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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要帶雲知染進秘境,才讓江叢靡重新撿起來陣法這個東西。
以前純粹覺得好玩,現在卻要拿陣法保命, 想想也是諷刺。
防禦用的陣法不比攻擊類,需要考慮的方面更多。
最初臨時布下的雙重防禦陣的基本構架藉助的是他自創的攻擊陣,挨了窮奇兩爪子便原形畢露。
如今真正有時間給他摸索, 愣是費了兩個時辰才摸出了些頭緒。臨了時瞥到給雲知染下的恆溫結界, 鬼使神差地就把恆溫也給混了進去。
他弄出來的與正派的陣法八竿子打不著, 來個所謂的陣法宗師也得過來大眼瞪陣法瞪上個十幾年。
可他的知知……看一眼就知道了?
江叢靡大略把有頭有臉的幾個挨個排查了一遍,卻沒找到半個能和知知扯上關係的。
不過有些事想得太清楚會出事。
江叢靡沒繼續發散思維, 按兵不動道:「全對。我倒還不知道知知在陣法上的造詣這般深。」
雲知染驕傲地抬起腦袋:「馬馬虎虎。」
無意識麼。
江叢靡伸手輕戳了一下兔兔的額頭。
確實是個馬虎的小傢伙。
小傢伙一覺睡到晚上精神充足, 想來半夜會到處活動。江叢靡壓□□內因吸收了靈果而活躍的魔氣,打算改日再說。
——咚、嗖。
極輕的兩聲盪開。
緊接著, 寒氣來襲。
凝成冰的劍閃著冷光, 仿佛能刺破虛空。
「嘩啦。」
府邸外的結界破裂, 陰冷的氣息穿透牆壁,肆無忌憚地闖入。
久違的殺意引得雲知染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大冤種真難。
「乖乖呆著。」
丟下這句話,江叢靡即刻轉身離開。雲知染環視了一圈自己身周圍的結界,離開的爪爪邁出去又收回來。
結界對他沒用,但事後他更加沒法解釋。
只能希望大冤種平安無事了。
—
是夜為滿月。
浮在空中的寒霜覆上月光,熠熠生輝。
冷,極冷。
仿佛全身的血液被寒冰凍住。
來者蒙著面巾身著夜行衣,若非手下的寒冰閃著月光,整個人都好像要融於黑夜。
殺意鋪天蓋地,卻並非來自不速之客。
能夠找到並破除隱匿結界,想必是有備而來。小傢伙在他的後院設置的結界裡,不用擔心被看到,那他自然不需要手下留情。
好久沒活動筋骨了。
霎那間,漫天蔽野的魔氣掩覆蓋住紮眼的冰霜,厚重的雲層遮掩明月,為即將上演的漆黑的盛宴助紂為虐。
「來了就別走了。」
冷漠而張揚的聲調刺激著不速之客的每一根神經,顫抖的指尖嵌進掌心,像是在竭力克制著什麼。
寒光驟然閃過,然而下一秒便當著黑衣人的面炸得粉碎。
一小撮魔氣緩緩飄回到江叢靡身邊,似乎在宣誓主權。
對戰一觸即發。
江叢靡習慣了挑釁和偷襲,無論對方來的人有多少,靈器修為又有多多,他的字典里從沒寫過怕這個字。怕是輸的第一步。
但帶著一身修為追蹤挑釁到他頭上,見了面卻只防守保命的人還是第一次見。活動筋骨的機會難求,江叢靡雖招招帶著殺意,更多的卻是遊刃有餘的玩弄和欣賞。
到底是從屍山血海里走出來的人,殺戮和鮮血才是讓江叢靡興奮的來源。
不過這次得把人弄到外頭處理了。
眼底的興奮退去,江叢靡改攻為沖,將人硬生生逼得節節敗退。
知知不喜血腥。
玩鬧的性質陡然下降,不速之客心頭一緊,直覺不妙。
「主上!」
黑衣人脫口而出的當下,江叢靡墨瞳微眯。
纏住脖頸的魔氣不再繼續勒緊,但也沒有收回。
江叢靡抱臂打量,隨後冷笑一聲:「是你。」
上一世的江叢靡不常露面,但死士和護衛日復一日守在無人的府邸。經這麼一提醒,江叢靡從過往的記憶里艱難找出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份。
他曾經的座前護衛,夜驚。
夜驚雙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無情的魔氣絞住脖子,掠奪走他呼吸的權利。死亡逐漸逼近,然而骨子裡的順從不允許他對江叢靡出手。
原先的夜驚可以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情緒,包括眼神。
驚顫的眼神令人不適,江叢靡隨意擺手撤下魔氣。
「主上,您既然回來了那為什麼——」
「不想死就滾。」
江叢靡沒有讓夜驚把話說完。
就在這時,更為霸道的氣息朝這邊撲來。
「吼!!大哥!」
先前還在肆虐的魔氣漸漸原地消散。夜驚去看江叢靡,卻沒再得到一個眼神,頓時心下瞭然。
他的主上說真的。
和窮奇動手百害而無一利,夜驚抓住空隙隱匿脫身,堪堪在窮奇注意到他之前離開了勢力範圍。
「看吧,我就說他不會認。」
來人悠悠飄到身後過來,看戲的話里話外都是「你看吧」的意思。
夜驚保持沉默。
說話之人沒等到的回覆,卻也不急不躁,在一旁自娛自樂著逗鳥。不知過去多久,才聽到他意料之中的會話。
「你之前說的計劃,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