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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嚴敬堯婉拒,短短片刻時間,他就又恢復了心平氣和的樣子。

  他微笑著對謝靈曜說:「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

  打心眼裡,謝靈曜的確很佩服嚴敬堯能沉得住氣。他就是故意激將挑事,可嚴敬堯只是稍微不高興了那麼一瞬間。

  這個世界紛紛擾擾,最後一定屬於沉得住氣的人。

  謝靈曜還在激他:「你難道沒聽說過一種說法:死人是不可戰勝的。」

  「是朱麗葉跟你說的?」嚴敬堯對此付之一笑,他完全沒被動搖,「陛下,小孩子年輕不懂事,也不知道哪裡看來的毒雞湯到處亂講。再說了,我需要戰勝誰?陛下當皇帝的時候,想過戰勝三皇五帝,比肩秦皇漢武嗎?」

  嚴敬堯這麼一問,這個問題一下子從小情小愛,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謝靈曜一時間還真給他問住了。

  「往大了說,世界是站在先人之軀上朝前走的。往小了說,陛下是忘不了誰的人嗎?不,我可是親耳聽陛下說的,你為了自己的安全,在佛祖眼皮子底下殺人呢。」

  嚴敬堯的話很不客氣,暗暗帶刺。

  【作者有話說】

  這兩人脾氣都挺硬的,情況已經上升到開始魔法對狙了。

  第52章 攤煎餅

  謝靈曜轉過臉去,這話真刺耳,不過他喜歡。他就喜歡看嚴敬堯陰陽怪氣。黑色幽默是才華的一種。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缺乏幽默感,芝麻大的事都要的斤斤計較,像這種冷漠型的,謝靈曜就很欣賞。

  謝靈曜怏怏地說:「開車吧,既然你不想聽,那就算了。」

  「我倒是覺得陛下喝醉了,很喜歡跟我說話呢。」

  「開你的車!」謝靈曜在心裡還接了一句:你個狡猾的狐狸精。

  「死人就是死人,是不會說謊和騙人的。」嚴敬堯發動了車,說了耐人尋味的一句話,「陛下,你我都心裡都清楚,活人比死人更麻煩。」

  不錯,活人比死人更麻煩,所以謝靈曜不憚於再攪一攪渾水。水清了魚釣不上來,為了釣大魚,總得給出足夠有誘惑力的餌。

  謝靈曜回了家,確實有點困了,還因為喝了酒,他變得更加興奮。

  他確實很想要做點什麼,有一種很強烈的衝動在心中頂撞,震得他胸口悶悶地響。更糟糕的是,他知道嚴敬堯也想要做點什麼。

  他們在進門的時候對視一眼,馬上就互相避開,互相沉默著朝反方向走。就好像知道在沉默之外,其實有無聲的、看不見的巨大漩渦在攪動,拉扯著他們朝里墜落。

  而一旦他們踏入其中,就宣告著理性的徹底崩塌,被強壓的感情吞沒反噬,深陷在饑渴的欲望里。對他們兩個人而言,這種震盪將引起一連串的反應,在尚不安全的時刻,幾乎是致命的。

  小不忍則亂大謀,所以謝靈曜眼一閉心一橫再一咬牙,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光速洗了個澡,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

  謝靈曜反覆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雖然他也不知道要謀點什麼。但謹慎點總沒錯,反正他不能上當受騙。

  抱著這種小心行事的心理,謝靈曜如同苦行僧一樣苦練修行的門道。

  這晚上謝靈曜翻來覆去睡不著,準確地說,是他因為喝酒,快速地睡了幾個小時,半夜醒來就再也睡不著了。

  他一翻身,瞧見邊上有人在安靜地睡覺,身上一股肥皂的香味,像半夜悄悄開放的曇花,幽幽地有股香氣飄過來。

  謝靈曜先閉上了眼睛,他覺得心跳很快,渾身慢慢變熱,血在身體裡流動,他清晰地感覺到了它正在流向哪裡,他伸出手試圖阻止,卻在碰到皮膚的時候一激靈,驚懼地收手,只覺得心跳得更快。

  人不能阻止一棵在春天發芽的樹,除非將它毀滅,就無法阻止它生長。

  謝靈曜覺得自己像一棵樹苗,邊上那人就像是雨水,是陽光,是他渴望的養料,他神不知鬼不覺就朝那邊貼過去。

  趁著夜晚,趁著一切都隱藏在黑暗中,謝靈曜伸出手悄悄地摸過去,摸向嚴敬堯的胸口,隔著衣服從兩側摸到中縫,再順著縫隙朝下移。

  因為嚴敬堯是側躺著的,所以手感很好。謝靈曜把衣服悄悄頂開一角,拿指尖悄悄碰了幾下,又伸出整個手掌一寸一寸貼上去,恨不得把衣服撩起來再摸幾把。

  趁著夜黑風高。他極快地在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真的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睡了,能不能借著發酒瘋遮掩過去。

  「陛下,你在想什麼呢?」

  在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非常低沉的聲音,謝靈曜的手驟然一縮,他不清楚剛才是幻聽,還是嚴敬堯忽然說了句話。他想,他明明動作是很輕的,應該不至於把熟睡的人吵醒。

  在他猶豫的時刻,他的手被輕輕地攥住了,然後慢慢地往回拖,重新放在剛才的位置上。

  「你在幹什麼呢?」

  嚴敬堯又問了一遍,謝靈曜看到他朝自己眨了眨眼,好像在說,你看,被我發現了。

  謝靈曜伸出另一隻手,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他的手繼續在嚴敬堯身上往下摸去,他摸到肌膚的紋路,那皮膚隨著呼吸在一顫一顫的抖動。通過觸摸一個人的皮膚,謝靈曜能感覺到一些別的,一些他無法形容的,只能通過感覺去接觸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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