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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緩慢合上,他看見林翠芝一直站在那裡,眼眶好像變紅了。
時年不懂,時澤峰都沒看到,她還演那個樣子幹什麼。
不過他也沒準備要懂林翠芝,畢竟不是自己親媽。
時年開車回了自己家,將一盒又一盒的菜放進冰箱擺放整齊後上樓。
金旭經常會躲他這裡來,哪怕有時候沒闖禍,純粹就是無聊了,也會賴在他這裡。
有時沒帶衣服,就會穿他的。
兩人身形差不多,他的衣服金旭都可以穿。
所以時澤峰把那個袋子給他的時候時年並沒有懷疑過有可能不是自己的衣服這件事。
直到他從袋子裡拿出一件和自己風格完全對不上的花襯衫,時年整個人愣在那裡。
如墜冰窟,又似置身烈焰中被火灼燒。
沉悶,壓抑,酸澀又憤怒。
第44章
兩天前,他才在裴澤的床上發現同款花襯衫。
兩天後,又拿到金旭穿過的同款花襯衫。
時年輕嗤一聲,用力將襯衫扔回袋子,隨手扔進衣帽間,關門前還有些氣不過踹了一腳。
搞批發是吧,一人一件?
這倒是省了心思了。
見過防止喊錯名字統一喊寶貝的,第一次見到給情人統一著裝的,怎麼,裴澤情人標配,企業文化?
那為什麼沒給他發一件!
不對,他才不稀罕呢,草!
虧他中午在看到微博的時候還有一瞬間的愧疚。
現在看來,那刀捅的還是不夠狠,應該讓他連戲都沒心思拍,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像金旭一樣要死要活才行。
懷著對裴澤的憤恨,時年睡了一個好覺,在夢裡把裴澤狠狠揍了一頓,這一覺睡得解氣啊!
下午在琴房呆了一下午。
也不知道是不是宿醉完沒還全恢復的關係,腦子不太清醒,一下午曲子怎麼彈都不對,總感覺怪怪的。
晚上剛好有朋友約他出來聚聚,時年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開車抵達SAT酒吧,時年將車鑰匙交給門口的泊車小哥,快速從大門進入。
SAT老闆名叫張賀,開了一間音樂工作室,和圈裡很多人都有合作。
開酒吧是副業,旨在以酒會友的同時還能玩兒玩兒音樂,所以每間包房都做了特殊隔音,是可以邊喝酒邊玩兒音樂的。
所有樂器也全都由酒吧提供。
至於名字,是英文Saturday的縮寫。
張賀喜歡周六,既不用像周五那樣工作,也不用像周日那樣面臨第二天周一的焦慮。
SAT是會員制,安保很嚴,絕不可能出現遇上狗仔,或者像之前在暗夜那樣掉馬或是打架的狀況。
從酒吧外的拐角入口處開始就不讓非會員進入,所以時年下車甚至都沒戴口罩,光明正大地進入酒吧。
這一進去,再出來就是一周後了。
每天流水的朋友,鐵打的時年。
張賀見他這樣,也有些訝異。
雖然以前時年也經常和朋友約在SAT見面,但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一待就是一周的情況。
張賀讓後廚煮了一碗醒酒湯,輕聲喚他。
「小時,小時?醒醒。」
時年仰躺在沙發上,聞言緩慢地掀起眼皮,瞧見是張賀嘴角擠出一抹笑。
「賀哥,怎麼了?」
「醒酒湯。」
「謝謝。」
時年艱難坐起,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端起醒酒湯咕咚咕咚往嘴裡灌。
「最近怎麼了,喝這麼多。」
兩人合作過幾次,是比較熟悉的朋友,但也遠不到可以聊心事的地步。
可一個歌手,把嗓子喝成這樣,張賀覺得惋惜,不然也不會冒昧。
時年搖搖頭,嗓子因為喝酒沒有更啞,但也沒怎麼好轉。
看樣子,他是應該是看看醫生了,否則開年怎麼出專輯,怎麼唱歌,還有好幾個簽了合同的通告要趕呢。
「沒,就是年前給自己放個假。」
他說著手撐在桌面,艱難起身。
「走了,謝謝賀哥。」
「我叫人開車送你。」
「不用,助理在外面了。」
以前也經常有朋友約他,但時年不喜歡喝醉後頭腦不清的感覺,更愛惜自己的嗓子,所以能推的邀約基本都會推掉。
如今反正嗓子也啞了,閒著也沒事可做,索性約他的就都應下。
全部定在SAT,他甚至都不用挪窩,見了一批又一批的朋友。
就算張賀不來喊他,他也是打算今天回家的。
出酒吧大門,冷風洶湧而來,酒意瞬間醒了大半兒。
可上車後空調一吹,沒多久時年又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阿文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後排的人,面容憔悴,像是完完全全換了一個人。
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下車時一臉誠懇道。
「年哥,你要是有什麼事兒我可以幫得上的,記得跟我講,我一定全力以赴。」
時年笑著拍了拍阿文的肩, 「好,那你去給我買份海鮮粥來,昨晚光喝酒了,這會兒肚子餓得不行了。」
阿文詫異了瞬,點頭說好,重新上車,開出了車庫。
時年回家後就上樓舒舒服服洗了個澡,等他洗完澡下來的時候,阿文已經買完海鮮粥回來了。
「年哥,還有別的事要我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