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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單見顧君麟往裡面走,也連忙追了上去。
跑到顧君麟身旁,他才看到顧君麟的手還牽著玄淨的手腕,玄淨一直擰眉盯著顧君麟的手,估計是在琢磨該怎麼提醒對方。
但是紀單等了好一會,還是沒等來這位大師開金口。
嘖,他就知道這和尚不是什麼好人,明明可以拒絕殿下,卻什麼都沒說。
心機淨!
心中問候了玄淨好幾代祖宗後,紀單才故作淡然地和顧君麟搭話:「誒,殿下,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
也是,有事的那個還在外院站著呢。
「不過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對別人發火。」他還是有些擔心:「你真沒事?」
要知道,眼前這位是出了名的好脾氣,這次發火估計都要被載入史冊了。
話音剛落,顧君麟猛地停了下來。
他差點沒撞到顧君麟身上去。
一抬頭,發現對方正擰眉看著他。
他嚇得舔了舔唇:「怎,怎麼了?」
「你今天話有點多。」
「……」
——
被顧君麟這麼一打擊,紀單就宛如打了霜的茄子一般,無精打采地跟在兩人身後。
殿下以前明明很喜歡和他玩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難道那次落水真的對他的腦子造成了什麼影響?
啊啊啊啊啊!!!
氣死他了氣死他了,站在殿下身旁的人應該是他才對,為什麼是那小子啊!!!
走到一半,紀單突然氣不過,對著旁邊的樹打了幾拳。
前面的玄淨聽到聲響,便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見他瘋狂地揍那棵樹,腦袋後瞬間滑下一堆黑線:「紀公子沒事吧?」
顧君麟聞言,順著他的目光看了捶樹的紀單一眼,又把頭轉了回去:「沒事,他經常這樣,不用管他,走吧。」
玄淨道了聲『原來如此』,便跟著顧君麟往內院去了。
可憐的紀單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拋棄,還在那兒捶樹。
——
不一會的功夫,顧君麟就帶著玄淨到了內院。
誰知剛到門口,就撞到了從另一條路過來的公孫少卿。
顧君麟算是體驗到了何為陰魂不散,他來內院,就是為了避開公孫少卿,結果他倒好,跟過來了。
「參見殿下。」公孫少卿走到兩人面前,對顧君麟拱手行禮。
顧君麟強忍著內心打人的衝動:「公孫少卿,你不會是特意在跟著我吧?」
第十九章 他是你的人?
面對顧君麟的質問,公孫少卿愣了愣,輕聲道:「殿下誤會了,微臣並不知道殿下要來內院,只是碰巧罷了。」
不知道?騙鬼呢?
整個東院能活動的地方,除了外面的比武場,就剩內院可以活動。
他往這邊走,明擺著就是來內院的。
他公孫少卿何等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
顧君麟抬眸瞥了他一眼:「既是誤會,那便罷了,不過你來內院作甚?」
「今日離家時,家父讓我給老將軍帶幾句話。」
帶話?他怎麼不記得老將軍和宰相關係這麼好了?
「這麼說,你是要去老將軍那邊?」
「正是。」公孫少卿頷首道。
知道你要去哪,就簡單了。
「那好,本宮要帶玄淨小師叔逛逛這內院,公孫公子若是沒什麼事,便不要四處走了,免得再碰著,徒增尷尬。」
說罷,拍了拍玄淨的肩膀,轉身欲走。
公孫少卿見了,忙喊:「殿下。」
顧君麟眼底蒙上一層不悅:「還有事?」
對上顧君麟目光的瞬間,公孫少卿怔了怔,他擰著眉,似乎在猶豫,但看到顧君麟的作勢要走,便再顧不上其他,脫口而出:「不知微臣如何招惹了殿下,讓殿下如此厭惡?」
顧君麟腳步一頓,袖下的雙手緩緩握拳。
公孫少卿見他沒再往前走,便繼續喊道:「殿下是將來的國君,而微臣父親乃當朝宰相,若無意外,將來定時要子承父業,輔佐殿下治理國家,殿下今下與微臣鬧得如此不愉快,往後當如何相處?」
聽到這裡,顧君麟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
「君臣之間,就一定要愉快相處嗎?」他側頭看向身後的人:「本殿下倒是覺得,君臣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反而更好辦事。」
公孫少卿一怔,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殿下這話,是不想與微臣和解了?」
和解?
呵,誰會和一個把自己搞得國破家亡的人和解?
他又不是腦子有包。
「是……又如何?」顧君麟抬起眼皮,淡淡看著眼前的人:「公孫少卿,我可以明擺的告訴你,我們往後只能是敵人,和解,不可能,永遠,永永遠遠,都不可能。」
說罷,轉身朝往另一條路走去。
玄淨看了看公孫少卿,再看了看顧君麟的背影,毫不猶豫地轉身追向顧君麟。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公孫少卿咬了咬牙,大喊:「殿下,微臣一定會向您證明,微臣不是您的敵人!微臣會證明的!」
然而,顧君麟並沒有因為他的喊聲停下腳步,反而越走越快。
跟在旁邊的玄淨見他神色不對,有些擔心:「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