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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錢裴冷笑,「我只有好處?我哪來的好處!姚昆,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黑的也能扯成白的。」他瞪著姚昆,想了一想,忽然道:「這般吧,以你我的交情,我自然不會為難你,我幫了你這許多次,也不差這一回。但我娶妻可是大事,如今無緣無故的,我拿什麼理由退親?就讓安若晨今日照常與我成親,三日後,我將她休回安家便是。休妻之時,理由可是好找多了。」

  姚昆臉一沉,簡直要怒到極點。這些年,錢裴貪色好利,尤其淫色這事上真是造了不少孽,但他每每都把事情壓了下去,姚昆自己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但心裡是厭惡反感。如今,錢裴竟當著他的面提這要求。這些話說白了,就是他要把人家姑娘娶回去糟蹋三日,然後再破布一般丟出來,之後你們官府要用人也罷,不用人也罷,皆與他無關。

  姚昆想起安若晨被打得那一身傷,心裡也是明白人家姑娘自然是極不願嫁給錢裴的,寧可以身犯險入軍效力,也不願嫁。且安若晨幾經艱難才來到他這衙門報案,卻半點沒提自己在家裡被毒打的委屈心酸,半點沒提錢裴的骯髒齷齪。而錢裴卻是不顧他這太守的顏面,置大局於不顧,說出這等噁心話來。

  姚昆再忍不住,喝道:「錢裴,你莫要太過分。你定的這親,人人當熱鬧看,你當是件體面事不成?你的年數,比那安之甫大出多少,你娶人家的女兒,合宜嗎?你不為自己想,不為人家姑娘想,你也為錢縣令想想,你一舉一動,大家都會算到錢縣令頭上,你莫要給你兒子招惹麻煩。」

  錢裴冷笑:「大人是要嚇唬於我嗎?莫拿我兒子說事兒。便說說大人自己吧。姚昆,沒有我錢裴,你能當上這平南郡太守嗎?你是怎麼爬上這位置的,你知我知。如今快二十年了,你太守當得太威風,忘了事了嗎?我這婚事不體面,你的婚事倒體面。你休掉髮妻,打發人家回了鄉下,之後娶了蒙太守的女兒為妻。你以為這些年裝得一副情深義重、道貌岸然的樣子來,從前的事便能一筆勾消了嗎?你那些齷齪事……」

  「錢裴!」姚昆一拍桌子,怒火衝天喝阻他再往下說。憋著口氣,好半天咬著牙道:「你老糊塗了!」

  錢裴眯著眼盯著他看,沒半點打算屈服順從的樣子。

  姚昆瞪了他半晌,說道:「我話是與你說清楚了,當如何處置,你自己好好想想。」言罷,拂袖而去。

  房門「呯」地一聲被重重關上,錢裴一臉鐵青,握緊了拳頭。

  第23章

  主薄江鴻青一直在門外候著,隱隱聽得屋內有爭執之聲,面露憂心。見得姚昆出來,忙迎了上去。

  姚昆余怒未消,停也不停,江鴻青跟在他身後。

  屋裡屋外並無人注意,屋頂上竟伏著一人。待下頭再無動靜,那人悄悄起身,遁影而去。

  沒過一會,龍大這屋的窗戶有人輕叩兩聲。謝剛若無其事走到窗邊,看了看天上,「將軍,天就要亮了。」

  「嗯。」龍大在屋裡應了一聲。

  宗澤清也道:「竟然這般等了一夜,那太守大人究竟辦得如何了?」他一邊大聲說,一邊打開了門。

  門外有兩名衛兵守門,而不遠處,亦有兩位衙差時而立著,時而繞著屋子巡巡走走。見得宗澤清開門招手,衙差忙過去問有何吩咐。

  宗澤清道:「天都亮了,你們去問問太守大人事情處置得如何了,我們將軍還有事要辦的。」

  衙差忙應了聲,藉機問了問各位大人還需要什麼,要不要先吃些早飯。一邊說話一邊看了眼屋內。

  屋子裡,龍大坐在桌旁,而謝剛背對著窗戶,正跟龍大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看上去沒任何的異樣。

  宗澤清還真沒客氣,點了好些吃食。兩名衙差應聲退了下去。

  宗澤清關上了門。謝剛離開了窗戶。窗戶下面,一個人影悄然離開。

  兩位衙差路過屋側窗戶時,又再往屋裡看了一眼,一切如常。

  謝剛坐到桌邊,輕聲將剛才探子報的消息與龍大稟了。末了道:「錢裴比我們預想得還要囂張。難道太守大人與他之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話說著,他看向了宗澤清。當初這些官商間的傳言八卦內里關係可是宗澤清去探的。

  姚昆二十四歲時經老師錢裴舉薦,得到了當時平南郡太守蒙雲山的賞識,做了蒙太守的主薄。二十年前南秦與大蕭起了戰事,姚昆借著錢裴在南秦的關係得了不少消息,向蒙太守獻了不少好計策,又立過兩次大功,那幾年著實出了不少風頭。後蒙太守遇刺身亡,姚昆抓住了刺客,毀掉了南秦最後一步棋,將兩國關係推上了談和桌,並臨危受命成了太守,一直做到了今日。

  姚昆的政績、為人、行事作派,龍大在赴中蘭城之前便了解明白,而姚昆於當地的這些事,他們初來時也是查得清楚。知道姚昆與錢裴的關係深厚,卻沒料到「深厚」到這般地步了。

  宗澤清撇眉頭:「再有隱情,那也是太守大人,三品大官。他兒子還得在這平南郡當縣令呢,怎地敢如此妄為?但聽說錢世新對他父親也諸多不滿,宅中砌牆分院,各有大門出入。想來那錢裴老了老了,便肆無忌憚,全由著性子過,不管不顧了。我是聽說,他年輕時可不是這般。他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可惜一直未考上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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