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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質教養都好的過分的小孩，生氣了連罵一句都不會，只是一遍一遍強調自己很生氣，顧延州掩蓋在西裝袖子下面的手緊了緊，又語氣鄭重的說了一次，「抱歉。」
連著兩次道歉，對氣頭上的林牧來說可能沒有任何作用，但原本是要看他笑話的沈湛已經看傻了。
顧延州……在道歉？
這是那個誰也不放在眼裡，對誰都平等的唯我獨尊的資本家嗎？
他愣神的功夫，林牧已經起身大步往出走了，不等他追上去，走到門口的人就在和顧延州擦肩而過的時候被拉住了胳膊。
「幹什麼？是要我現在把衣服脫下來全都還給你嗎？」
林牧回頭火藥味十足的問了一句，顧延州噎了一下，拉著他胳膊的手卻沒有放開，深沉內斂的男人還是學不會哄人，吃了嘴笨的虧，沒等組織好語言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被追上來的沈湛掰開。
他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沈湛帶走了被自己惹生氣的小孩，任由沈湛回頭以勝利者的姿態朝他笑，抿唇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才拉著林牧的手。
想過那幾個人會反擊，但這次反擊的殺傷力，比他想像中高了太多，這幾天費盡心思在小孩那裡扳回一點的印象，估計會直接低成負數了……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手機突然震了震，是一條有零有整的轉帳信息，精確到了分，看著那不過四位數的數字，顧延州都能想像到某個小孩氣呼呼把所有積蓄轉過來還那些衣服錢的畫面。
這到底該怎麼哄？
都不等他靜下心來想對策，夏溪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延州哥哥，南瑾哥哥打電話問我你在不在身邊，我說你有急事突然回公司了，他說他就在你公司，你的秘書也說你沒回去，沒看到你，你到底做什麼去了啊……」
陸南瑾最後踩的這一腳，徹底讓顧延州沒機會再及時哄林牧了，沈湛美滋滋的帶著林牧回了車上，還在停車場和站在角落陰影里的陸南瑾偷偷打了個招呼。
陸南瑾也朝他揮揮手，等他開車離開才掏出手機撥通許望秋的電話，「許教授，辦成了，還有一個重要消息你要不要聽？明天接送寶貝的機會給我，你排在後天，我現在就告訴你。」
三個人聯手幹了一票大的，許望秋出主意，沈湛行動，他打輔助，還定了輪流接送林牧，就是石頭剪刀布輸了，他排在最後一天，這一點陸南瑾有點不爽。
誰不想儘快跟寶貝貼貼呢？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你的消息值嗎？」
「當然值了，關於顧延州的異常，說不定對你報復夏溪有很大幫助。」
其他人發現以前被夏溪騙了都想趕緊擺脫，許望秋卻不想，他想留下來報復，甚至直接幹掉夏溪，這才是大家都說許望秋是瘋子的原因，陸南瑾不理解，但是這不耽誤他把這件事拿來做籌碼。
果然，對面很快就答應了，「好，你說。」
「顧延州給寶貝道歉，當著沈湛和他那些保鏢的面，兩次。」陸南瑾慢慢悠悠說出自己的觀察結果，「他很慌，被拆穿了竟然看著真像知道錯了，如果只是利用，我可不覺得他那種高高在上的人會有這種反應。」
「那還真是稀奇了。」許望秋的聲音變得饒有興味起來，「利益至上的顧總，不到一個月就能愛上一個人？」
「誰知道呢。」陸南瑾玩味的笑笑，「消息給你了，記得明天別打擾我，掛了。」
同樣是看到了顧延州情急之下沒有控制住的奇怪反應，他能拿去跟人做生意，沈湛就一點沒往這方面想，滿腦子都是自己坑了顧延州一回，終於有機會單獨跟林牧相處了，車開出機場不遠他就找了個地方停了。
「別生氣了，因為那種人生氣，氣出毛病多不值得，你看看我，我就絕對不可能幹那麼缺德的事。」
他說著還解開安全帶湊到林牧身邊，一臉狗子邀功似的笑，就差搖尾巴了，「我幫你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你是不是得給我點獎勵啊？」
林牧推開他的腦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差點嚇死我，還好意思找我要獎勵？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湛一愣，「誰不是好東西了，我都提前跟你說了是要幫你試探顧延州，你自己不相信我，自己沒理解清楚，還賴我不是好東西？」
「我要是不讓你現在就看清他，以後你說不定還要被監視多久，今天他敢監聽，明天他就能敢監控，你洗澡都能全被他看見！我這還不算好東西？沒有比我再好的東……」
感覺好像有點不對，沈湛趕緊改口，「沒有比我再好的人了！我絕對比他們幾個是好東……好人！」
呵呵。
再次被這個世界和大佬們教了做人，林牧現在已經徹底學聰明了，再也不打算相信他們任何人。
沈湛說的是有道理，但在那些道理後面也是他們幾個人互相算計爭奪自己，最終目的還是為了讓他幫忙擺脫夏溪，他又不是上帝，沒有上帝視角，誰知道他們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啊。
累了，毀滅吧，以後全都不信了。
陸南瑾說的對，都當成瘋狗就好了，一群很瘋還不忠心的狗子，跟他們講什麼良心講什麼武德，互相利用就完了。
「行行行。」林牧無奈的嘆了口氣，把還想吼些什麼的小狼狗拉過來，扯著他的衣領仰頭在他下巴上輕輕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