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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智勇敢?!」薛敘然幫他總結了一下。

  德昭帝也將頭扭一邊,不想理他了。

  天黑了,有人進了林子。落葉與斷枝被踩得咔咔輕響。德昭帝等人都警惕起來。

  一個聲音輕喊著:「公子。」

  薛敘然鬆了口氣,看到向雲豪撥開了枝葉。

  這回向雲豪是帶著寧子來的。他說已讓人將藥送走了。軍營那邊看不出大動靜,但他們動作還是得快些。

  向雲豪背上薛敘然,寧子背上德昭帝,一行人快速穿過樹林,奔到馬車處。薛敘然對德昭帝道:「安若晨說會派人回中蘭城報信,讓人接應我們。但他們如今處境也是兇險,不能全指望他們。回中蘭雖比來石靈崖好些,但也不能輕忽了,你聽我安排。」

  「行。」德昭帝爽快應了。

  「別忘了玉石生意給我家。」

  德昭帝把「行」字咽了回去。

  軍營里,魯升皺眉沉思,他剛把些村民放了回去,什麼都沒問出來。之前衛兵回來報稱村中有戶人家是外地來的公子,聽說氣宇不凡,他們想審上一審,但屋裡卻沒人。詭異的是,廚房裡燒著飯。

  魯升頓時起疑,讓人繼續搜村,再把村長等管事的找來。但一連問了數人,他們都說打仗了,村里人走了不少,村尾那處都荒僻了,他們不常往那處走動。是有外地人來借住,但他們沒有盤查身份。不知道是什麼人。只聽說是路過病重,不得不停下養養病,病好就離開。要說模樣,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就是個十八九歲左右的年輕人,帶著個二三十左右的青年。

  魯升想不出有什麼特別人物是這般的,但他覺得不安。中蘭城現在也出了狀況,錢世新那蠢貨居然被人下套,原本一切都給他安排好了,居然出這亂子。這表示龍大這邊還是有準備的,雖然看起來他們一直被壓制著,但總藏著些小手段。

  這節骨眼上,可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錯了。鬼鬼祟祟的兵士,做著飯偷偷逃跑的貴公子,這裡頭一定有事。

  魯升下令,兩隊衛兵出發,一隊趕往中蘭城,一隊往四夏江,沿途盤查可疑的馬車和路人,找個十八歲左右的貴公子,他身邊有個隨從。

  中蘭城裡,錢世新煩躁不安地走來走去,夜深了,他睡不著。牢里又臭又髒,沒人特別照顧他,喝的水都不淨,他從起初的憤怒,到慢慢絕望。他的罪名定了,多得數都數不清,案錄能壓滿一桌面。

  從數年前年縣裡的舊案到現在的收買梁清河,甚至還有他篡改姚文海被劫的案錄這等小事,全被挖了出來。這裡頭定然有姚昆的「功勞」,只有他才會對從前舊案如此清楚。

  錢世新氣得簡直百爪撓心,鮮血淋淋。他用來要挾姚昆的手段,現在被姚昆用在了他的身上。還有他給野豬林的獵戶遞消息的事,蔣松居然也知道。獵戶宋正已被抓了回來,四夏江的岳福也已經被捕,這條往南秦遞情報的路子被查了個底朝天。他錢世新通敵賣國的罪名這下是坐實了。

  錢世新簡直要瘋魔,怎麼回事,是他父親錢裴未死,還是那個呂豐寶被抓住了?或者是什麼別的出了差錯?他不知道。沒人告訴他怎麼回事,魯升那邊也毫無動靜,沒有任何消息。

  錢世新煩躁大叫,用鎖鏈擊打牢門。一個衙差走了進來,對他喝道:「莫吵鬧,現在這處可不是你做主了。若你生事,我可是會報給蔣將軍的。」

  錢世新咬牙怒瞪,用力再將鎖鏈甩向牢門。牢門「鐺」的一聲巨響。那衙差也怒了,邁前兩步喝道:「讓你莫……」

  他話未說完,忽然什麼閃了一下,他的腦袋掉了。

  錢世新目瞪口呆,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這衙差被人削了腦袋,死了。

  錢世新噌噌噌的往後退,衙差的身子歪倒摔落地上,露出了身後的靜緣師太。

  錢世新一時也不知該喜該憂,是福是禍,只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師太。」

  第188章

  靜緣師太也不言語,默不作聲地彎腰在那衙差的屍體腰上取下了鑰匙,將錢世新這牢房的門鎖打開了。

  錢世新背貼牆,大氣都不敢喘,不知這殺人魔究竟有何打算。

  靜緣師太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個字:「走。」

  錢世新又驚又疑,難道竟然是來救他的?

  靜緣師太也不理他的反應,轉頭就走了。錢世新這才如噩夢中驚醒,趕緊跟上了她的腳步。無論這靜緣師太是何意圖,他留在這牢里只有死路一條。錯過了這個機會,恐怕再沒有了。

  出了監牢大門,只見門口倒著兩具衙差屍體,靜緣師太似未看見一般,腳下停也不停,直接邁了過去,走在牆根處隱身陰影中繼續前行。錢世新見此情形,也不敢多看,緊跟在靜緣的身後。他對這裡地形很熟,幾次想出聲提醒靜緣怎麼走更好,但看著靜緣冷冰冰的背影,還是將所有的話咽了回去。

  先前父親錢裴入獄,就是恐被靜緣刺殺,那時候衙門上下均是戒備,靜緣確實沒來。如今誰也想不起她,她卻來了。錢世新暗暗服氣靜緣的心機。莫看她殺人不眨眼,於事情處置上卻是細心。這次劫獄,該也是有準備的。

  靜緣確實如錢世新所料,有備而來。所以他們一路順利,避開耳目。有些崗哨處沒人,錢世新不禁猜測這些人是不是被靜緣殺了。之後走到一暗角牆根處,靜緣轉身抓住錢世新胳膊,拎著他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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