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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他抬起頭來,「你們屆時保護好自己就行。」

  「嗯,多謝盟主提醒。」兩人抱拳。

  總感覺不那麼靠譜呢。

  夜晚燭火搖晃,玉霏和君子酬幫著人糊燈籠,好不愜意。

  「少俠也戴這蝴蝶,挺好看。那人手還怪巧,腦子也怪精的嘞。」小販叨叨著。

  怪巧怪精的人正沉默地糊著燈籠紙。

  「手藝人嘛,靠那吃飯。」玉霏一笑,拿起了燈籠架遞給君子酬。

  不,我不靠手藝吃飯。君子酬心裡倔強得反駁。我靠手藝討媳婦歡心。

  「這蝴蝶不是賣完了嘛,還聽聞有達官貴人出高價買呢。」

  「兄台,看我們有緣,你可是撿到大便宜了。等花燈節過去,我就讓那人來教你。」玉霏展顏一笑,在未點亮的燈籠後,那燈火闌珊處,倒看愣了君子酬。

  他怎麼對陌生人笑得那麼開心?哼,我不教。

  怎麼這都要醋?

  「那敢情好啊。」小販撓了撓頭,「我這也沒什麼謝禮,就只有獨家的燈籠,給你們吧。」

  燈籠主體似平常外形,又被纖細的樹枝自下而上抱住,樹枝上點綴著紅的,白的花朵,生氣盎然待春。

  「這叫什麼,火樹銀花合,好名字吧。曾經一位文人雅客取的。」他有些自得。

  「連理枝,豈不是更招客?」君子酬看著那左右兩側的樹枝主幹,延伸的側枝纏綿,淡淡道。

  小販一摸腦袋:「好主意啊,謝謝您嘞。來,這連理枝,送給二位。」

  雖然君子酬依舊面無表情地接過,但玉霏總覺得那臉上划過了老奸巨猾的得逞笑容。

  ——

  此刻李澈正研究著他一擲千金賣來的「二手」蝴蝶,手指還沒碰到,就聽何隱在不遠處喊到:「別碰。」

  李澈不聽,碰了。

  何隱霎時靠近了,兩手拍上了李澈的臉,接著把脈拎眼皮。

  虛假的笑已經消失,徒留擔憂。

  看來來思說得是真的。第一次見何隱這樣對他。

  李澈看著何隱對他「上下其手」,都忍了。

  不一會兒,見何隱停了,低頭思索狀,便笑著問道:「怎麼?朕有喜了?」

  「不是,」何隱竟沒有搭理李澈的玩笑話,似自言自語,「這發光蝴蝶喚挾飛仙,翅膀反光的部分有毒,不可接觸。」

  話盡了,他抬眸看著李澈,似是不解:「怎麼你一點事都沒有?」

  「哈,朕貴為天子,真龍護體,自然沒事。」李澈擺了擺手。

  何隱已經蹲下身去,靠近案幾,發現了蝴蝶的端倪。

  他還未來得及起身,便被李澈困在了臂彎間。

  低沉的聲音淡淡在胭脂色的耳朵邊響起,帶著調笑:「怎麼,這麼關心朕啊?」

  「怕聖上的兒子哭爹喊娘。」何隱的手指縫間晃過銀光。

  李澈立馬鬆了手。

  這針,別看細,真得扎哪哪疼。

  第66章 開場

  「這是小雪的師兄做的吧。」何隱抬手碰了碰蝴蝶,手指上沾了螢光粉,亮閃閃的。

  「好看吧,朕可是大力推銷呢。」

  「聖上又移情別戀了?」何隱起身,覺得剛才就不應該多管閒事。

  「哪有,朕只愛壹春兒。」李澈把蝴蝶別在了何隱的肩膀,「後日就是群雄會了,記得來。」

  「多大點事,還勞煩聖上親自告知,草民告退。」何隱甩袖離開,順帶帶走了那千金的蝴蝶。

  伴君如伴虎,花燈節後,他就要神不知鬼不覺得回神醫谷。

  此刻的雪衣娘,已經瀕臨崩潰了。

  她的巫術不能短時間內隨意換人操控,否則容易失控。武功高強的,她的白線都套不到,弱的,都沒個半職一席,沒用。

  她不懂也不甘心,白衣巫潛伏三十多年,現在要折在她手裡嗎?

  她本來想再不濟也能套到那人的孩子,誰想滿大街都是難辨真假的挾飛仙。

  一個比一個聰明。

  後日,就是群雄匯集的日子。也不知道該說李澈笨,還是說李澈聰明。

  「聖上自然是聰明的。雖說江湖廟堂總對舉說來。但同憂同行,為太平故,是同一份心。」楊凌喝著茶,看著在他面前頗乖巧的師兄弟兩,嘆了口氣。

  「此番白衣巫剿滅,拉攏了達愕的心。群雄匯集一堂謀事,笑顏逐開,又平了眾人的心。」

  「是了,先帝一直看不起江湖中人,認為他們粗俗無禮。」君子酬低吟一聲,「那時候鬧得很僵。」

  「我就說我入宮的時候……」玉霏摸了摸下巴,細細回想,似乎確實如此。

  季如春的親娘就是江湖中人,甚至一度想帶季如春遠離朝堂紛爭,奈何季老將軍死心眼,就寶貝這一個女兒。

  所以當知道先帝對他其實更加看好時,他整個人都是崩潰的,甚至想當場展示一下他是男的。

  召見他和季如春時,他就和跟著皇后身後的師娘對視上了,兩人對眼,差點都哭出來。

  我的霏兒,怎麼跑到秀女的隊伍去了,還差點拔得頭籌!

  師娘,霏兒好想你!快救救我吧!

  「你是誰家的小姐?」先帝問了玉霏。

  小玉霏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乾脆「嘎嘣」裝暈,被季如春抱住了。

  「聖上,霏兒她自小身子骨弱。您周身龍氣威嚴莊重,她受不住。」季如春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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