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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霏下馬,走了上去。
崖上兩座墓,一座司明,一座司明之愛,他娘的名字就像一個禁忌,無人敢吐露。
素白的手指划過墓碑,玉霏長嘆了口氣,站在了崖前,望著落木千山,澄江一道,風清雲淡,直覺心中悵然若失。
果然,還是會遺憾。
驀地,一陣風席捲而來,玉霏被人從身後猛地抱住,差點嚇得腳滑跳崖。
「霏兒,別跳。」
只聽君子酬的聲音悶悶傳來。
玉霏:「……師兄為什麼覺得我會跳崖?」
「怕你思念爹娘過重。」君子酬答到,「想去陪他們。」
玉霏:我竟無力反駁。
「師兄,你別這樣抱著我了。我怕待會又來一個人,說我們要殉情。」玉霏拍了拍君子酬的手背。
君子酬還沒鬆手,只聽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C,你們的親事為師准了,千萬別想不開!」
玉霏:……等等,師父?什麼親事?
他和君子酬回身,沒來得及開口,只聽君子酬抱拳道:「謝師父成全。」
師兄,你是會見縫插針的。
玉霏跑了過去,一臉開心:「師父,您回來了。」
楊凌斂了神態咳了一聲:「嗯,我查到些東西,已經和斂煙那臭小子講了。」
「所以我娘到底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徒兒大了,一個問題就能把為師問倒了。
「好吧,」玉霏顯得有些遺憾,拿出了兩張請柬,「那現在怎麼辦?」
徒兒大了,憑一己之力收了兩個門派。楊凌眼角一抽,「把淹日教的拒了,代表翌明門參加吧。我怕雪花娘把責任往淹日教身上推。」
「好,聽師父的。」玉霏點了點頭,回去後即刻修書。
「對了,你身體怎麼樣?」以前老是生病,病怏怏的啊,怎麼現在感覺活蹦亂跳的呢。
「閻王爺看我可憐,許我一生安康。我沒事的。」
楊凌:「……要不你和你師兄,一起去看看神醫?」
君子酬和玉霏相視一笑,「我們沒事,真的。」
「好吧好吧。」楊凌嘆息一聲,「算起來,聖上的船,應該已經到長春了。」
船隻造型精美,內里華麗,浪去不顛,風涌不驚,巧奪天工。
李澈正拿銀針試毒,接著懶懶收了銀針,才開始吃飯。
上次玩狠了,何隱開始報復他了。想著,臉還有些疼。
何隱呢,一見到李澈,依舊笑著,但總給李澈想咬人的感覺,就像簡清輝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兩隻狼。
長春暫時休憩。
簡清輝折了紙船,順著河水漂流而下。
而沈醉應吳一的要求到了長春,遠遠看著那放紙船的身影,醉死的記憶突然詐屍。
令堂的,要死啦,他他……為什麼想不開要找簡清輝喝酒啊!
「來了又何必躲藏?」簡清輝起身,垂睫問道。
他怎麼知道的?小狼崽子出賣的。
沈醉轉身就要跑,被滾滾咬住了靴子,被呵呵攔住了前路。
狗崽子,這麼快就幫你們後爹了。
「我,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找李澈。」沈醉死鴨子嘴硬。
「哦。」簡清輝平淡得應了一聲,「那你去吧。」
沈醉突然就不敢了,他低頭認錯:「對不起。」
「你應該去找何隱……」簡清輝依舊面無表情。
「我不是,我……」沈醉反駁的話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簡清輝又補充道:「李澈應該跟他在一起。」
沈醉:……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話大喘氣了?
他像是被定住了,挪不開腳。
紙船在原地打轉,水波漾開了一圈又一圈,暈開了墨色。
「寒白,你不是討厭文人墨客的含蓄嗎?你不是喜歡快意直言嗎?」簡清輝垂睫,看著一個小風浪吞沒了紙船,問道。
滾滾和呵呵回到了他的腳邊,沈醉已經離開了。
逃得倒是快。
玉霏他們則回到了白虹觀休憩,聽著師父查來的信息。
「我娘嚮往自由,不想當大祭司,所以逃了出來。她還和達雪熟識。可是達愕的故事裡,根本沒有這號人啊?」
玉霏有些愣,沈醉的七天七夜是假的嗎?
「可能她們只是私交或者神往呢?」
通過某些特殊渠道,比如老鷹風箏和繡字手帕。
「你要留青山,我偏玉碎給你看。」玉霏念叨著,「我還是不理解裡面的意思。」甚至是誰給誰的,他都有些懵。
白衣巫針對大祭司,又不針對達雪。
第62章 去吧
不對,白衣巫既然有想要天下的野心,動達雪又怎麼了。
達雪,還離天子更近呢。
玉霏覺得真相正在靠近他。
「那她和司翳的孩子呢?」
「是個死胎。」楊凌嘆了口氣,玉霏也沉默了。
風箏是達雪傳給「玉」的,可惜沒傳出去。嘲諷或者表堅決,無論如何,改變不了結局。
白衣巫可能得逞操縱了她,可能沒有。但她服毒後自殺,是不爭的事實。
「該怎麼布局呢師父?」玉霏問道。一個月後的群雄會,他們定然守株待兔,要剿滅白衣巫。
「吳盟主已經派沈醉到李澈身邊了,何隱會負責食物和香料等的驗查,毒聖也去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