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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若只有兩個下場:

  被他殺死。

  亦或是被他的敵蟲殺死。

  「我從來知道我如此招

  蜂引蝶。」

  優雅的嗓音盛滿了無情,耀眼的雄蟲薄涼至極。他好似一塊冰冷的白玉,不是誰都能有捂熱的機會。

  「如果想要上位,科學院的蟲子不是更好利用嗎?」修郁一面冷漠地看著薩繆爾,一面吐出一個又一個權貴的名字,「勞倫斯不夠,還有多芬·莫特森,甚至奧尼斯·聖德曼……」

  他故意道,「還是你認為,我更吃你的苦肉計?」

  失血的臉色無法再度蒼白,薩繆爾的舌尖抵住了顫慄的唇。他知道修郁誤會了,可百口莫辯的同時,薩繆爾卻放棄了解釋。

  軍雌的面容看似清冷鎮靜,心下卻生出怯懦。

  他不知道能以什麼身份說出自己對修郁的喜歡,即便說了結局也只會是拒絕。甚至更加糟糕,自此被耀眼的雄蟲厭惡上。

  薩繆爾從見到修郁的第一眼起,就知道這隻雄蟲站在了他觸不可及的位置。

  「……」薩繆爾陷入沉默。

  但他不願意沉默,沉默就意味著將所有主動權都交付出去,沒有任何再爭取的可能。

  他需要一個羈絆。

  一個能將修郁和他死死捆綁的羈絆。

  無論哪種方式,無論哪種卑劣的藉口。

  被逼到極致,薩繆爾的怯懦被鎮靜取代。他的手心在冒汗,大腦在飛轉,瞬間預設出所有結果。

  終於,片刻後薩繆爾忽然勾起唇。

  不是春風化雪的柔和,而是勾人奪目的冷艷。

  「我並不認為我會看走眼。」

  他的演技的確了得,以至於連修郁都瞧不出軍雌唇邊細微的顫抖。他寧願作踐自己,也要不擇手段將修郁死死套住。

  薩繆爾起身,頂著令他顫慄的視線,走向飛蛾撲火的熱源。極近的距離,面對著面,他將氣勢拿捏得手心濕濡。

  好似脖頸相交的姿勢,薩繆爾側眸。

  兩蟲對視。

  無聲的空氣中勾起火星。

  那道清冷的嗓音也沾染上星火燎原之勢,「那我的苦肉計對你有用嗎?」

  第19章

  「這隻軍雌真不要臉。」

  「果然是靠爬雄蟲的床上位的。」軍醫室的門外,看著修郁離開的奧托卡從暗處走了出來。他本意是想打聽一下敵情,卻不料瞧見了薩繆爾「勾搭」修郁的那幕。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奧托卡忽地生出一種不平衡感。他把這都歸咎於看不慣教官敗壞軍校風氣的做法,竟然明目張胆地勾搭雄蟲。

  奧托卡沉鬱了神色。

  薩繆爾算什麼中將,出了軍校的門他就讓他好看!

  *

  很快,奧托卡惡意的想法就得到了實施的機會。

  周六,軍部與政-界貴族的聯誼宴會。

  修郁代表著三支大貴族之一的諾亞斯家族參加了宴會。這類宴會多半是為了貴族與貴族之間鞏固勢力,又或是貴族與軍蟲之間互插一腿。

  修郁興趣並不大,隨意托著一杯酒站在蟲群外圍。可即便如此,優越的長相以及舉手投足間的優雅,依舊令他在蟲群中耀眼奪目。

  「修郁。」

  一道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

  顯然,是他的老熟蟲。

  指節摩挲了下杯柱,澄冽的杯麵上照映出修郁沉冷的眸子。他轉身,轉瞬之間唇角掛上疏離漂亮的微笑。

  「好久不見。」

  來者與奧托卡長相五六分相似,但比起奧托卡的幼稚與愚蠢,此蟲眉宇間卻多了幾分陰狠與深沉。

  這正是奧托卡的長兄,聖德曼家族的長蟲奧尼斯。

  奧尼斯打量著修郁,唇角挑起笑,「真可惜啊,當初你等級突然暴跌,精神海域被毀後就退出了科學院,我們之間也很少再見面了。」

  他看似惋惜,眉宇間陰狠卻更甚。

  「從雲端掉下去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都替你難受。」

  奧尼斯與他從小便是競爭對手,無論是家族之間還是個蟲之間,這隻陰險狠毒的蟲子都一直視他為眼中釘。

  修郁並不惱,他早便知道什麼是奧尼斯的痛處。即便奧尼斯會裝,但兩兄弟都有著同樣的狹隘的氣度,善妒、極度傲慢難以登上檯面。

  「科學院首席的位置,坐的還舒服嗎?」修郁抿了口酒,拿著含笑的眸子掠他,「畢竟我送給你時,一些東西和數據忘記給你了,現在很頭疼吧?」

  修郁的話直戳奧尼斯痛腳,他最記恨也最忌諱的就是身邊的人提他的首席之位是修郁退下來送給他的。五年前,他和修郁一同進入科學院,他如此努力研習、日夜不休,可最終多芬·莫特森那個死老蟲子卻將首席位置給了修郁。

  那時修郁已經身兼軍部要職了,卻還要搶走屬於他的首席之位!從前便是,處處便是。修郁永遠有天賦,永遠壓他一頭!

  甚至於,他對首席之位沒了興趣,便隨意打發給了他,那些捧修郁腳的賤蟲甚至說,這是修郁對他們聖德曼家族的施捨。

  新仇舊恨再加上這恥辱的「施捨」,奧尼斯與修郁徹底不共戴天。

  「奧尼斯。」修郁漫不經心晃蕩著酒杯,勾唇微笑,「你可要保住這個位置啊,每五年一屆的選拔又要開始了,聽說多芬已經開始在物色蟲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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