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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崇海點將完畢,正向龍大請示。

  驛兵剛剛離開,龍大拿著那四封信粗略一翻,沉吟道:「沒有她的信。」

  朱崇海嚴肅點頭:「待我們拿下南秦,說不定就有了。」

  龍大飛快看了遍信:「也未提她的境況。」

  朱崇海撓撓額頭,所以咧,將軍,還打嗎?

  「我告訴她要派人去接她,她該明白我的意思,成與不成,也該回個話。」

  「也許那表示她默默接受。」

  龍大不語,上一次她表現出默默接受的模樣時是她暗地裡組織了人手查劉則一案。這姑娘沒有默默接受這回事,好與不好行與不行,她會給個主意。所以她那頭肯定有狀況了。

  朱崇海想了想:「將軍要派人去看看嗎?」

  「看了也沒用。」除了他自己,誰去都壓不住白英。若是好的,白英在能保護好安若晨,若是不好的,其他人去也左右不了白英的決定。再者說,派個大將,違了戰時軍律,派個小兵,除了跑腿傳話別無他用。

  所以,唯有讓安若晨離開那個地方才能安心。但孫掌柜離得有些遠。龍大將四封信往桌邊一放,壓在了另一封信的上面。那封被壓的信是梁德浩寫來的,他說驚聞石靈崖連連敗仗,讓龍大勿要只重四夏江,快想法解決石靈崖危情。他建議龍大將四夏江先放放,加派重兵到石靈崖。他那頭也會調令兵馬去石靈崖解圍。

  不過龍大並不打算聽梁德浩的。他有自己的計劃。四夏江的攻戰早已安排好,既然石靈崖那頭南秦與東凌聯合重兵的事已經顯露,那正是強攻四夏江的好時機。

  龍大站起來,整了整身上的鎧甲。「走吧。」攻下四夏江,占領南秦武安郡,他才能有機會回中蘭去接他的安姑娘。她自己定是沒法離開,才只能出那摔個半死的下下策。

  校場裡,兩萬兵列隊整齊,分營分隊旗幟飄揚。十四將於陣前精神抖擻,見得龍大提刀跨馬奔至,眾將一舉拳頭,身後旗令兵揮旗,全營兵士發出震天吼聲。

  龍大策馬躍上點將台,一舉長刀,長嘯喝道:「戰!」

  全營兵士呼應:「戰!」長槍杵地,大刀敲盾,咚咚咚地響徹天際。

  「勝!」

  全營大呼:「勝!必勝!」助威的敲擊聲伴著吼聲於靜寂晨色中分外的震耳。

  聲音隱隱地傳到了江對岸,南秦的兵將聽到了,一人皺著眉頭嘀咕:「他們日日天不亮就開始操練了。」

  另一人道:「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嗓門大似的。」

  「是啊,天天這般吵吵。聽說了嗎?他們在石靈崖敗得一塌糊塗,夾著尾巴逃,只能在這邊嚷嚷了。」

  「就是,光嚷嚷有屁用,有本事真打過來呀。」這人話剛說完就被旁邊的兵士白了一眼。

  一將官騎馬奔過,喊道:「莫鬆懈,戒備,盯好江面。」

  「是。」兵士嘴裡應著,心中不以為然。這般天天聽著對岸的吶喊迎接天明,都成習慣了,起初真以為要打過來,慌得不行,現在覺得龍騰大將軍的威名大概是靠喊出來的。

  南秦兵士們小聲嘮叨嘀咕笑話著,天邊慢慢的亮了起來,今日的風還挺大,呼呼地刮著臉疼。隨著風聲,對岸的呼喝叫喊的聲音時不時飄來,南秦兵士們都知道,他們這清早操練最少得一個時辰,離結束還早著呢。兵士們縮了縮脖子,躲著那冷凜的春寒。一士兵打了個哈欠,半口氣卡在喉嚨里,含著淚水的眼睛卻似乎看到了什麼。

  那兵士的哈欠還沒咽下去,一支火煙已經躥到他的面前,「嗖」的一聲划過他的耳邊,落在了他身後的地上。兵士大驚失色,「敵……」字剛出口,另一支箭射至,正刺進他的胸膛。

  他身邊的兵士驚慌大叫,但已經來不及,放眼望去,烏泱泱的一大群水兵從水裡冒了出來,江邊戰船上被點了火,船上的守衛兵將這才發現敵軍來了,慌忙應戰。

  對岸的操練呼喝聲仍隱隱傳來,但對面江邊在晨光中躥出許多船隻,這頭已上岸的水兵拉著粗繩,綁到了攻下的戰船上,用盤索軲轆絞著粗繩往這邊拉。大蕭戰船順著風就著拉力神速地朝南秦這邊衝來。南秦眾兵將大驚失色。

  號角吹起,戰鼓敲起,但越來越多的大蕭兵從水裡冒了出來。南秦兵將心裡明白,照著這形勢,分明是半夜裡就潛了過來,天邊微光時的呼喝吶喊取代了戰鼓聲,給了這些水兵進攻的號令。

  轉眼間,大蕭南秦兩邊兵士打成了一片。大蕭旗兵扛著戰旗占據了戰船最高杆頂,旗令揮舞,向江中及各路兵士報呈戰況及進攻形勢。鼓令手依著旗令用力擊鼓,大蕭兵士人多不亂,雖倒下不少,但其餘的很快擺開了陣形,士氣振天,吼聲震耳欲聾。

  一南秦兵士忽地指著江面大叫:「那,那個,那個……」

  眾人望去,大驚失色!原以為大蕭的戰船隻是拼速度往這邊沖,沒曾想他們竟是擺開了陣形,船上放下了一排排浮板橋,船上眾兵士踏著浮板橋一路奔向岸邊。滯後的戰船也並非跑不快,而是停在了需要的位置,將兩岸串連起來。對岸的兵士已經踏上浮板,不必坐船,直接往這邊沖了過來。

  風挺大,但浮板一塊挨著一塊,斜著排成一片,靠著船邊,竟也穩穩噹噹。大蕭兵士一個接著一個奔來,急而不亂,訓練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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