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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受打擊地走出書房,霍熙然又對上方未來的反派Boss「陰惻惻」的眼神,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開始心裡發慌,甚至都懷疑,霍斐然這麼安排,是不是就等著項鹿弄死他呢。
二人四目相對,沉默少許,霍熙然開口道:「方才你怎麼不說話?世子問你,你怎麼不說想回他身邊?你若是說了,興許就成了。」
「你不想回世子身邊麼?」
項鹿反問:「二少爺很不想要我?」
「這個……」霍熙然語塞。
項鹿語氣意味不明,甚至有點酸溜溜的:「昨日二少爺還說對鹿鳴一見傾心,死乞白賴把我從世子那兒要來。這才過了一晚,二少爺便移情別戀了,您變心可真快啊。」
霍熙然有點尷尬,「哈哈」兩聲:「我這不也是為了你著想麼,跟著我沒前途的。而且那話只是說給世子聽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也就是說,二少爺沒有變心,一切都是為了我好?」項鹿道。
霍熙然:「額……」
這話叫他怎麼回答。
項鹿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看來是假話啊。」
「如果二少爺真這麼想趕我走,那就按世子說的做吧。從明日起,好好上課,等世子滿意了,您就可以擺脫我了。」
霍熙然:「?」
這人說話語氣怎麼怪怪的?
好像很不想離開他一樣……假的吧,一定是為了找機會殺他。
霍熙然輕咳兩聲,沒有答話。
他不敢和項鹿單獨相處,一回到自己的翠玉軒,就派人去請紅袖招的紅嬋姑娘。
紅袖招是黔州城有名的風月之地,紅嬋更是他們的頭牌,不僅生得閉月羞花,花容月貌,還彈得一手好琵琶,讓黔州城的王公貴族們紛紛為她一擲千金。
但這紅嬋卻是個賣藝不賣身的主。
原主垂涎她多時,始終沒有得手。
紅嬋來時,身著紅色石榴裙,臉上蒙著白紗,懷裡抱著琵琶。
她客氣而疏離地向霍熙然行了一禮,輕聲道:「見過二少爺。」
紅嬋不喜歡這個用下半身思考的二世祖,可礙於對方的身份,也不敢回絕,只能逢場作戲,打算彈幾支曲子便走。
紅嬋注意到,霍熙然身旁站著位碧眸的少年,容顏俊美,只是臉色不好,看她的眼神里暗藏敵意。
這恐怕是二少爺的新寵,害怕自己搶了他的位置吧,紅嬋心想,可惜她對這二世祖的寵愛沒有任何興趣。
按慣例,眾人把紅嬋請到裡間。
霍熙然特意把項鹿留在了外面,不讓他進去,自己和紅嬋及幾個婢女在裡頭。
保命第一條,和反派保持距離,不要給他創造暗殺自己的機會。
保命第二條,不要刺激反派的神經,一定表現出自己對他沒有興趣,免得他又覺得自己在侮辱他。
於是,項鹿只能在屏風外,看霍熙然在裡面和紅嬋及婢女們歡聲笑語,鶯歌燕舞,而他只能幹看著。
無形中,他的臉色越來越黑,冷冷地想:果然是個紈絝子弟!自己就不應該因為他說的那番話,而對他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期待!
項鹿於是閉上眼,抱胸靠著門框,眼不見為淨。
但屋內的琵琶聲還是無孔不入地鑽進他的耳朵。
第6章 一點誤會
屋內,霍熙然正在和紅嬋討論音律。
霍熙然雖然沒有學過琵琶,但大學為了裝逼,學過一點吉他,對音樂還是稍微懂那麼一點點的。
聽著紅嬋彈琵琶,就忍不住也摻和了一腳。
「你彈彈這首曲子,看看如何?」
霍熙然從腦海中的曲庫里翻閱,隨便找出一首曲子來輕聲哼唱。
他這一哼唱,旁邊的婢女們包括紅嬋都愣住了。
從來沒聽說過霍熙然竟然還懂音律。
而且,他隨便一哼的曲子都這麼好聽嗎?
紅嬋愣愣地欣賞著。
霍熙然哼完,說道:「怎麼樣,能彈麼?不知用琵琶彈起來會是什麼樣。」
「能彈。」紅嬋下意識道。
想了想,她按照霍熙然剛剛哼唱的曲調,彈奏了起來。
這一曲聽得眾人都如痴如醉。
獨特又哀傷的旋律用琵琶演奏出來,好似秋雨滴滴敲打在人的心上。
一曲彈完,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首曲子,是二少爺所作麼?」紅嬋問。
「不是,」霍熙然還不好意思把那些大師的作品據為己有,「是我曾經偶然聽別人演奏過的曲子。」
「可有名字?」
霍熙然:「愛的憂傷。」
拉赫瑪尼諾夫的《愛的憂傷》。
紅嬋怔住,她定定看了霍熙然半晌,而後收回視線不出聲。
二少爺這首曲子,是專門給她聽的麼?
她從前只覺得霍熙然是個好色之徒,如今發現他竟然通曉音律,還婉轉地通過樂曲傳情,竟是個如此有情調的男人。
可惜……她不愛霍熙然,所以霍熙然註定只能失望了。
「作曲者是誰,二少爺知曉麼?」
霍熙然狀似想了想:「……拉,額,那赫。」
紅嬋:「那赫?我素未聽聞。」
「想必是隱居的高手,不願意透露姓名吧。」霍熙然努力地圓。
紅嬋目光灼灼,神情興奮:「不知這位大師可還有別的曲子?我還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