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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這樣活。

  千言萬語,安若晨只能擠出一句:「謝將軍!」

  「先莫謝我。今日鬧出這事,且先瞧瞧發生什麼,十月十五之前,若無其它事端,你方能離開,如若不然,我可是會下令扣押於你。」

  「是。」安若晨應著,心中有些忐忑。謝先生死了,那她該不會再有危險。但今日這事頗是古怪,事情都是她親歷,她卻摸不著頭緒。她覺得將軍似乎有所盤算,但她不敢問。

  安若晨咬咬牙,若她能順利離開這裡,其他人又與她何干。不該問,莫給自己惹麻煩。

  「你叫嚷救命,官兵搜林,太守大人定會接到消息,會召你問話。」龍大道。

  安若晨忙道:「我今日不太舒服,觀禮台上人多嘈雜,我有些喘不上氣,便想回馬車拿些嗅鹽順便呼吸些新鮮空氣,怎料迷了方向,卻遇歹人。幸得軍爺們相救。」

  龍大點頭,這姑娘確是個機警的。細作之事他一直未與姚昆說,這城中關係複雜,謝先生的底細他還未查到,但從種種跡像線索看,這人頗有人脈和勢力,知道的人越多,打草驚蛇的機會越大。他暫時還不想公開。

  龍大與安若晨一番囑咐後,讓宗澤清派人送她送回觀禮帳,並將此事稟了太守姚昆。

  過了一會,謝剛來報。姚昆已召了衛兵及安若晨問話,蔣松去了。謝剛自己這邊已安排了探子暗查今日之事。

  「還不清楚在衛兵發現安姑娘之前那個喚她出來的男子是何人。衛兵沒有搜到其他可疑人物,但安姑娘又道那人與玄青色衣裳男子非同一人。按當時情形,十多個衛兵及數名衙差已入林中,竟無一人看到那人蹤跡。外圍守衛的衛兵也未見到其他可疑人物進出。」謝剛道:「聲音遠近聽來會有些許不同,畢竟遠遠叫喊得揚聲運氣,近時說話壓低悄聲,安姑娘未能分辨也是合理,若說服飾不同,對方知道安姑娘躲藏,猜到她視線受阻,為誘她出來,將外裳挽起,露出褲子似短裝打扮也有可能。」

  龍大斂眉思索。

  謝剛道:「那時衛兵已將林子包圍,若真有同謀在,這般一點痕跡不露,除了安姑娘,其他人均無半點發現,這可能性當真是小的。除非那人插了翅膀飛了。也許由始至終只有一人,他原是想誘安姑娘出來,之後聽到有人入林,欲殺出包圍,但受傷之後覺得無望,故而行了最後一步。無論如何,我已囑咐下去,今日樹林所有人等的所見所聞均會仔細探查,若真有同夥,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不久之後,蔣松也來向龍大報告此事。

  蔣松是鎮衛將軍,主管護軍防衛守營諸事,行事謹慎。他將此事前前後後審了個清楚,樹林裡也仔細察看過,屍體也驗了。太守姚昆審案時他便在一旁,對安若晨也仔細問了話,但暫時查不出什麼來。無人知曉那人身份。安若晨也不知那人目的,以為是盜匪趁亂劫財。她是這般說,但眾人心裡覺得是否會是賊子起了色心歹念。太守審訊之時,安之甫在一旁聽審已是大怒,連聲喝罵女兒不懂事竟敢中途離席,丟人現眼,有辱家門。罵得安若晨眼淚漣漣,泣不成聲。

  龍大能想像當時情景,未多問安若晨之事,倒是關切了幾句姚昆的打算。蔣松道太守大人已安排下去探查死者來歷,因在他身上未搜到帖子,故而未知他是如何混進會場之內。姚昆還嚴令衙差巡查了一遍會場各處,未發現異樣。安家其他人也未曾見過那人,猜測對方是見到安大小姐落單,臨時起意做案。那人有些武藝,衛兵入林搜捕,他借地勢暗中以飛鏢傷人,衛兵包抄追上前提槍入樹叢,將其刺中,那人一路奔逃,衛兵循著血跡追上時,發現那人槍傷頗重,血流滿地,想來自知跑不遠,便服了毒藥自盡。

  「姚昆可還有其他安排?」龍大問。

  「太守大人命人將屍體抬回府衙,讓仵作驗屍,命人查其身份。其他的,未曾多說。」蔣松說起這個頗是不服氣:「將軍,此人可疑,該是我們軍方查此案才是。」

  龍大淡淡道:「並無證據表明此人是細作,便讓姚昆去查吧。看此事他最後如何決斷。」

  安若晨回到家中,再被安之甫一番訓斥。錢裴在會場聞訊,跟著安氏一家子回到安府,倒是對安若晨軟語慰問,問清事由,又勸安之甫莫要動怒,說大姑娘受了驚嚇,讓她好生休息。

  錢裴如此態度,安家人寬慰有之,驚疑有之。待他走後,安之甫喝令安若晨回房閉門思過。二房譚氏憂心忡忡,急問安之甫事情經過,生恐安若晨因此名節受損,錢裴嫌棄毀婚。安之甫怕的就是這個,那批貨他還未曾拿到手,錢裴說是沒問題,但一日未見到東西一日便無法安心。

  安之甫左思右想,與譚氏密商好半天,決定還是速將安若芳與錢裴的婚事禮數定下,事情板上定釘,好討錢裴的歡心。

  安若晨回到屋裡,顧不上煩惱今日的蹊蹺事,只覺得滿心歡喜。十月十五,她將逃出生天,過上全新的生活。只要再撐半個月,不惹事端,安安靜靜便好。

  可當日夜裡,安若希忽然來了,怒氣沖沖,將安若晨怒罵一番。道她不知檢點,中途離席是為什麼?拿嗅鹽?簡直可笑。是不是又想去見將軍,又或是龍將軍高攀不上,想著去攀宗將軍?沒料到招來了登徒子是不是?這般不知羞恥,自己毀了便也罷了,拖累了家人,惹下禍端,她如何擔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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