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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終於閒下來,時延才往偏殿去看玉州,偏殿裡一反常態地很安靜,晴彩在一旁做女紅,小棗在玉州的榻邊,幫他打扇。

  晴彩見到時延想行禮,被行中阻止。

  「怎麼這個時間在睡覺?」時延壓低了聲音。

  小棗聽見動靜,放下手中的扇子,朝時延回話:「公子這兩日夜裡都睡得不好,總是喊熱,現今也不是用冰的時候,只能打扇。」

  「太醫來看過嗎?」行中問。

  「太醫來看過,開了些清心的藥,公子也不愛喝。」

  他們談話的動靜驚醒了玉州,他翻了個身,因為覺得自己很熱,睡著的時候只是穿著中衣,因為一直在翻身,這會兒身上的衣裳亂糟糟的。

  他睡眼朦朧地似乎是看到了時延,沒穿鞋跑到時延的跟前,伸手攔住他的脖子:「時延?」

  時延把他抱了起來:「哪裡不舒服?」

  玉州嘆了口氣:「上次跟你睡覺的時候,你做了什麼啊,那天晚上最舒服了,這幾天我根本就睡不好……」

  時延把他放到榻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州見他揮退了眾人,才抬手給他看,原先那些紅色的小果實都開了花,這會兒是他花期最繁盛的時期:「我要等這些花謝了,才能好,但你之前幫我,我也很舒服很喜歡。」

  時延清了清嗓子:「這花是怎麼回事?」

  玉州想說但又不敢說,於是把話題引開:「我應該過幾天就好了。」

  時延想起今天來找他的目的:「想出去走走嗎?」

  玉州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我們要出門嗎?」

  「是,換身衣裳,帶你出去逛逛。」

  時延剛解決完黔南水患的事情,就接到文相的告假,說是身體不適,近期可能都不能去上朝了。

  時延收到了黔南傳來的消息,災民已經得到了安置,後續的工作也都在有序的進行,他這才有機會,去一趟相府,看看文相。

  太醫回來說文相的情況很不好,約莫大限就在這幾日了。

  時延和玉州都換上了常服,坐上了馬車,由禁衛軍侍衛長作陪,行中留在宮中,一路朝相府前去。

  玉州是這麼久以來第一回出宮,一路上都按捺不住自己的興奮,尤其是在馬車經過熱鬧的街區的時候,玉州恨不得把自己頭都掛在外面。

  時延把他拉回馬車裡:「等看完了文相,朕帶你出來逛。」

  玉州哦了一聲,乖乖地坐回時延的身邊。

  相府離皇宮不太遠,約莫是三刻鐘的時間,到相府的時候,文川並沒有出來迎接,而是相府的管家,文叔。

  在相府門口文叔並沒有行大禮,關上門之後文叔才跪下。

  「不必多禮,文相如何了?」

  文叔頓了頓,才嘆了口氣,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情況不是太好,昨夜太醫守了一夜,勉強算是度過兇險,今日相爺還是沒有醒過來,太醫說,若是今日相爺再醒不過來,就……」

  玉州本來還想著要出去玩,除去吃好吃的,聽見文叔的話,他立刻站直了身體:「那你帶我們去看看他。」

  文叔這才注意到陛下身邊的人,應該就是近來京城裡流傳的陛下身邊的那位公子。

  「帶路吧。」

  玉州越往內院裡走,他覺得空氣里霧鳴山的味道就越重,尤其是在接近內院,霧鳴山的味道就縈繞在院子裡。

  「時延,文相真的沒去過霧鳴山嗎?這裡到處都是霧鳴山的味道。」玉州湊到時延的身邊,輕聲說。

  「文相確實沒有去過霧鳴山。」時延看著玉州,他不清楚玉州為什麼會對霧鳴山的味道這麼執著,但本能地想要信任他。

  走到內院,玉州抬起眼,看到了一個人,他守在文相的床前,握著文相的手,聽到屋外的聲響之後,他的眼睛立刻睜開,帶著兇相看著來人。

  玉州也看到了他,兩人四目相對,玉州剛想說話,時延就站咱他的前面,隔斷了玉州和符心的視線。

  「陛下,這是符公子,文相在今年除夕的時候在街邊撿到他,後來就留在了相府。」文叔趕緊走到符心的面前,「符公子,這是陛下。」

  符心的目光還留在玉州的身上,即使看不見,他也依然是看著玉州的方向:「參見陛下。」

  「文相情況如何?」

  符心不卑不亢:「大人一直沒有醒,太醫已經用了最烈的藥,若是大人今日還不醒的話,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玉州雙手握緊,這屋子裡有這麼多人,又這麼多味道,但他依然聞到了文川身上的,人之將死的味道。

  太醫說的是對的,如果他今天醒不過來,就真的會死了。

  玉州看向時延,扯了扯他的袖子。

  時延低頭看他,玉州便湊到他的耳邊:「他情況真的很不好,你讓我試試吧。」

  「你要怎麼試?」時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文川,他現在連呼吸的弧度都很小,看起來,更像是一具死屍了。

  太醫院的太醫,是整個世上醫術最好的人了,他們都束手無策,玉州,真的能有辦法嗎?

  時延點了點頭:「那你去做吧。」

  玉州看了一眼四周的人:「你去外面等我?我不想讓別人看見。」

  「好。」

  等到屋子裡的人都退下了,玉州深吸了口氣,走到文相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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