶,說好幫自己看著弟弟的呢?
隨即,他拂袖而去。
翌日,霍熙然依舊稱病,說身體虛弱,不能上課,曠掉了早上的訓練。
睡到一半,他忽然聽到門外有聲音。
像是什麼重物摔打的動靜。
第10章 項鹿挨打
霍熙然叫了項鹿兩聲,問他發生了什麼事,項鹿卻沒有回答。
霍熙然被吵得不行,帶著起床氣爬起來,一推開門,便愣了。
只見項鹿正趴在一條長凳上,被打板子。
而霍斐然就坐在一旁看著。
也不知打了多久,項鹿臉色蒼白,嘴唇都咬出血了。
他愣是忍著沒叫出聲,否則霍熙然早就聽到出來查看了。
發現霍熙然推門,家丁們動作微頓。
霍斐然淡淡道:「不要停,給我繼續打。」
「住手!」
霍熙然三步並作兩步,飛跑過去,攔著家丁們,急聲道:「世子,鹿鳴做錯了什麼,為何要這樣打他?」
霍斐然道:「鹿鳴,你自己說。」
項鹿低低咳嗽兩聲,虛弱道:「小人沒有照顧好二少爺,讓二少爺生病了,是鹿鳴的錯,世子罰得沒錯。」
霍熙然怔住。
他都快氣炸了,這萬惡的地主階級,萬惡的封建主義!
他敢肯定霍斐然是明知他裝病,故意為之,就是想用項鹿來威脅他,讓他好好上課,不要耍花招。
可這用得著把項鹿打成這樣麼?
「來人,把二少爺拉開。」霍斐然道,「繼續,還差十幾下沒打完呢。」
「是!」
一左一右立馬有兩個健仆上前,架著霍熙然,想把他拉開。
「不要!」霍熙然抱著項鹿的腰大喊,「不要打他!」
天可憐見,誰不知道項鹿心眼兒最小,記仇得很,自己害他挨了板子,改天他肯定會為此掉腦袋!
「我、我沒生病。」
霍熙然沒法子,只得承認裝病了,有些底氣不足地說:「我沒生病,我只是不想上課,才謊稱生病的,鹿鳴沒有照顧不周。」
霍熙然神色不變,問鹿鳴:「你可知情?」
項鹿沉默。
他知道霍斐然的目的是殺雞儆猴,他知情不知情並不重要。
果然,霍斐然繼續道:「你若知情,便是知情不報,不好好勸諫主人,有罪當罰。若是不知情,連主人有沒有生病都不知道,自然更應該罰。」
說到這裡,霍斐然下了結論:「繼續打。」
霍熙然蒙了,整個人擋在項鹿身上,大喊:「不行不行,不能打他!你們要打就打我吧!」
怎麼能因為他逃課,就打一個未成年?
兩個健仆都拉不開他。
家丁們不敢傷霍熙然,為難地舉著板子,沒有落下。
霍斐然道:「二弟捨不得打?」
霍熙然又氣又愧疚,眼睛都紅了:「不是舍不捨得的問題,他什麼都沒做錯,憑什麼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