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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子又哭了呢。」宗澤清道。

  「你還是這麼吵啊。」謝剛道。

  石靈崖軍營帳中,安若晨一邊收拾箱子裡的東西,龍大一邊與她說中蘭城裡的狀況。

  首先是田慶的屍體找到了,確實是盧正所說的那個方位。紫雲樓里已經簡單安排了入葬禮數,給田慶送行。屍體會火化,骨灰到時會隨他們龍家軍一起回京城。在京城有一個地方,葬著如田慶這般的沒有親人家眷的戰士。

  安若晨點點頭,想起田慶往日對自己的照顧,很有些難過。

  龍大又道齊征在紫雲樓外長跪不起,希望蔣松收他入伍。他說自己的養父是軍人,他視如兄長的田慶亦是軍人,他們忠肝義膽,一心為國,最後都被細作害死。他希望自己能接下他們的責任,也入伍效力。

  「蔣松沒答應,說忠心為國者不會在這亂局時添亂,要入伍哪時都有機會,讓他回去了。」龍大道。

  安若晨唏噓:「齊征是個好孩子,機靈,也很有義氣。」

  龍大道:「這會兒確是時機不對,待日後再收下他吧。」龍大接著說,古文達的信里用暗語報了,他還未找到安若芳藏身之處,另外要等蔣松將手伸到衙門之內,才好對錢裴下手,如今暫時未找著合適機會。

  「另一件緊要的事就是,姚昆的兒子姚文海失蹤了。」

  安若晨愣住了。

  「蒙佳月瞞不住了,錢世新也用此事做文章。古文達覺得未必是錢世新劫的人,但他並沒有把握。畢竟那日衙門和城裡亂成一團,錢世新早有布局,不是他動手,又會是誰?」

  「錢世新意欲何為?」

  「他讓蒙佳月給姚昆寫了封信,暗示姚文海在自己手上。」龍大從桌上拿了封信晃了晃。

  安若晨走過去看,信的封口用蠟封好,摸起來薄薄的,一兩張紙的模樣。「太守夫人與太守大人生死別離,好不容易有個寫信相述的機會,竟寫得這般少。」

  「說是被押著寫的。根本沒機會好好琢磨。」龍大道:「錢世新很是狡猾,將事情推到了主薄江鴻青的身上,說劫案與刺殺白大人一案的主使定是同一人。他會查。這般既撇清了自己,又讓姚昆明白他兒子的處境。且只要無人能證明刺殺白大人一案與他有關,就無人能證明是他劫走了姚文海。」

  「但這般也是個機會。如果能證明姚文海被他所劫,那就能證明他就是刺殺白大人的真兇。」

  「這就是厲害的地方。如果姚文海根本不在他手上呢?」

  安若晨一愣,確是。

  「若有人救走姚文海,這事便背上了重大嫌疑。若是姚文海自己逃走,姚昆也有重大嫌疑。他故意製造兒子失蹤的假象來洗脫自己的罪名。」

  安若晨張了張嘴,這樣硬掰也行?但好像也挺合理。

  「錢世新既達到了要挾恐嚇的目的,還提前先將髒水潑好。」

  安若晨皺起眉頭:「錢世新想要什麼,太守大人心裡很是清楚。」

  要他死。

  龍大道:「姚文海畢竟是他的獨子,姚昆必受煎熬。這事得好好處置。」

  第158章

  龍大與安若晨帶著蒙佳月的信去見了姚昆。

  姚昆頗激動,當即拆信讀了起來。廖廖數行字,看得他面色慘白。他再看一遍,不禁咬緊了牙,垂目難語。安若晨試探問:「夫人說了什麼?」

  姚昆緩了一會才哽著嗓子道:「錢世新那惡人擄了我兒。」他不願多說,只把信遞了過來。

  安若晨接過一看,還真是與古文達所報情況一樣。她看了龍大一眼,龍大對她點點頭。於是安若晨將信還了,對姚昆道:「陸大娘此時便在夫人身邊照應,她托古大人發來消息,說錢世新擄走令公子一事,尚有疑點。」

  姚昆抬頭問:「是何疑點?」

  「這個,信里倒是未曾細說,只是既然說有疑點,自然還需時日查驗。」

  「他失蹤可是事實?」

  「是。」安若晨嘆氣。

  「那麼不是錢世新,又會是誰?我夫人既是寫下這信,那也定是被錢世新擺布,聽從了他的意思。她不是個軟弱的人,若不是我兒處境兇險,她又怎會如此?」

  這個安若晨反駁不了,這確是事實,也確是誰也無法肯定姚文海不在錢世新手上。

  「大人有何打算?」安若晨問。

  姚昆久久不語。安若晨試圖安慰他,道:「當初我四妹失蹤,我也以為是落在了細作的手裡,但最後她吉人天相,另有遭遇。這事大人也是知道的。所以,令公子失蹤一事,大人切勿慌神,三思而後行才好。」

  姚昆未理她這話,只轉向龍大道:「龍將軍,請讓我回中蘭城,錢世新要如何,我與他面對面說清楚。」

  龍大淡淡問道:「大人覺得自己能說什麼呢?」

  姚昆張了張嘴,終是沒出聲。要說錢世新的意圖,並不難猜。所以其實他知道錢世新要如何,問題只是在於他如何應對而已。面對面,又能如何?可是他怎麼可能不回去。他必須回去。不能讓蒙佳月獨自承受這些,萬事該由他來擔當。

  龍大這時又道:「錢世新說讓大人死,大人願死,我是管不著的。錢世新說讓大人認罪,大人願意咽下行刺白大人的冤屈,我也是管不著的。但是錢世新若是讓大人寫些污衊我軍方行事的供述,大人願意寫,我卻是不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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