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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晨蹲下,眼睛與她平視。「四姨娘,你有沒有想過,我有衛兵隊護衛,大街之上,人來人往,城門近旁,官兵威立,周圍這麼多眼睛看著,大家全能做人證,你鬧這一場,能把我怎樣?可是你若進了牢里,或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了什麼事,這些消息定會傳遍大街小巷,四妹也許會聽到,她會焦急,會擔心,會想盡辦法來看你。她一現身,會落在誰的手裡?」

  段氏瞪著她,似才醒悟過來。

  「你做這事,能得什麼好處?」安若晨問她。

  「有人會趁亂將你抓走,你將不得善終。」

  「你覺得能成功?」

  段氏不說話。安若晨耐心等著。在安府里,勾心鬥角,人人算計,段氏能爭寵能過得不錯,自然也不是笨蛋,就算報仇心切,安若晨相信她也不會完全沒有思慮想法。

  段氏終於開口:「就算這次不成,可你的名聲臭了,龍將軍不會要你,中蘭城人人厭棄你,你還會有這麼多的護衛嗎?」

  安若晨微微一笑:「四姨娘將對付我的心,用一半在保護四妹上頭,該有多好。」

  段氏咬著牙,瞪著她看,一直瞪著。

  安若晨走出牢房時,正遇著譚氏與安若希,兩人正往男子牢獄的大門去,想來是去探望安之甫。

  安若希看到姐姐心狂跳,正想衝過去問一問薛家的婚事如何,還有希望嗎?可惜她不能這麼做。而安若晨只對著她冷笑了一下,轉頭就走了。

  安若希被這冷笑笑得心裡難受,這時聽得母親罵:「那賤人,這笑是什麼意思?看我們笑話嗎?」

  安若希忙拉著母親寬慰,也安慰著自己,是因為母親在姐姐才故意這表情的,明明說好了,她不會丟下自己不管的。這般想又更悲哀,明明親生母親就在身邊,而她卻指望著一個「外人」莫要丟下自己。

  安若希與母親進了牢里。安之甫狀況很不好,打板子的傷只是草草處理了,衣裳頭髮亂成一團,同室的還有兩個犯了偷盜的小賊,看到美貌的安若希進來,頓時露出了猥瑣的表情。

  安若希別過頭去當看不到,聽著母親與父親敘話。譚氏寬慰著安之甫,太守大人昨日去了福安縣,查了那轎夫。錢老爺與這事無關,當然更沒證據表明安之甫與這事有關,而大夫也做證說了段氏有瘋病,所以定會無事的,只要再忍耐忍耐,很快就能出去。

  安之甫又憤怒又焦急,是錢裴的轎夫,還與錢裴無關,那與誰有關?他道:「既是錢老爺能擺平此事,那你們速去找他幫忙。我在這處,簡直度日如年。」

  「去了,去了。」譚氏忙道:「今日一早打聽清楚了消息,榮貴就趕緊去福安縣了。老爺放心,很快就能出來的。」

  安榮貴確是去了福安縣,但並沒有見到錢裴。門房說老爺一早就出門去了,沒在。

  安榮貴忙問何時回來,門房的回答讓安榮貴目瞪口呆。「老爺帶著行李,坐了馬車,聽說是出去遊玩數日,也沒說何時回來。」

  安榮貴當場傻在那兒,他錢府的轎夫帶著四姨娘犯了事,拖累了安家,而他居然遊玩去了?這再如何,把關係撇得再清,也不能遊玩去啊。

  門房看他表情,問他是否有急事,然後將管事叫來了。管事淡定道:「貴府的事我聽說了,太守大人昨日確是來審過案。但老爺不在,有何事我也做不得主。我給公子出個主意,不如去找找錢大人。這案子他也清楚,昨日是一道跟著太守大人查的。」

  安榮貴想了想,想起當初錢世新對他們父子和藹親切,也確實是交代過有事可找他去。安榮貴心一橫,拐個彎,轉到縣衙門找錢世新去了,這個時候,錢大人應該是在衙門處理公務。

  安若晨回到紫雲樓,陸大娘來報事,趁四下無人,將話題轉到正事上。第一個,安若晨昨晚交代她去與薛夫人說的事,她一早去辦好了。薛夫人聽得安若晨這頭有動靜很是高興,滿口答應下來。「我問了薛夫人的意思,她說薛公子未答應也未有不答應,這事她會好好勸。不會辜負姑娘相助的好心。」

  安若晨點點頭。陸大娘又報了另一事。她說李姑娘看到了錢裴一早大包小包箱地拿著行李上了馬車,又與僕役呼喝,言語間聽著似是外出遊玩。至於出了哪裡,李姑娘就不知道了。又聽得些錢府八卦,說是錢裴昨日夜裡打傷了個丫頭,又與錢大人吵了一架,但具體是如何並不清楚。

  李姑娘是陸大娘在福安縣新招攬的一位線人,中年貨郎,常在錢府周圍活動。看到了這大動靜趕緊就留信縣郊樹洞。另一線人見到樹上綁著布巾信號便去取來送予陸大娘。

  安若晨聽罷,細細琢磨。這種任性的事似錢裴的作派。可太守說了,不追究他,他安枕無憂,不必擔憂被查辦。她爹爹和姨娘在牢里,而她剛遭過一劫,自然會走動追查,且事情里涉及了四妹。無論是放線釣魚也罷,看看熱鬧也好,錢裴毫不理會這邊狀況跑掉了,這又不像他的作派了。

  安若晨試圖跳出事情的細節看大局,這是龍大指出過的她的毛病。

  唐軒死了,有幾個可能:一是唐軒就是解先生,所以解先生死了。二是唐軒不是解先生,所以狀況是解先生殺了唐軒滅口。三是唐軒不是解先生,而解先生沒打算殺他,他是被第三方殺的。比如錢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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