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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晨仔細聽著,知道謝剛在指點她。

  「你要明白太守大人是個怎樣的人,才能說動他。徐媒婆之死蹊蹺,謝金的案子斷得不明不白。太守大人定是心虛得很。他多次與將軍商議,想將事情推到將軍這處,但將軍追問細節,太守大人拿不出實證,是民間案子還是軍情要事,很難說。」

  安若晨聽明白了。龍將軍的態度虛虛實實,也是想借太守大人做掩護,太守大人在明處查,將軍在暗處查。

  「如今你去報細作案,該是正中太守大人的下懷。他巴不得將這些事推到軍方,免得日後落個瀆職的把柄於人手上。你的話里半真半假,與那些事都能接得上,聽著極可信,但你切莫太過,就像與將軍說的那般便好。」

  安若晨忙點頭。

  「至於婚事,錢裴是怎樣的人太守大人心裡有數,為何會定下這樣的親事大守大人心裡也有數,你莫要哭哭啼啼欲招人同情,那般反倒惹了他厭煩。他想要的,是怎麼免除自己的麻煩,而不是為一個來報案立功的民女解除婚事惹下禍端。」

  安若晨忙再點頭。

  這時候馬車停下了。謝剛看看馬車外,他們已經停在了一個僻靜小巷暗處。到地方了。謝剛下了馬車,再將安若晨扶下車。

  安若晨一落地便跪了下來,重重給謝剛磕了一個響頭。

  「大人大恩大德,小女子定不敢忘。大人放心,無論如何,我定不會出差錯拖累將軍和大人們。」

  「去吧。」謝剛輕聲道。

  安若晨再重重磕了一頭,而後撐起身子,拖著傷腿往巷口走去。她傷頗重,雖服了藥,但仍走得頗辛苦。她未回頭,似身後並無馬車亦無人那般,獨自踏入月色中。

  她走出了巷口,拐上了通往郡府衙門的大道。

  第21章

  謝剛一直在暗處看著安若晨的背影。宗澤清也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冷不丁地挨到他身邊:「你在馬車上都對她幹了什麼?看她那頭磕得,都恨不得以身相許了。」

  謝剛瞥他一眼:「皇上封你虎威將軍之名時,知道你這般沒學識嗎?對感恩的形容,就只有以身相許這詞了?」

  又是這句?有點新鮮的沒有!宗澤清撇眉頭使勁表現嫌棄。謝剛看安若晨終於拐出去了,再道:「將軍囑咐我指點指點她,她畢竟養在深閨,未經過許多事,怕她到了堂上緊張說錯話。」

  宗澤清道:「太守大人那臉,可比將軍慈眉善目多了。」一副你們真多慮的語氣。

  謝剛白他一眼。

  「所以你指點了她如何才能退婚沒有?」

  「沒有。將軍沒讓我指點這個。」讓他指點他也未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宗澤清搖頭晃腦:「我估計將軍也未想好呢。方才時候太短,來不及細細思慮,也沒法與安姑娘多交代。拖得時候久了,再報官便搶不得先機。也許最後將軍還是得用搶的,就說需得用安姑娘做餌誘出細作頭子來,召她入軍。」

  「若我是錢老爺,便道定會全力配合,會安排護衛嚴加防範,會讓將軍派人喬裝入府。也會讓新夫人時不時出門走動讓那細作頭子有可趁之機。新夫人報完案,惹了細作警覺,再如常婚嫁過日子,細作方敢動手,計劃方能成功。」

  宗澤清一嘆:「你說得有理。按常理而言,這確才是合情合理的誘敵之計。她若退了婚躲進了衙門或是軍方嚴管之地,那敵便誘不成了。」

  謝剛未言聲,他一個縱躍跳過巷子,隱身屋頂之上,遠遠看著安若晨蹣跚而行。

  宗澤清也跟了過來,一起看著,過了一會又嘆氣:「挺可憐的,是吧?拼死逃了出來,最後還是得回去。」

  「起碼鬧了這麼一出,太守和將軍都盯著看,那錢裴斷不敢對她做出什麼出格之事。安之甫也不能再虐打於她了。」

  「好吧,這般說來事情也是有好的轉機。」

  兩人再無言語,靜靜看著安若晨艱難地走到了府衙大門外,守門的兩個衙差看到了她,正待喝問,她卻似再支撐不住,倏地倒在了地上。兩位衙差忙奔過來察看。距離太遠,謝剛他們聽不清雙方說了什麼,只見一衙差急急忙奔進衙門內,另一名衙差將安若晨扶到門前「鳴冤鼓」那兒,安若晨撐著鼓架站直了,拿起鼓錘敲了幾下鼓,復又倒地。過了一會,幾個衙差出了來,抬了塊板子,將安若晨抬了進去。

  第一步成了。

  謝剛與宗澤清對視一眼,齊齊躍回巷子,策馬回府,向龍大復命去了。

  龍大聽得如此,點點頭,一派沉穩冷靜。可等了許久,未等得太守姚昆派人來請,倒是謝剛手下的探子回來報,說衙門裡奔出了兩隊人,一隊去了安府,一隊出了城,朝著福安縣方向而去。

  宗澤清皺眉:「太守大人先聯絡那兩頭,是不是安姑娘的話未被採信,太守欲遣她回家,遂喚她家人來接她呢?」

  謝剛道:「我在路上已將太守大人的為人作派與她說清楚了……」

  宗澤清打斷他:「未曾說你指點得不好。現在說的是太守大人信不信得過安姑娘。」

  「該是信了。」龍大不慌不忙,「他相當重視此事,故而速派人先去穩住兩家,讓他們勿生事端勿吵鬧。好讓他能安心處置安若晨所報之事。他還未來請我,定是想多問幾句,待有把握了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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