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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負責把中毒的和未中毒的分開,隔離,看管。
索性不是很難,大家都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很是聽話。
「有成效,先餵著吧,我再改進。」
「先生……」藥童在一邊,嘴唇嚅囁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何隱該休息下了,而且……藥材快不夠了。
「這樣可以了。沈醉,附近——」翻開的筆記上寫滿了注意事項,何隱話還未盡,一個晃神便差點要倒下去。
他撐著台子,聲音都是顫抖的:「附近買藥,這是方子。」
沈醉拿了方子,即刻出發,和玉霏君子酬堪堪擦肩未遇。
藥童在村口等著,沒等到沈醉,不料先看見了玉霏他們,大喜,趕忙把免費的勞動力往裡迎。
「沈醉呢?」玉霏邊走邊問。
「去買藥了。」
「可是……」附近都已經閉城閉村了。他沒說出口,看向了等待的病患,收了扇子,紮好了袖子,「走吧。」
第26章 孤寡
沈醉灰頭土臉的回來了,幫著玉霏君子酬他們照料病人。
「不夠……」何隱望著無人的鄉間小路,呢喃著。藥材遠遠不夠。
他留不住小雪,也留不住他們,留不住任何人。無力感席捲而來,幾乎要將他溺斃其中。
淚水是鹹的苦澀的,緩緩滑落。
玉霏在不遠處看著心疼,可沒有辦法。他不能告訴任何人他就是玉霏,不能去安慰何隱,不然恐怕是魂飛魄散。
駿馬奔馳,急急停下。何隱陡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朕已經下令,你不要擔心。」
李澈!?玉霏轉身,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裝作什麼都不在意。
看來沈醉的情敵一少少一雙,也不知道師兄作何感想。
再來個簡清輝,一桌子算是又齊全了。
等玉霏再回眸,只見李澈僵硬如石雕站在原地,看起來面目猙獰。而何隱已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額,沒猜錯的話,李澈被點了穴,還是何隱點的。
他拉了拉沈醉的衣服,示意人去解穴。沈醉又拉了拉君子酬的衣服,是絕對不想和李澈正面相對了。
「你敢解我藥死你。」何隱望著靠近了李澈的君子酬,喊到。
君子酬瞬間被夾在中間,有些不知所措。
玉霏胳膊肘撞了撞沈醉:「看看,你這不是把大舅子往火坑裡推嗎?」
「我哪知道會這樣啊?」沈醉雙手一攤,沖何隱喊到,「要不你藥我,別藥他?我能扛。」
這邊鬧劇還未結束,天山腳下,正上演著另一出鬧劇。
「靖國這難道不是欺人太甚?!都管到我們跟前來了?」
「可這畢竟是幫我們,那些生病的我們現在管得了嗎?」
「用不著他們管!搞得我們很無能一樣!民心流失,這下可好,豈不是雪上加霜。」
「好好活著總比等死好!」
「你令堂的到底是那邊的!」
「夠了。」主位上的人一喝,竟沒人聽,還在繼續爭執著。
「一個一個來,誰丑誰先說!」杯子狠狠摔地而碎,四周鴉雀無聲。
達愕嗤笑了一聲:「怎麼,都覺得我丑?」
四下噤若寒蟬,只有一個聲音弱弱道:「大王,您不要妄自菲薄。」
……
「聽說有他們有神醫相助,還不快把人請過來。」達愕揉了揉眉心,揮了揮手,譴了人去。
——
「陛下難得出宮吧?」
高樓的小平台上,玉霏輕輕問道。
樓下,陂族的姑娘正跳著舞,紅絨羅裙旋轉了一圈又一圈,像是永不凋謝的艷麗花朵。陣陣歡笑,和旋律優美的歌聲伴奏,滿天的星和搖曳的火作景。
「朕……從未來此間此山。」李澈垂睫,看向了被眾人舉起無可奈何的青色身影,但瞬間目光轉向了玉霏,「你又是何人?」
玉霏自然知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套說辭早就不足以信服。
他搖晃著扇子,看著夜空閃爍的星,「我其實自己也不清楚。」
他算是玉霏,還是柳家主,亦或者什麼都還不是。
「但我知道,我為了他而存在。」玉霏輕聲道,藏了許多埋藏的故事般。
因為人間情事未了,他才得以有重生的機會。他的情人啊,到底是誰?
「我為誰而存在……」李澈呢喃自語,竟不再理會玉霏。自己,父皇,這江山,這人民,還是……他?
玉霏趁機下了樓,只能說高處不勝寒,總勾起人的深思,還是和大家一塊兒載歌載舞的好。
「和他說了些什麼?」君子酬主動遞給玉霏烤串,問道。
「談星星談月亮談人生唄。」玉霏接過,嘆了一聲。
他師兄什麼時候愛操心別人的事了?難道他站錯隊了?
只聽君子酬低吟一聲:「不是談戀愛就行。」
玉霏差點噎著,猛地咳嗽了幾聲。君子酬貼心得拍了拍他的背。
玉霏一言難盡地看著君子酬。
不是,難道他師兄已經認可他是玉霏心上人並且覺得他們已經結婚然後他該「守寡」了?
果不其然,只聽他師兄說到:「如果你真心愛他,就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那他恐怕得孤獨終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