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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般總行了吧。搭上一條人命,太守大人和錢大人總不能不管吧。錢大人是好人,也許因她的死而內疚,就願意懲治親父。再者,巡察使大人要到了,她聽母親說了,錢裴希望在巡察使到之前將大姐抓住。這表示他怕巡察使。所以報了官就必須將事情鬧到最大,不然她回到家中,會被爹娘關起來,錢裴會把事情壓下去。她必須鬧得滿城相議,巡察使一進城,聽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錢裴謀害未來將軍夫人,還侮辱逼死了安家二姑娘。

  想到這,安若希有些發愁,要怎麼死才好。撞死在衙門裡的柱子上?萬一沒撞死撞傻了呢。要不用匕首抹脖子,要是一刀下去沒抹斷,沒死成還痛呢。安若希想,要是有不疼的死法就好了,她怕疼呢。

  安若希長嘆一聲。做個怕死又自私的好人當真是艱難啊。

  不經意一轉頭,看到薛敘然正撇著眉頭在看她,那一臉嫌棄。安若希又要嘆氣了,做個被意中人嫌棄的好姑娘當真是艱難啊。轎夫大哥們,你們辛苦了,讓轎子走快些吧,不然她還未完成遺願便暴斃,死因還是很丟人的「被嫌棄死的」,那她可真是死不瞑目。

  安若希把臉轉向一邊,對著轎子的另一面,繼續發呆想怎麼演繹出剛烈受害小姐的悲劇好告倒錢裴的計劃,這「面壁思過」狀一直維持到薛家。

  薛府里,薛老爺不在,薛夫人憂心忡忡焦急等待著。她收到安若希的信時便覺得很不對勁。明明那姑娘跟她大姐對這婚事毫無異議且暗地裡積極促成,怎麼會寫這樣的信來。

  只有一個可能——這是安家讓她寫的。可是她與安家議親事已到最後一步,哪裡還有什麼安若晨阻礙破壞的擔憂,或真是害怕受阻,那好好的趕緊將事情定下,早日行了婚禮不就好了。為何簡單的事弄得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似要做什麼壞事一般。

  薛夫人想不明白裡頭的用意,但覺得安家的心思重,真不是個值得相交的。難怪老爺對他家很不歡喜,安若晨也囑咐說這親事成了,莫要給安家一點好處。

  薛夫人越想越覺得心裡不舒服,便將信拿給薛敘然看。這婚事兒子雖是應承了,但如今有古怪,自然得告訴他。不然萬一招了麻煩,她也是不願意的。

  薛敘然看了信,笑了起來:「母親,這信里信外的意思很明顯了。」

  「是何意思?」

  「安家人蠢得與豬一般的意思。」

  「……」薛夫人擺臉給薛敘然看,「怎地說話如此粗俗。」

  「好吧。」薛敘然聳聳肩,好好與母親分析這事。「你想啊,這事無論如何,當是長輩與長輩商議,怎地能輪到安二小姐自己拋頭露面來處置的。」

  「確是如此。」

  「信里解釋了安大小姐與安二小姐能說上話,故而讓安二小姐出面。但既是能說上話,讓安二小姐私下去找安大小姐說說,這不就結了?把家醜亮在未來親家母未來婆婆的面前,豈不是沒臉沒皮。這般行事,反倒容易壞了親事。再者說,若是安夫人想與母親一起與安大小姐相談和解之事,那一起去那紫雲樓拜會,豈不是更顯誠意。」

  薛夫人想想,「正是的。只是她也可以說是長輩豈有去拜會小輩的道理,約出來才好。總之,這信里處處透著古怪。」

  「不古怪,只是蠢笨又沒顏面罷了。不過有些人家沒臉沒皮慣了,便不覺自己這般是沒臉沒皮的。就如同蠢慣了便不覺得自己蠢了。」

  「敘然。」薛夫人又得提醒兒子注意說話了。

  薛敘然不以為然:「兒子說的是實話。」

  薛夫人拿兒子沒辦法,想了想,嘆氣:「安二小姐明明知道大小姐促成這事,又怎會寫這樣的信來。定是她家裡讓她寫的,她總不能暴露了大小姐為她張羅這事的內情。」

  「是嗎?」薛敘然眨眨眼睛,看著那信。「挺有趣的。」

  薛夫人對這種「有趣」沒甚興趣,她憂愁焦心:「也許你從前說得對的,不該結這門親。安家確是沒甚好心腸。我瞧著那大姑娘挺正派,見了二姑娘又覺得乖巧聽話的模樣,不像傳言裡那般。原是想著,無論如何,嫁過來了,還不是由著我們薛家拿捏著媳婦。可如今看來,還未過門時,他家的花花腸子便繞起來了。今後真是進了門,怕是煩心事還多著呢。」

  薛夫人心裡煩悶:「事情與你知道便好了。娘再想想法子,也許外郡真能找著別的合適姑娘。安家既是如此,這婚事便不結了。這信我不回,便當沒瞧見。安大姑娘那邊,我叫人給她送個信,讓她好生防範著。安家這般,想來是要對付她的。」

  薛敘然垂下眼皮:「安家的意思,確是想借母親之手,將安大姑娘矇騙出來。他們自己不好接近,便打起母親的主意來了。」

  薛夫人想到這個頗有些生氣,罷了罷了,這婚事不結也罷。

  「母親,你給安家回信吧,便說很歡喜他們考慮好了不再猶豫定親之事,既是親家了,便按他家的要求,約安大姑娘出來。」

  薛夫人有些愣:「這是為何?」

  「我好奇。」

  薛夫人垮臉,真說想「兒子啊,年輕人好奇心莫要太重。」

  薛敘然又嘆氣道:「成天在家裡悶得慌,也沒什麼事可做,當真要悶出病來了。」

  薛夫人當即改口道:「好,好。娘給安家回信。你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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