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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從項鹿的角度考慮,他也確實需要一個子嗣。

  當然,霍熙然不可能因此就同意讓項鹿選秀,讓其他妃嬪給他生育後代。

  若項鹿真這樣想,那當初就沒必要特意向皇帝求他來。

  霍熙然也不會卑微地留在百越,直接帶著人馬回黔州城,做他的逍遙官二代不香嗎?

  項鹿將朝臣們的奏章一概擋了回去,並且嚴厲斥責了上書的大臣。

  項鹿堅決表示:他的後宮只會有霍熙然一個人,不會有其他任何人。但凡有再提此事的,就貶官,貶官後仍固執己見的,累及家人。

  這話一出,大部分人都不敢再提。只有少部分頭鐵的依舊直言上諫,而項鹿也滿足了他們,將上奏的官員都連貶數級,調出王都。

  然而繼承人問題是一個不可迴避的問題。

  對此,項鹿有自己的想法——不久後,項鹿向群臣及霍熙然介紹了一個小男孩。

  他為男孩取名為項毅,收其為養子,並決定立為王太子。

  項鹿話音落下,群臣震動。

  他們從未聽說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孩子,更不知道項鹿竟決定收其為義子,還立其為太子!於是紛紛出言反對。

  當然,反對無效。

  項鹿只不過是通知群臣,並不是與他們商議。

  事實上,他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在他即位之後,便有意收養一個孩子做養子。

  項毅年方八歲,年紀尚幼,還可以慢慢培養。

  此外,經過項鹿的觀察,這孩子聰明伶俐,性情忠義,是個可塑之才。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項毅乃是周人和越人聯姻生下,且父母早亡,現在孤零零一個,沒有任何親人。

  立他為太子,有益於兩國和平,且不用擔心他有其他親屬干政。

  在大臣們紛紛擾擾,對此發表看法時,項鹿只需臉色一沉,掃視眾人,說了一句:「本王心意已決,不必再說。再有議論儲位者,斬!」

  聽到這話,群臣立即噤若寒蟬。

  前陣子項鹿的寬容,讓他們都險些忘記了,這位當初是如何上位、如何穩固自己權力的。

  那不過是去年的事情,血腥的場面歷歷在目,於是群臣再也不敢公開對太子之為發表一句看法。

  項鹿也不擔心他們私下怎麼想,等太子逐漸長大,成為一個德才兼備的儲君時,這些疑慮自然通通都會消散。

  項鹿解決了繼承人問題,朝臣們也意識到大王對王后的極端寵愛,暫時安分了一段時間,不敢再拿這種問題來騷擾霍熙然。

  而夫夫二人則開始上心對繼承人的教育問題。

  在對繼承人的教育問題上,夫夫倆產生了分歧,並且誰也不能說服誰。

  項鹿給太子安排了滿滿當當的課程,太子需要學習文化,練習武藝,掌握禮儀,並且跟隨項鹿學習如何治國理政。

  好好的一個孩子每天卯時就得上課,直到晚上丑時才可休息,簡直比魔鬼高三還要魔鬼。

  霍熙然對此大為不滿。

  貪玩兒是小孩子的天性,霍熙然覺得應該勞逸結合,快樂教育,素質教育。

  霍熙然可不希望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孩,早早地就丟失了作為孩子的樂趣,以後指定心理要出問題。

  兩人誰也不能說服誰。

  霍熙然抱著胳膊道:「不然你問問太子自己?」

  項鹿道:「稚子貪玩,他哪知道好歹,我也是為了孩子的未來綢繆。」

  於是最終夫夫二人達成協議,項毅半天歸項鹿,半天歸霍熙然,兩人一人負責半天的教育。

  項鹿負責上午,霍熙然負責下午——至於為什麼,當然是因為霍熙然早上起不來。

  因此每天下午,霍熙然就帶著太子鑽研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比如拿著放大鏡,對著陽光點燃紙張。

  比如紫色的牽牛花遇到肥皂(肥皂這麼簡單的發明早就已經問世了)會變成藍色。

  眾多神奇的現象令項毅異常興奮,於是總愛跟霍熙然在一起,而不願意和項鹿在一起。

  項鹿在太子面前,總擺著嚴肅的架子,讓項毅很害怕他。

  於是項毅私下向霍熙然抱怨,能不能讓父王不要老是板著臉。

  當然,霍熙然也不全是帶著太子做這些物理、化學小實驗,畢竟他未來是要做一國之君的人,而不是要做科學家。

  在做實驗開闊眼界、啟發思維之餘,霍熙然也會給他講馬哲,講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講人人生而自由平等。

  於是,宮中的女官和宦官們就發現,自家太子越來越奇怪了,老是講一些驚世駭俗的話。

  而這個源頭又歸咎於男後身上。

  朝臣們對男後的不滿日益深重。

  這一日下午,霍熙然帶著太子走出宮門,走到田間地頭,他想讓太子看看平民百姓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希望他能夠學會愛民如子,體恤百姓,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二人微服出訪,裝扮成城中世家子弟的模樣,隨身只帶了十幾名僕人侍衛。

  霍熙然牽著孩子的手,來到田間地頭,看到有百姓正在田地間鋤草。

  霍熙然走上前,笑著同年邁的夫妻倆打招呼,一問才知道,兩人其實還未到五十,卻面容衰老,身形佝僂,看著像六七十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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