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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換成了頭髮，依舊樂此不疲。
換個角度，或許不是毛絨控。
他看著身旁氣鼓鼓的貓貓頭，若有所悟一般，笑著伸出手，戳了戳後者柔軟的臉頰。
——大概就是單純的中意控。
只會忍不住對一隻叫做中意的小貓咪下手。
「我們在講——」
他把頭微微低下去，聲音裡帶一點很輕的笑意。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乖寶消氣？」
溫熱柔軟的指腹從貓貓鼻尖上蹭過，他挑了下眉，同中意打商量。
「要不，讓你親回來？」
中意：「……」
他長了一張看起來很好騙的臉嗎？
貓貓覺得十分有必要糾正一下眼前的人類對自己的認知。
「祁郁，」
他盤膝在沙發上做好，把手中剩下的半個石榴丟進對面人懷裡，很嚴肅地開口。
「我了解，你們人類世界有一個叫做守恆定律的東西。」
「就是說一個人如果長得太漂亮，可能就會不太聰明。」
「但我們貓貓是一個例外。」
「我們是非常完美的種族。」
中·漂亮且聰明·意揚了揚下巴，神色驕矜。
「所以，不要試圖挑戰貓貓的智商。」
「我再也不會上你的當了喵。」
祁郁對上眼前人剔透的，圓月一般好看的眼，很罕見地沉默了一瞬。
然後伸出手，稀稀落落地拍了兩下。
「嗯。」
他抬起眼，神色真誠。
「貓貓是最聰明的。」
總覺得這個語氣不大真誠。
中意扁了扁嘴巴，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一句誇獎。
***
親親是撤回不了的，貓貓又一票否決了親回來的方案。
祁郁剝著石榴慢慢思索，沉吟一會兒，又提出來。
「那，請你吃燒烤好不好？」
剔透紅潤的石榴籽躺在掌心裡，他很自然地牽過貓貓的手，手掌微傾，很小心地倒了進去。
他的手掌比中意的要大出一圈，石榴籽多而滿，堆得很高，圓滾滾地想要溜走。
後者拿另一隻手湊過來捧著，低下頭埋進去，咬了一大口。
「什麼是燒烤？」
中意嚼著石榴，頓了一下，含含糊糊地問。
雖然他還在生人類的氣——但是不妨礙他去關心另一種聽起來很新奇的食物。
好吃的無罪。
祁郁笑眯眯地看他吃，手上剝石榴的動作不停，剝出來的果粒都堆進後者掌心裡。
「一種烤著吃的肉。」
「切成小塊，醃好，串成串，撒孜然辣椒麵，在火上烤到滋滋冒油。」
「再配上刷了辣醬的芝麻烤饢。」
一隻石榴剝完，他搓了下指尖，從中意掌心裡隨手拈了一顆，丟進口中。
「怎麼樣？」
「要不要嘗嘗看？」
***
貓貓很矜持地表達了嘗試的意願。
當然是藏在那一幅「是你請求我吃的人類你要認清這一點」的表情之下。
被祁郁精準地捕捉到。
最近的燒烤店裡廊街有三公里，商家配送很快，二十分鐘後，包裹在錫紙里保溫的烤串就送到了門口。
和烤串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個很小的購物袋，裡頭裝著兩罐冰可樂，沁涼的金屬瓶身上還結著水珠。
中意不動聲色地在沙發上坐好，觀察著祁郁拆開包裝袋，把烤串堆在盤子裡放上餐桌。
又在後者抬起頭的時候，迅速收回視線，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貓貓才不是那種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呢。
鼻端傳來的香氣陡然變得濃郁起來，祁郁笑著，給他遞了串雞翅。
「嘗嘗？」
他講，「和炸雞味道不一樣。」
中意抿了抿唇，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雞翅一番，停了會兒，才紆尊降貴地伸出手，接了過來。
很秀氣地在上面咬了一小口。
唔！
緊接著，又迅速再咬了一口。
於是祁郁知道這就是滿意的意思了。
「再嘗嘗這個？」
他又遞過去一串烤苕皮。
不忘笑著，交代一句，「小心燙。」
怎麼會有人這麼好哄，吃好吃的就會開心得不得了。
一點小心思全都寫在臉上，藏都藏不住。
在風捲殘雲地消耗掉一小半烤串之後，中意停下來中場休息，可樂喝到了盡頭，吸管發出很大的吱吱聲響。
祁郁接過他手中咬了一半的羊肉串，很自然地兩三口吃了乾淨。
「那是我吃過的！」
中意帶了點困惑地提醒他。
可樂罐涼涼的，他舉著貼在臉頰上，感覺很舒服。
「不能浪費。」
祁郁把空了的竹籤丟進垃圾桶，笑著，很有道理地和他解釋。
「那麼現在，」
「貓貓殿下有消氣一點嗎？」
中意咬著吸管的動作驀地一頓，停了一會兒，抿了抿唇，很矜持地回答。
「一點點。」
「只有這麼少啊？」
祁郁聲音裡帶著笑，語氣倒聽不出有多少失望，伸手替他拿濕巾很輕地擦了擦嘴角沾著的辣椒粉。
「那還要怎麼做才能多一點？」
「貓貓殿下可以教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