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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的？」
顧延州突然起身走向樓梯，「過來。」
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上了四樓，又穿過走廊進了顧延州的書房。
林牧對這裡並不陌生，甚至有點心理陰影，他第一次見識到顧延州的真面目就是在這裡，當時還差點被強迫。
然而這一次顧延州並沒有對他做什麼，就只是帶著他往裡走，最後停在書架前，也不知道是按了哪裡，一個小型保險柜突然露了出來。
「如果你是撿的，我想你撿它的地方應該在這裡。」
顧延州邊說邊打開保險柜，裡面是一個空了的純皮製的精緻盒子，空缺的地方和那兩枚袖扣完全吻合，旁邊還有拍賣記錄和珠寶鑑定報告。
「自己看吧。」
鑑定報告林牧沒什麼可看的，他也看不懂，但那張拍賣記錄他看懂了，上面寫著顧延州拍下這對袖扣的費用，整整八個零的天文數字，而物品名稱那一欄後面還明晃晃的寫著——全球唯一。
很明顯，這種東西顧延州都是用保險柜鎖起來的，絕對不可能丟，更不可能隨便被人撿到。
「書房的監控我看過了，你沒進來過。」
顧延州從他手裡拿過那些東西扔在一邊，把其中一枚袖扣遞給他，「不只是你，每個人的房間我都讓人找過，比起撿，我更傾向於偷，可你又沒有那個能力，更沒有作案時間和證據，你沒有什麼想說的麼？」
「我……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真的，我也很慌。」
林牧委屈巴巴的看著他，還偷偷掐自己大腿擠出來兩滴眼淚，無辜極了，「昨天晚上它突然就出現在我房間裡，我當時很害怕，我也不知道該跟誰說，顧哥，這麼貴重的東西把我賣了也賠不起，我真的很害怕，剛才不是故意騙你的……」
「很合理。」顧延州點點頭，「這件事確實不能用科學來解釋。」
「對啊，所以我被嚇到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林牧眼淚汪汪的把袖扣往他手裡塞，「既然是顧哥的那就太好了，你快鎖起來吧，物歸原主我也安心了。」
顧延州沒有接，又放回了他手裡，「你是不是沒仔細看過它？」
林牧一愣，「看……看什麼啊？」
「看它的背面。」顧延州拿起自己手裡的那一枚，翻過背面給他看，「我的名字。」
那上面是一個小小的州字，不仔細看還看不太出來，但是經過他這麼一說，林牧再去找，就看得很明顯了。
「啊……這個……不好意思啊。」林牧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太害怕了，沒敢仔細看。」
顧延州沒接茬，只是把玩著那枚袖扣，繼續往下說，「這是我準備拿來向溪溪求婚的袖扣，我拍下它們的時候就是為了送給未來的伴侶，原本想今天開始就隨身帶著，隨時都可以求婚，但是我沒找到。」
「那現在也來得及，這不是已經找回來了嘛哈哈哈……」
林牧試圖用笑聲掩飾尷尬，卻發現男人突然抬眼盯著自己，「它們背面原本沒有字，什麼都沒有，這個州字，是我的筆跡，應該是我寫出來讓人定製的，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
男人目光幽深的注視下，林牧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甚至隱約有了猜測，猜到了當時顧延州給自己這對袖扣的目的。
「你手裡的那枚，後面也有字，也是我的字跡，卻不是我的名字。」
林牧呼吸一滯，顫抖著手翻過那枚袖扣，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是一個「牧」字，林牧的牧。
他猜對了，當時顧延州就是猜到了他可能想做什麼，所以把這對袖扣給他，希望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可是他猜中的太晚了，那時候他沒理解，也沒仔細看這對袖扣，所以變相幫了顧延州的忙……
林牧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師傅就是師傅，顧延州太聰明了，也太能算計，算計到了他可能會因為不理解而留下這對袖扣，甚至知道他對這些東西不在意，所以根本就不會仔細看，只賭了這麼一次就賭對了。
那時候的顧延州，硬生生給自己賭出了一條後路。
「看來你果然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你在隱瞞什麼呢？」
顧延州把自己的那枚袖扣也放到他手裡，語氣平靜的分析，「我缺少了一部分記憶，關於你的。刻著你的名字，大概率是我自己送給你的，應該一人一枚，我卻把兩枚都給了你，以我的性格，這樣做估計是求婚沒有成功，或者你不接受我的追求。」
「我拍下它們的時候就說過只會給我未來的伴侶，不會給別人，身邊的朋友都知道這件事。」顧延州緩緩靠近，不是壓迫或質問的態度，就只是疑惑，「可我是溪溪的男朋友，而我認定的伴侶……為什麼是你？」
「我……我……」
顧延州向前一步，林牧就往後退一步，可書房一共就這麼大，最後退到牆角貼在牆壁上，再沒有了退路，只能盯著把他困在身體和牆壁之前的男人無辜搖頭，「我真的不知道，它就是突然出現在我房間的，真的……」
只要我打死不承認，他再聰明又能怎麼樣，沒了記憶全是白廢！
「你覺得我是應該相信你，還是相信我自己？」顧延州眼神複雜的盯著他。
「可是缺失記憶什麼的很不真實啊，你怎麼會缺失記憶，這根本就說不通。」林牧試圖說服他，「顧哥，你這麼聰明，誰能讓你缺失記憶啊，這又不是什麼科幻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