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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大先開口:「姚大人,方才江主薄已將事情與我說了。那安姑娘所言可信得過?」

  姚昆點頭:「頗是可信。徐媒婆莫名身亡,再加上誓眾會上,安姑娘被謝金追殺。謝金一案,本就疑點重重,只是欲往下查,卻又全無線索。安姑娘不識得謝金,但謝金偏偏挑了她下手,這也太過巧合。想來,謝金是識得她的。徐媒婆利用說親和人牙的便利,利誘控制了些姑娘,讓她們套取情報消息。謝金開的是酒館,三教九流,人來人往,也是個偽裝掩護行動的好地方。而這二人,竟然都死了。他們都是很有可能會被安姑娘揭發身份的,南秦方面於是下手滅口,也是合理。」

  「誰人滅的口,那安姑娘可知?」龍大問。

  「她道當日她躲過謝金追殺,躲進了樹叢,曾有一男子欲誘她出來,當時官兵們入林搜捕,那人便匆匆走了。她未見著那人臉面,當時也未想太多,以為是官兵之一,於是未曾相報此事。」

  「官兵入林搜捕,可未搜到除謝金和安姑娘之外的其他可疑人物。」

  姚昆道:「龍將軍說的這個,我也問了。安姑娘道,若那人當真是細作,定是狡猾,許是躲在了樹上。」姚昆頓了頓,「我找了當時搜林的衙差問了,那時候他們與將軍的人手,確是都未搜過樹上藏身之所。」

  謝剛斂眉,太守大人果然一如既往保持住了風格,還要強調一下他的人手與將軍的人手同樣犯了疏漏之錯。

  龍大面無表情,似聽不懂姚昆的言外之意,只道:「既是未曾搜查樹上,便不能說樹上無人,也不能說樹上有人。安姑娘說的那人,除了安姑娘自己,誰又知道?」

  姚昆噎了噎,皺起了眉頭:「若是報了假案,對安姑娘又有何好處?」

  「我可未曾斷定安姑娘報假案。」龍大道,「我只是提出疑點。」

  姚昆再次被噎,心裡盤算片刻,道:「安姑娘的話頗是有些道理,與近來發生的事也能對上。但她一姑娘家,突然半夜裡來報案,確是有些詭異。事關軍機,還請將軍與我一起共審此案。」

  龍大一口應了。

  姚昆對江鴻青使了個眼色,江鴻青出了去,差人將安若晨帶了上來。

  安若晨身上的傷重新包紮過了,稍做梳整,整個人看上去乾淨精神了許多。她一瘸一拐地挪了進來,艱難跪地,向眾位大人們施了禮。

  龍大冷靜看著她,什麼話都沒說。倒是姚昆頗客氣,讓她免了禮,允她坐著應話。

  龍大毫不客氣開口便問:「安若晨,你道徐媒婆與你說了那許多話,教你日後入了錢家門便幫她打探些情報消息?」

  「是。」安若晨低頭,恭敬地答。

  「既是早發生了這事,你為何現在才說?」

  這問題問得尖銳,姚昆之前也問過,為免龍大以為他辦事糊塗,姚昆忙道:「安若晨,這些問題本官都曾詢問於你,你且把與本官說的,仔仔細細再與龍將軍說一遍。」

  安若晨恭順應聲,道:「民女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兒,沒甚見識,心無大志,原是一心只想保自己平安。對於嫁入錢府之事,民女不敢欺瞞大人們,民女心中是忐忑的,未知日後日子會如何。徐媒婆起初說指點於我,能教我過好日子,我是願意仔細聽聽。但之後發現情勢不對,她想讓我做的,竟是叛國大罪之事,民女再不懂事也不敢這般。但民女也不敢與徐媒婆對著幹,生怕惹下殺身之禍,便一直討巧說話,想先穩著她,日後見機行事,莫要惹上麻煩才好。至於報官,民女手上並無證據,再者徐媒婆八面玲瓏,口舌伶俐,能說會道不知比民女強了多少倍,且她門道多,身後又有靠山,民女自覺鬥不過她,不敢報官。」

  安若晨頓了頓,接著道:「但民女也實是不願被徐媒婆拿捏著日後為她做事,於是民女在一次與她敘話時,故意說了說叛國大罪會被判極刑,民女害怕,又勸徐媒婆當為自己多打算,問她是否有把握她背後人物不會拿我們開刀。若出了什麼事,可是她與我們這些打探消息的人墊背。我與她說,平日裡小心些,留些物證保命。我的原意是想讓她覺得我與她一條心,日後念在此情誼上,莫要為難我。但那些話似乎說中了徐媒婆的心事,她說我說得對,她是得留些心眼,挾制住對方才好,不能總是被呼來喝去的。」

  「她做了什麼?」龍大問。

  「民女不知她做了何事。那是民女與她最後一次敘話。之後過了段日子,聽說她於家中自盡了。民女當時又驚又喜。驚的是不知她發生何事,竟招來殺身之禍,也恐自己遭了拖累。喜的是她死了之後,再無人會誘騙要挾我做違律叛國之事。再後來,民女的親事換了媒婆子,一切如常,並無任何意外,民女也就漸漸放下心來。後來發生了謝金的事,民女並不認識他,官府最後也結了案,他是個騙子混混,民女以為他與徐媒婆無關,便沒往那處想。」

  「既是沒事發生,一切如常,你如今又為何冒險報官。今日天一亮,便是你上花轎的時候,你偏偏選了此時,以這般逃命似的姿態來報官,是何居心?」龍大冷冷地再問。

  宗澤清在心裡為安若晨捏了一把汗,雖知將軍如此行事定有道理,但他一直在拆安姑娘的台,似問不住她便不罷休,一旁又有太守大人虎視眈眈,這萬一說錯一句半句,可是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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