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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靜臉色紅一陣青一陣,羞怒交加,反駁不得,只閉緊了雙眼,眼不見為淨。楊昭罵著罵著,自己臉上也燒了起來。眼前這纖弱女體無所覆蔽,一覽無餘,也許是因為天生細瘦,也許是被束縛得太久,她比起時下的大多數女子是沒有那麼豐腴艷麗,但仍然……嬌媚得很……咳!

  他轉開視線,背過身去坐於床沿,定定心神:「你真有把握在他們搜完所有的房間之前把傷口除去麼?上回你手臂上那道一夜即癒合的刀傷,花了多久?」

  身後蓮靜卻冷冷回答:「我自有分寸。楊侍郎,恕我療傷時不歡迎他人觀看。」

  楊昭強壓下心頭被她挑起的火氣,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說:「這邊就這幾間房子,撐不了多久,抓不到刺客,他們定會捲土重來。我出去應付,你只管在屋裡呆著,若他們回頭來這裡,我會替你抵擋。萬一出了意外有人闖進門來,你就用剛才那招,注意小心應對,右肩上的傷口能瞞著就儘量瞞。」

  蓮靜也稍稍冷靜,勉強道:「我知道。」

  楊昭整好衣冠走到門口,蓮靜忽然開口叫住他:「楊……侍郎,你有短刀匕首之類的利器麼?」

  楊昭問:「你要匕首做什麼?防身?」

  蓮靜卻不回答,只道:「請借一用。」

  楊昭摸了摸外衣的袖中暗袋,掏出匕首來給她,又追問了一句,蓮靜仍不回答。他雖然疑惑,也未多問。出了門,看見遠處有大隊人馬舉著火把燈籠往這邊過來,領頭的正是安祿山,急忙迎過去。

  蓮靜左手握著匕首,側著臉只能勉強看到右肩上的傷口,皮肉都翻在外頭。她咬緊牙關,揮刀割了下去。

  片刻收拾停當,卻聽見門外腳步聲至,夾雜模糊不清的說話聲,恰恰在門口停下。咣當一聲,好像踢翻了什麼東西,接著聽安祿山問道:「這是什麼?怎麼會有個水壺在這裡?」

  一個怯懦顫抖的聲音回答:「回稟郡王,這是楊侍郎吩咐小人送來的,小人動作慢了些,拿來時侍郎已經……已經歇下了,小人便放在了門口。」

  另一人氣勢洶洶地問:「你怎知他歇下了?他叫你放門口了麼?」蓮靜聽出那是安祿山之子、太僕卿安慶宗的嗓音。

  那怯懦的下人回道:「是楊侍郎吩咐小人放在門口莫要打攪的。小人見房門都閂上了,不敢打擾,就把水壺放在門口,先行退下了。」

  安祿山道:「那楊侍郎應該是一直在房中未曾離開了。」

  安慶宗急道:「父親!我的確在西廂房那邊看見楊侍郎了,肯定是他,不會有錯!」

  楊昭道:「安卿難道是懷疑下官行刺郡王麼?」

  安祿山斥責兒子道:「休要胡說,舅舅怎麼會對我不利?就算舅舅去了西廂房,也和刺客搭不上干係。舅舅身形高大英武,與那形貌猥瑣的小賊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父子兩個一唱一和,想必是故意衝著她來了。蓮靜把楊昭的匕首藏起,靜候其變。

  果然,安慶宗接口道:「孩兒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楊侍郎怎麼會是刺客。刺客藏匿院中,熟門熟路,可見是內賊,但凡剛才在這院中之人都有嫌疑。侍郎雖然身正不怕影斜,但人心難測,也未必能料到身邊是否有人慾對父親不利。侍郎一離房間,難保不會有人趁機潛入西廂房行刺父親!」

  楊昭提高聲音道:「說來說去,安卿就是懷疑我房內藏了刺客!」

  安慶宗咄咄逼人:「侍郎無心,不見得別人就無意!」

  「方才護衛已來搜查過,屋內並無與刺客特徵相符之人!」

  「隔著紗簾,燭光昏暗,一時看岔也有可能!」

  楊昭語中已帶上怒意:「安卿的意思是要再搜一次,親眼見證才肯相信麼?」

  安慶宗毫不示弱:「為了父親及各位同僚的安危,下官不得不小心謹慎,得罪之處,來日再向各位賠禮!」

  楊昭道:「你帶著這麼多人闖進我房間搜查,把裡頭的人揪出來,後果你擔得起麼?」

  安慶宗一口應下:「任何後果都由下官一力承擔!」

  楊昭對安祿山道:「郡王,你以為呢?」蓮靜好歹也是堂堂太僕少卿,被人從兵部侍郎的床上找出來實在有損體面,何況那牽線搭橋的還是安祿山。

  安祿山遲疑道:「這恐怕不太妥當罷,舅舅識人甚准,有他擔保決不會出差錯。我們還是到別處搜查……」

  安慶宗道:「父親!你顧念諸位同僚的情誼,罔顧自身安危,孩兒卻不能眼看著刺客潛伏父親近旁,讓父親再受威脅!今日就算開罪各位也要一一搜查清楚,寧可錯判,不可疏漏放過!」說著竟不顧安祿山阻攔,撞開房門沖了進去。

  安祿山連忙喝道:「逆子!竟敢對長輩如此無禮!」又無奈地對楊昭道:「舅舅,你看這……」父子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倒還配合得一絲不差。

  楊昭只得說:「既然進去了,就讓他看個仔細,免得一直心存疑慮。」一個箭步跟著安慶宗進了屋,半擋在安慶宗前面,不讓他再往前。

  安慶宗看到床上紗帳內有人,正想越過楊昭前去一探究竟,床上那人卻開口問道:「昭,是你麼?外頭都安置妥當了?」眾人都是一驚,那聲音語帶柔媚,但清朗沉穩,顯然是出自一名男子。

  楊昭也略一愣怔。乍聽那稱呼,很不習慣。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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