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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中意保持著人類社會的禮貌道謝，捧著這顆比他臉還要大的麻薯球，罕見地猶疑了一瞬。
這是可以吃的嗎？
怎麼吃呢？
宋奇看出他的猶豫，在一邊鼓勵，「直接咬就行。」
「咬一大口。」
中意沉默一下，低下頭照做。
「唔。」
確實是紫薯芋泥肉鬆鹹蛋黃麻薯球。
一樣都沒有少。
淺琥珀色的圓眼睛很輕地眨了眨，中意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去，真誠地誇讚。
「很好吃。」
「真的？」
宋奇很驚喜，「你等著！」
他從背包里「刷刷」又掏出三個，一股腦地往中意懷裡塞。
「來，你帶回去慢慢吃！」
「不夠還有。」
多可憐的小孩，吃個麻薯球都這麼開心。
中意：「！！！」
好重。
在一旁圍觀的祁郁不動聲色地平移過來。
「中意，」
他叫自家貓貓，假裝之前沒看到，「手裡拿了什麼？」
中意指指宋奇，「他送給我的麻薯球。」
怕祁郁不知道，又特地給他解釋，「是一種食物。」
「好吃的。」
祁郁：「……」
貓貓怎麼能被幾顆麻薯球騙走呢！
他決定明天再擺攤時替中意帶一個零食背包，堅決杜絕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不可以隨便收別人的禮物。」
祁郁說，並十分雲淡風輕地伸出手，很親昵地替自家貓貓撥了撥垂到額前的劉海。
「有沒有謝過宋先生？」
宋奇：「？？？」
小魚哥今天這是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沒事，我媽今天做了一鍋呢，正好小魚哥和中意你們嘗嘗。」
「叫什麼宋先生，」他撓了撓頭，笑得憨厚，「叫哥就行。」
祁郁：「……」
這人想得倒美！
「恐怕不太合適。」
祁郁微微笑著，表情無懈可擊。
「他叫我哥呢。」
「萬一叫混了不太好。」
宋奇：「……」
不是他想的多，但是空氣中真的沒有那麼一點微妙的醋味嗎？
「可是……」
中意在旁邊開了口，試圖辯解。
他一直叫的都是「祁郁」，從沒叫過哥啊。
話沒出口，被祁郁乾脆利落地捂住了嘴，拖去身後藏了起來。
千盼萬盼的館長終於拿來了鑰匙，祁郁一隻手攬著人，十分場面化地對宋奇笑了下。
「不早了。」
「我帶我弟弟先進去。」
「我弟弟」三個字刻意加重語氣，話音落地，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他已經領著人進了圖書館的大門。
「祁郁，」
中意騰出手指，很輕地戳了戳他的肩膀，帶了點困惑地問。
「你為什麼要撒謊噢？」
祁郁：「……」
真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他偏過頭，接過中意手裡的麻薯球，替他放進包里，沒有回答問題，停了會兒，低聲問一句。
「好吃嗎？」
「嗯。」
中意點頭。
他手裡還拿著沒吃完的大半個，聽見祁郁的話，抬一抬手，送去後者嘴邊。
「你要嘗一口嗎？」
祁郁對上他剔透的眼瞳，淺琥珀色，映著明亮的光線，很輕地嘆了口氣，在唇角帶出點笑。
「不用。」
「你吃吧。」
想了想，沒忍住，還是問了一句。
「和章魚小丸子比起來，哪個更好吃？」
這該死的勝負欲！
中意抿著唇角，很認真地在心底比較了一下。
「還是……章魚小丸子吧。」
肉多一點，很Q彈，很香。
「這樣嗎？」
祁郁低咳一聲，語調不明顯地上揚幾分。
「那今天回去給你做。」
「少吃點麻薯球，不然晚上吃不下了。」
「噢。」
中意低下頭，又咬了一大口，剩餘的遞給祁郁，重新包裝好塞進背包里。
臉頰撐得鼓鼓，很費力地嚼幾下，還被祁郁鑽空子，拿手指在臉上戳了一記。
「祁中意，」
罪魁禍首笑著朝他比劃。
「你好像胖了一點。」
「真的嗎？」
中意眼睛一亮，自己也跟著伸出手戳了戳。
綿軟的一團，倒是沒什麼發現。
「我感覺不到哎。」
他皺著眉頭，想了想，朝祁郁張開手臂。
「你抱一抱我。」
祁郁：「！！！」
「……咳，」他有些尷尬地揉了揉貓貓頭上的小捲毛，「聽話。」
「公眾場合，不要總是撒嬌。」
頓了下，又怕他失望，低聲補了一句，「等回去再撒。」
中意：「……才沒有撒嬌！」
他跺了跺腳，神情不大樂意。
貓貓才不是一種需要撒嬌的生物呢！
貓貓可凶了！
「你抱一下，」
「看看我有沒有真的變胖嘛。」
祁郁：「……」
說了不許撒嬌，怎麼不肯聽話？
貓貓叛逆起來可真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