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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沂王與東凌和談,舉薦了平南郡與茂郡的太守人選。又與南秦德昭帝建立了友誼。為他奪回皇位出謀劃策,答應斡旋各方力量助他一臂之力。

  德昭帝原本計劃是讓盧正為他人證,回南秦指證那些細作和輝王,但沒曾想,這個計劃落空了。原因在齊征身上。德昭帝是真心喜歡齊征的,所以當齊征說願意為他效力,與他回國助他奪權,德昭帝是歡喜的。便將齊征帶在身邊,去了石靈崖,接上了盧正。

  結果齊征見到盧正,二話不說撲上去用匕首連捅盧正數刀。

  「這匕首,是田大哥送我的。我用他的刀,為他報仇。」齊征殺完了人還很冷靜,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跟盧正說。

  盧正很快咽了氣,眾人目瞪口呆。

  齊征把匕首擦乾淨,重插回腰間,向德昭帝跪下了。他說他並不想去南秦,他的義父,他的田大哥,全是大蕭兵士,他自然也忠於大蕭。他說願為德昭帝效力,只是為了能接近盧正,為田慶報仇。如今心愿已了,任殺任剮,絕無怨言。

  德昭帝有怨言,但啞口無言。倒是沂王表示對齊征這小少年的欣賞。有勇有謀有忠有義,日後定是將才。他將齊徵收歸麾下。

  德昭帝第一步計劃受挫,還有一個人證可用,那就是錢裴。但錢裴畢竟是大蕭人,且重點是,他被打得太慘了。腿瘸了,胳膊斷了,牙沒了,眼睛也不好了,聽說還與公公無異。下場這般慘,很容易被人說成屈打成招,說服力怕是不夠。正商議事情要如何辦,卻收到了一個驚天消息。

  輝王遇刺,死了。刺殺他的,是當年那個女殺手鄒芸。她出了家,如今叫靜緣師太。消息說,靜緣師太與大蕭的一個叛臣錢世新到南秦,錢世新求見輝王,共謀國事,輝王欲從錢世新處探得大蕭秘密,便准見了。他並不知道錢世新還帶著靜緣師太。靜緣師太上了朝堂,揮劍便殺。輝王死於她的劍下。而她與錢世新也被衛兵亂箭射死。

  南秦朝中大亂,於是眾臣恭迎德昭帝回國。

  德昭帝暈乎乎的,被搶走皇位和拿回皇位都跟做夢似的。

  姚文海日日到當初與安若芳約定的地方坐坐,不指望能見到她,只是心中鬱結無人可訴,來這裡似乎可以有友人能說說心裡話。這日他又來,卻發現樹洞裡有張紙,上面有醜醜的「段翠蘭」三個字。

  這是他們聯絡的暗號,姚文海大喜。他等了許久未見安若芳,第二日午時又來,終於見著了。

  安若芳拿著一封信,說這是她恩人托人送給她的,但她不識字,也不能讓家裡人知道。所以想求姚文海幫她看看。

  小事一樁,姚文海很開心靜兒的恩人給她寫信了。

  他給安若芳念了信。

  信確是靜緣師太寫的,那是她在行刺輝王之前。她說她離開中蘭城之前去看過安若芳,看到她很好。沒有告別,是怕會難過。殺手不應該難過。她寫這封信的時候不難過,但這是一封告別信。她知道,當安若芳看到信時,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她讓安若芳也別難過,她是個罪孽深重的人,死這個結果是必然的。能為女兒報仇,已是老天厚待。親自寫信向安若芳傳遞死訊,還是那個原因,應該要知道真相。不會再見面了,真相是她不在人世了。這般便不會掛心。好好珍重,莫被別人欺負。

  安若芳大哭了一場。姚文海也跟著哭,許久來壓抑的委屈與痛苦,全都哭了出來。

  兩個孩子互訴心事。姚文海說了家中近況,父親當初幫著錢裴做了些錯事,得服勞役。沂王准他留在平南郡,繼續為民寫訴狀,也得清掃城街,做個雜役。得做十年。母親不讓他去見父親,母親說此生不會原諒父親。姚文海心裡很難過。

  「那你今後什麼打算呢?」安若芳問他。

  「我要考功名。母親說,父親讓外祖父一世英名蒙羞,我得把蒙家的名譽拿回來,必須做個好官。」

  「那你好好努力。」

  「你呢?」姚文海問,「你家裡,還要給你說親嗎?」

  安若芳搖頭:「我不嫁人,我打算跟招福酒樓的趙老闆學商。她是大姐的友人。」

  「學商?」姚文海很驚訝。「怎地學這個?」

  安若芳的眼睛明亮,眼神很堅定:「爹爹總當我們女兒家是財物貨品,我學了商,要將安家的買賣都拿過來。他們的財物貨品,是我的。安家欠我母親的,我要為她報仇。」

  姚文海更吃驚了,這小姑娘,竟想著奪家產嗎?「那,那不嫁人嗎?」

  「不嫁。」安若芳應得斬釘截鐵。「我三姨娘在三姐嫁時喝多了,與我哭了一場,她承認她殺了爹爹,她說她就是不服氣,一直忍著,終於忍不下去。當初她是周掌柜的妾,周掌柜說將她送人就送人了,送給了我爹爹。我爹爹就圖個新鮮,心裡並沒有她。她沒有兒子,不得勢,總被欺負。她只有三姐這個女兒,她說只求三姐能嫁好,不要像她一樣,被當成貨品一般。她好不容易為三姐談成的親,卻要被爹爹毀了,不但毀了親事,還要毀了三姐一生,她不能接受……」安若芳頓了頓,道:「三姨奶這般用心,可是,前兩日,三姐來信,三姐夫想納妾了。這才嫁了多久?你瞧,嫁人多危險,我沒人撐腰,嫁了就會成貨品。我可不要。」

  姚文海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反駁,只得道:「你不識字,如何經商啊?你連帳本都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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