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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已經停了,地上濕漉漉的一片。

  相府外面果真有很多百姓圍觀,風言風語總是傳得很快,沒一會兒全京城都知道了文相快不行了,所以很多人都跑來相府前想要送文相一程,即使是剛才傾盆大雨,很多人身上都濕了,也沒有一個人離開。

  但距離知道消息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了,相府的白幡和白燈籠始終沒有掛上去,周圍的百姓都等在原地,最後在相府的門前看到了宮裡的馬車。

  雕龍畫鳳的馬車,是一國之後的規制。

  圍觀百姓的眼睛都直了,陛下要立君後的事情如今已經成了定局,但這位君後從來沒有露過面,先前也只是在肅親王府外遠遠地看到了君後的身形,這次他們是不是能夠見到君後鳳顏?

  民間傳聞君後與文相是好友,這會兒君後離開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了。

  玉州出來的時候,帷帽遮住了他的臉,比上次有進步的是,至少他們近距離地清楚地看到了君後的身形,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回了宮裡,時延不在寢宮,聽小源說是去跟漆麟將軍商量什麼事去了,玉州沒什麼精神,躺在榻上。

  小棗悄悄來看過他好幾次,玉州只好閉上眼睛裝睡。

  好不容易熬到時延回來,他看到時延的一瞬間,就委屈得眼淚止不住地掉。

  「他憑什麼說我啊。」玉州把眼淚都擦在時延的身上,「我才是最為難的那個。」

  「嗯。」時延已經很熟練地安撫他,「不是你的錯。」

  玉州這才抬起頭:「但是我也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能讓符心變回人型。」

  「也許可以去找一找容叔他們,他們應該會有辦法吧?」時延嘗試著給他解決辦法。

  「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們倆干出這些事情,他們會想要扒了我們的皮的。」玉州這會兒就像是捅了天大簍子的小孩兒,生怕被家中的長輩發現。

  「但這件事你們已經處理不了了不是嗎?」時延很冷靜地跟他分析,「朕倒是想幫你,可在這件事情上,朕實在是無能為力。」

  玉州哭喪著臉:「我真的不知道,我法術也學得不好,我什麼都學得不好……」

  「那你知道他們大概是往哪個方向去了嗎?」時延輕聲問:「上次你出事,他們都能感應到你出事,你感應不到他們嗎?」

  玉州還是搖頭:「我不行,我能感應到符心,是因為符心在京城,他們不在京城,我沒辦法。」

  時延嘆氣:「他說那些重話,是他不對,他只是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他原以為自己是必死之人,也坦然赴死了,卻沒想到自己喜歡的人一命換一命,這事兒放誰身上,誰都不好受。」

  玉州今天哭了太多次,兩個眼睛都腫了,臉上的眼淚雖然被擦過,這會兒幹了也皴得疼。

  時延讓人打了水來給他擦臉:「就像你當時為我擋劍,我當時也是,滿心怒火,所以當時立刻處置了傷你的人,人在巨大的情緒波動的時候,是會口不擇言,行不受限的情況,我相信,文相本人並沒有他說得那些意思的。」

  玉州抬眼看他:「那你現在到底站在誰那邊的。」

  「我當然站在你這邊,他那樣跟你說話是他的不對,你是君後,他目無尊卑,該罰,不高興的話,朕傳旨罰他。」

  玉州趕緊拉住他的袖子:「別罰他了,他現在正難過呢。」

  時延親了親他眼睛:「還說生他的氣,讓你罰你又不樂意了。」

  玉州摟住他的脖子:「怎麼辦呀,符心以後真的變不回人形了怎麼辦啊?」

  這件事時延也確實是無能為力:「朕會派人去尋一下容叔他們,這事也急不來,或者有時間,你再去跟符心交流一下,你應該是知道怎麼跟他交流的吧?」

  玉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而宮外,相府外的百姓等了很久,終於等到了相府的人出來,管家的眼淚還沒幹:「相爺吉人自有天相,如今已經脫離危險,勞煩各位關心了。」

  相府外一陣歡聲笑語,相府大門關上,管家急匆匆地從側門出去,著急去尋城中獸醫去了。

  房間裡文川抱著符心,他的氣息不穩,想觸碰又不敢,符心打起精神舔了舔他的手,隨後又沒什麼精神地趴下。

  事情已成定局,文川終於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先是讓人打了熱水,把符心毛上的血都擦乾淨:「原來你是白狐。」

  符心輕輕叫了一聲,只是聲音很小,聽起來奶聲奶氣的。

  文川心裡很複雜,摸了摸符心的頭:「疼不疼?」

  符心搖頭,動了動爪子,趴在文川的身上,文川看了一眼他包紮得松松垮垮的腹部:「我找了獸醫來,重新給你包紮。」

  符心用嘴咬住紗布一端,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看著文川,又看了一眼床邊散落著的茶杯,是剛剛玉州給他喝過的人參茶。

  文川也看到了:「我剛剛,受的刺激太大了,過兩天,我去跟玉州道歉。」

  符心這才嚶了一聲,又舔了舔文川,它還是虛弱,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正巧獸醫也來了,文川很緊張地看著獸醫給符心換了藥,又問了問獸醫養狐狸要注意些什麼。

  那獸醫摸了摸鬍子:「只要他的皮外傷好了就沒什麼事了,兩日換一次藥,要非說怎麼養護的話,大概就是,注意葷素搭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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