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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老劉的眼睛都不由得睜大了一些,看向櫃檯下面。
那裡藏了個人?
連他都沒有察覺到,這姑娘居然察覺了?
這麼強嗎?
鄧安之也覺得後背發毛,忍不住轉頭看向身後那片屋檐。
並無藏身之處啊,那裡真藏了個人?
「我無意與向家為敵,但如果向家要來找我的麻煩……」她朝著櫃檯後面那個血條點了幾下,頓時就消掉了對方30多點血。
那人立刻就跳了出來,臉色慘白,手中還拿著一把柴刀。
那柴刀鏽跡斑斑,上面布滿了黑色的污漬。
那是幹掉的血!
他用柴刀指著柏舟,手竟然微微有些發抖:「你對我做了什麼?」
柏舟什麼都沒有說,又朝著另外二人的血條點了幾下,那兩人也都沖了出來,都臉色灰白,形容憔悴,就像是剛剛經過一場大戰,血氣消耗過多。
幾人都滿臉驚恐,死死地盯著她,有一個還有些站不穩。
「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你修煉的什麼功法?」
「這是什麼神通?」
向三爺也驚得驟然站起,也把條凳給弄翻了。
第200章 人情世故
柏舟面無表情,淡定地將自己的凳子扶起來坐好,道:「向三爺,你若是還不肯罷休,今天我不介意大戰一場、不死不休。」
她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讓人渾身發冷的寒意。
向三爺的手心裡竟然冒出了冷汗。
他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在一個年輕小姑娘面前露怯。
他已經萌生了退意。
但如果就這樣走了,他的臉豈不是丟光了?多寶閣在西南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雙方一時間僵持住了。
平板電腦前的年輕肌肉男有些擔憂地問:「顧老,我們現在怎麼辦?」
抱劍老頭嘆息了一聲,道:「現在只能我們出馬了,總不能真的讓他們大戰一場,將黑市搞得一團糟。」
說罷,他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餛飩店裡的氣氛已經降到了冰點,其他人未免受魚池之秧,都偷偷結了帳跑了。
剛才老劉露了一手,沒有人敢賴帳。
沒了生意,老劉也不生氣,拿著一把大蒲扇坐在凳子上看著,一下一下地搖。
仿佛一個吃瓜群眾。
就在這時,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抱著木劍的老頭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柏舟愣了一下,這不是黑市門口守著的那位高手嗎?
好像是叫……
她看了他頭上的血條一眼:顧改之。
沒錯,就叫顧改之。
一見到顧改之,鄧安之和向三爺都站起身來,朝他恭敬地行禮,道:「顧老。」
顧老看起來很和藹,笑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鬧得這麼難看?你們兩家畢竟還要在這裡做生意的,叫顧客看到多不好?」
鄧安之先一步搶著道:「顧老,我們尋音閣一向與人為善,但有人想要對我們的上賓動手,原因還是因為這兩位賣了好東西給我。我要是退縮了,豈不是告訴天下人都別來我這裡賣東西了?以後的生意還怎麼做?」
「胡說!」向三爺怒斥道,正要解釋一番,卻聽顧老擺了擺手,制止他說下去。
他只能忍氣吞聲。
顧老在大容市的黑市里地位很高,他不敢造次。
顧老看向柏舟,道:「小姑娘,這件事你想要如何解決?」
柏舟問:「你能代表黑市物管嗎?」
顧老頷首道:「沒錯,我能。」
柏舟點了點頭,道:「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多寶閣和向三爺要答應不再來打擾我。」
她頓了頓,又道:「如果黑市物管不能從中調解也沒有關係,不過一戰罷了。」
她的語氣太冷靜,神色太平靜,讓顧老都暗暗心驚。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竟然這麼沉得住氣,不簡單啊。
這樣的孩子,還是不要輕易得罪。
於是他笑了笑,道:「別的我不敢說,但在大容市的玄術界,我還是有些面子的。」
他側過頭,看向向三爺,笑道:「向老三,俗話說得好,和氣生財,都是做生意的,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強盜,何必弄得這麼難看?」
向三爺一臉的不甘。
顧老又道:「這樣吧,我也不託大。向老三,你答應我,只要在大容市內,都不去打擾這兩位小友,如何?」
向三爺額頭上暴起青筋。
他的勢力就在大容市,即便西南地區其他地方也有,但出了大容市就逐漸減弱。
顧老這豈不是逼著他退讓?
見他沉默不語,一臉不悅,顧老知道他不服,呵呵一笑,道:「向老三,我也不強求,你自己考慮考慮吧。」
向三爺將牙齒咬了又咬,一旦得罪了顧老,他以後的日子更難過。
他只能壓下心中的所有不甘,朝著顧老拱了拱手,道:「既然顧老發話了,我就給顧老一個面子,今天的事情不再提,我也不會再去打擾這兩位。」
他又道:「如果兩位以後願意來和我們做生意,我們也歡迎,並且我把話放在這裡,無論兩位來賣什麼,我們都會高於市場價收購,如果要買東西,我們打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