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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州先是張了張嘴,隨後緊緊抱住時延,說得第一句話卻是:「我要吃好吃的,我好餓好餓。」

  時延揉了揉他的頭髮,又把他完全抱進懷裡:「先陪朕睡一會兒。」

  玉州乖乖地窩在他的懷裡,嘟囔著說想吃東西,但時延又已經閉上了眼睛,他只好安靜地擁住時延,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在時延一下一下撫摸他後背的動作上,玉州也閉眼睡著了。

  等他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時延的手還搭在玉州的腰上,順著他的腰線,摸到了他心口上的那一道疤上。

  他腹部上的傷痕已經消失了,他身上現在就只剩下了心口的那一道,似乎是永遠也抹不去的傷疤了。

  時延想起容叔說過的話,他坐起身來,玉州也睡意朦朧地爬起來,看著時延往自己身上裹衣服。

  玉州還有些不清醒,沒有骨頭似的靠在時延的身上,有些模糊不清地說:「時延,我餓。」

  寢殿裡燃了燈,透過朦朧的燭光,時延看清了玉州的臉,倒是沒瘦,但始終不如從前那樣精神,他扶正玉州的身子,沉聲叫他:「玉州。」

  玉州這才清醒一些:「怎麼了?」

  「現在我們可以來談一談心頭血的事情。」

  玉州立刻就清醒了,默默在心裡大罵容叔,幹嘛把這事告訴時延啊,害得他現在還要跟時延解釋。

  他一緊張就想用手絞著衣角,慢吞吞地說:「就是,我也不知道要送你什麼生辰禮,我現在有的東西都是你給我的,我就想,我要送你一份獨一無二的禮物,就,就只能是這個了。」

  時延輕輕解開剛剛他自己系上去的衣帶,那道疤很深,上面的顏色卻很嫩,有些突起,在玉州雪白的身體上有些格格不入:「你不疼嗎?」

  玉州搖頭:「當然不疼了,我是人參,哪裡會怕疼。」

  他不想時延再看他,於是穿好了衣裳,去握時延的手:「餓了餓了。」

  時延這才起床,叫來了行中。

  行中看到床邊的碎裂的花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上,又在下一刻看到玉州時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什麼表情了,他整個人都空白了:「公,公子……」

  玉州朝他笑:「行中,好久不見啊!我要吃東西,我好餓。」

  行中趕緊說:「奴才這就去安排。」

  走到路上,行中才反應過來,玉州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不過也不重要,總歸手陛下在安排,他能安然無恙回來就很好。

  但這頓飯,玉州等了很久,是因為小廚房最近都沒有在夜裡留著火的習慣,因此火都是現生的,御廚也是從床上被拉起來的,他還懵著,聽說公子回來之後,立馬抱著自己的鏟子,炒菜的時候鏟子都快掄起火星兒了,生怕讓玉州等得太久。

  勤政殿不再像前一段時間一樣一到夜裡就安靜得很,似乎隨著玉州回來,那些遠去的生機也都重新落在了勤政殿裡。

  玉州左手一隻雞腿,右手一塊蒸餅,還朝時延指揮讓他給自己端了一碗湯來喝,周圍守著的宮人都是一臉慈愛地看著他。

  他回過頭,臉上還沾了點油漬:「你們怎麼都看著我啊?」

  時延這才揮手讓他們下去,寢殿裡只剩他們兩個人。

  時延看他吃飽喝足之後,才吩咐行中收了桌面,準備好好地跟他談一談。

  「心頭血那麼珍貴的東西,為什麼想也不想就給我?」

  玉州沒想到話題又轉回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對我很好啊,我自己沒什麼東西能給你,所以只能想到這些。」

  「又為什麼要替我擋劍?」

  玉州搖頭:「我不知道嘛,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被刺穿了……」

  「給我心頭血,替我擋劍,都是為了報恩嗎?」時延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玉州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什麼報恩?心頭血是因為要給你生辰禮,為你受傷,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時延覺得自己有些心急,玉州其實還是不太懂人的七情六慾,他急於從玉州的行為中,找到他和別人不一樣的證據:「要是小棗需要你的心頭血,你會給嗎?」

  玉州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本來想脫口而出的會又遲疑了下來:「那個……取心頭血真的好疼,我現在都還虛弱著呢,我想我可以給小棗我別的血,不是心頭血的血也是很有用的。」

  他說完之後覺得有些自責,看向時延:「我是不是不太好啊,本來小棗要的話我是應該要給的,但是,但是我有點不想給他,因為容叔說我只能取兩次,我還想留一次,可小棗是我的好朋友……」

  時延沒著急安慰他,而是又問:「那如果是文相呢?」

  玉州搖頭:「我的心頭血對文相來說藥性太烈,他承受不住的。我給他就是在害他。」

  時延也不知道這個答案自己到底是不是滿意,他看著玉州圓鼓鼓的肚子,嘆了口氣:「走吧,出去轉一圈,消消食。」

  玉州還沉浸在剛才對自己的自我認知里,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朋友,沒有辦法為自己的好朋友做點什麼,他又抬起頭看向時延,如果他還要再給時延一次,他應該,還是會給的吧。

  就算變回了人參,時延也應該能把他養得很好吧?

  只是不能再做報恩的事情,好像有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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