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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你,一廂情願的掏心窩子。』

  說著,他有些生氣。

  這個人對誰都可以交付真心,唯獨把他排除在外。

  被揪住頭髮的白揚起頭,兩眼麻木,費勁地問,『那你呢?』

  ——你對我伸出手,又圖什麼?

  『我圖的是……』

  第40章

  他薄唇輕啟,最終眼瞳暗下去,什麼都沒有說。

  回憶戛然而止,指尖長發化為一縷煙,融入煞氣之中。因為吸附了太多仇怨,大大增強了惡煞的力量。

  惡煞收起長劍,重新將身體交給素涼薄。

  素涼薄扶住旁邊的欄杆,努力讓自己不倒下。

  「親愛的,辛苦了。」

  「你做的很好哦。」

  這次交換身體的時間比較長,但是素涼薄不像上次那樣難以接受。

  雖然依舊痛苦,但是這麼多年,他已經痛習慣了。

  素涼薄白著一張臉,揚起頭,定定看向前方的空氣。

  「學長?」商寧怔怔叫了聲,順著他視線仔細瞧瞧,搞不懂素涼薄正在看什麼。

  素涼薄說,「商寧,去通知方管家,由他負責善後工作。」

  「好!我這就去!」商寧應了聲,心

  里偷偷想:學長理直氣壯的使喚自己,又恢復平常的樣子了。

  剛才那個氣場十分危險的學長,究竟是什麼情況啊?

  素涼薄努力撐住身子,依舊保持著抬頭的姿勢,看向浮在空中,只有左眼能夠看到的黑色身影。

  剛才長劍碎成千萬片的時候,也解開了它的封印,讓這個『人』出現在自己眼前。

  既然商寧看不見,代表他也是邪祟的一種。可惜遲歸凜不在,難以判斷他是不是鬼。

  黑衣男子擁有一張近乎妖冶的面容,眉間畫著繁複的印記。

  這張臉曾經出現在自己的死亡走馬燈,和剛才那段記憶中。

  「真讓我驚訝呢。」素涼薄問,「你,一直呆在劍中?」

  「劍?」他緩緩落到素涼薄面前,手一伸,碎成千萬片的黑色碎片,回到他手中,又變成泛著黑色光澤的器物。

  只是上面原本的暗紋已經消失,看起來只是一柄平平無奇的長劍。

  「你仔細看。」他將漆黑之物遞到素涼薄面前,「這是一段骨。」

  「…………」素涼薄垂眸,認真地左看右看,硬是沒看出這玩意哪裡像骨頭。

  這麼長的骨頭,大概是從大腿或者背上,生生剜下來的吧?

  素涼薄拿著黑拐杖這麼久,沒有感受到『邪氣』,證明這不是自己的骨頭。

  那麼只有一個解釋了。

  黑衣男子把自己的骨頭磨成劍,留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年。

  他警惕地看向眼前的身影,生怕它下一秒,提出和默同樣變態的要求,非要做自己的狗。

  可是對方卻什麼都沒有說,甚至沒有留下名字。將長劍恢復原狀,然後抬手重新烙下暗紋。

  素涼薄眼睜睜看他做完一切,目光平靜,等待對方向自己解釋。

  他們似乎都不是主動開口的性格,素涼薄更是奉行敵不動我不動。

  一時間,誰也沒有主動開口。

  直到突然出現的默,打破死寂的局面。

  「殷罔魔尊,好久不見。」默走到他們中間,陰陽怪氣地對黑衣男子說,「你現在這樣,似乎擔不起我一聲『大人』了。」

  黑衣身影瞥了他一眼,吐出一個字,「墨。」

  「您還記得我的名字,真是榮幸。」

  「嗯。」黑衣男子語氣平平,「一個喪家犬的名字,確實不值得記那麼久。」

  「……」默狠狠咬了下牙。

  素涼薄目光在他們之間徘徊一圈,敏銳感覺到,這兩個之間肯定有什麼故事。

  「幾千年過去,您還記得被奪走魔尊之位的我。」默犀利地反問,「是因為心中有愧嗎?」

  「正派既然將我視為魔,我作惡是應該的,怎麼會問心有愧?」它收回視線,平平地說,「再說,即使我問心有愧,也不該對你這個兩道叛徒。」

  說到這裡,被叫做『殷罔』的男子看向素涼薄。眸色深沉,很難分辨其中的情感。

  素涼薄皺了下眉,感受到惡煞又開始鬧脾氣。

  祂很介意這位魔尊,比遇到默的時候更加介意。

  默冷笑,「也是,魔尊只對我師弟有愧。」

  默轉過身,看向素涼薄,故意問道,「主人,你想知道,他對你做過些什麼嗎?」

  「…………」一直沉穩平靜的魔尊,眼中閃過一絲無措。

  很顯然,默的話,觸碰到它的命門。

  魔尊看向素涼薄,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畢竟是發生過的事實,素涼薄想要知道,倒也無可厚非。

  素涼薄看了他們一眼,從魔尊手中接過劍,輕飄飄說,「不想。」

  「……」默沉沉看他,似乎沒有料到這樣的展開。

  「與你有關的事,屬於天機,與他有關就不是嗎?」素涼薄轉過身,「比起你們狗咬狗,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這兩個人,曾經在最初的回憶中,一個陪他練劍,一個向他伸出手。

  最後,一個挖了他的眼睛,一個把他囚禁起來。

  做法真是半斤八兩。

  不過對素涼薄而言,這些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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