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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大沉著臉喝:「你既是知道崔大人無甚經驗,又查到了線索,為何不守在通城裡繼續追查,好將梁大人救出。」

  尹銘伏身請罪:「末將知罪。之前的消息探得不仔細,末將是想著趕緊回來先與將軍商議商議,未曾考慮周全。請將軍允我再去追查。對方既是闖過了石屏山,算算時候,這一日工夫,該是能到鐵蹄嶺,他們過不得我們的營哨,只能在鐵蹄嶺繞道過境,也許會走水路,我這就帶人沿路搜查,必將他們找出來。」

  龍大久久不語。

  尹銘高聲呼道:「將軍,請允我帶隊搜查,必要將梁大人救出。」

  三名副將也跪地請命:「請將軍下令,允我等帶隊搜查,將梁大人救出。」

  龍大沉思半晌,道:「人定是要救的。所以,先將那哨兵叫來,待我問個仔細,切莫有所疏漏了。然後我們再行商議搜查之事。」

  這話沒什麼漏洞,尹銘趕緊把帳外候令的哨兵叫了進來。

  哨兵報了自己的姓名職務,值守崗哨位置,然後細說當時情形。那時候人流頗多,排著隊過崗檢查。他注意到有兩個莊稼漢子運了一車飼料乾草,看起來頗重。他招手讓他們過來,想著先檢查他們,讓他們倆先過去。但這兩人不動。這時候正在接受檢查的兩個人,其中一個身上掉下一把匕首,匕首上刻著東凌文字。

  哨兵看到,忙喝問。結果那些人竟動起手來,轉身就往山上方向跑。他們一行五人,拿出了隱藏的兵器,將哨兵打傷了。於是哨兵結隊追逐上去,現場一陣混亂,許多人尖叫跑散。待他回過神來,發現那輛馬車不見了。他當時也未在意,趕緊回來向尹將軍報信。

  但石屏山上竟然傳來煙令,他這才聯想到那輛裝滿乾草的馬車。

  龍大問:「後頭的崗哨可曾有消息截到那輛可疑馬車。」

  尹銘搖頭:「沒有。前頭崗哨查過了,後頭會不太在意。且在見到煙令之前,這頭也未在意那馬車,只關注那逃竄的五人了。他們既是有策略,定然想好了後頭過崗哨的辦法。算一算時候,一日時間追到山頂,一日時間也能繞路到鐵蹄嶺了。」

  一副將擺出一張地圖,尹銘在地圖指著地勢分析,他建議即刻派兵包圍鐵蹄嶺,截山後水路,查嶺中洞窟,堵住到十里坡的必經之路,然後沿東路一直盤查到大道上。

  想得仔細又周到,這也沒什麼漏洞。龍大道:「此時不宜大舉搜查,鐵蹄嶺地勢複雜,極易藏人,若他們察覺到了動靜,反而不好找了。再者,若是惹急了他們,傷了梁大人就不好了。」

  尹銘問:「那將軍說,如何辦?」

  「先行派人圍堵包抄,安靜的,悄悄的,待到了夜裡,潛伏進去。」

  「暗夜裡可不好搜人。舉著火把太顯眼,這更容易讓他們察覺。」這樣不是多給了龍大一個晚上時間準備?

  「所以先潛伏進去,莫要火把燈籠的。待天一亮,各處兵將一起搜查,他們措手不及,也無處可逃。」

  龍大看著尹銘的眼睛,兩人的目光中都透著「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的眼神。

  「好,那便以日出為信號。」尹銘道:「這般也省得呼喝驚擾了他們。」

  「可以。」龍大道:「梁大人安危事關重大,我親自領兵搜山。」

  大家商議了一番,安排好了人手隊伍,定好行動細節,各自安排去了。

  通城裡,崔浩緊張地等待著各方的消息。但是哪一方都沒消息。中蘭城那頭南秦皇帝怎麼樣了?沒人告訴他。石靈崖魯升在做什麼呢?沒人告訴他。前線東凌戰事如何了?沒有消息回來。安若晨到哪兒了呢,現在在做什麼?這個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崔浩告誡自己要耐心。他把所有的事從頭理了一遍,細細琢磨哪一方贏了自己該怎麼辦。甚至想過要不要狠一狠心將鄭恆殺了,這般若是梁德浩勝出歸來,就沒人告他的狀了。但終究是膽子小,又想不到什麼合理的藉口,沒敢動。

  直到這日,一衙差飛奔來報:「大人,有聖旨,快接旨。」

  崔浩嚇得趕緊整了整衣冠,飛快小跑了出去。

  衙門堂廳里,一位一身華服,氣宇軒昂的青年站在正中,身旁站了位公公模樣的人,手裡拿著錦黃聖旨。二人身邊兩排錦衣護衛,個個精神抖擻威風凜凜,身後還站著數位官員,神情肅穆,站姿里都透著對這青年的敬畏。

  一眾人身上難掩遠途趕路的風塵僕僕,但威儀壓人。崔浩頓覺腿軟。

  「來者可是崔浩?」那位公公尖著嗓子問。

  「臣崔浩。」

  那公公確認了身份,開始念旨了。崔浩認真聽著,生怕錯漏一個字。聽完了,明白了。三皇子殿下被封為沂王,代皇上親查邊境亂局。

  「梁德浩與龍騰,這二人在何處?」沂王問。

  崔浩趕緊做答。他知道,無論這二人在十里坡如何,沂王來了,勝負已定。

  崔浩後怕得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啊幸好,他沒有站錯邊。難怪安若晨自信滿滿,說什麼她的籌碼遠比他能想像得還多。

  安若晨伏在宗澤清背上,十個兵士護在四周,分散陣形朝著山下奔去。她的腿腳實在抬不動了,又困又累,但後有追兵,前有兇險,實在顧不得男女有別,辦要事正經。宗澤清背著她,跑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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