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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凜詫異道:「這麼大方?」
閆致一改剛才的高冷,身體前傾湊近周凜,壓低聲音說:「你幫我說好話,以後時尚集團的品牌考慮代言人,我第一個推薦你。」
周凜雙眼一亮,立馬握住閆致的手:「謝謝老闆!」
等容柯回來時,他明顯感到氛圍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你之前跟閆致去巴黎看秀,是第一次看秀嗎?」
「SPL贊助散裝家庭是閆致牽線的吧?」
「你不去演員的夏天可惜了,浪費了閆致的好意。」
周凜的話說來說去都圍繞著閆致,而閆致搭話的機會也多了起來。
「開年封選容柯是因為他很有表現力。」
「他獨特的經歷成就了現在的他,這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有些人天生就註定成為巨星,說的就是容柯。」
「你們在幹嗎?」容柯無語地打斷兩人,「擱這兒給我唱雙簧呢?」
周凜一秒破功,笑了起來:「我說你們就和好吧,一個0,一個1,這不剛好合適嘛。」
容柯不想給周凜控訴閆致裝0的事,一是會顯得自己很蠢,二是他也不想在外面說閆致的壞話。
——無論如何,閆致之於他還是特殊的,哪怕他是個黑心的王八羔子。
所以周凜了解的情況僅僅是他看錯了閆致的型號,會覺得不是大事也不奇怪。
「今天就到這吧。」容柯沒有多說,戴好帽子和口罩,往樓下走去,「我去叫車。」
臨近午夜正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候,門口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但大多都三五成群,也沒有人去關注路人。
看著容柯站在路邊等車,周凜在陰影處搭著閆致的肩,說:「哥們兒,其實容柯是個很簡單的人,拍戲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別人對他好,他一定會好回去,這樣的人你要是錯過了,那真有點可惜了。」
「我知道。」閆致也看著容柯,微微蹙著眉頭。
這時,容柯叫的車到了,他回頭看向閆致,偏了偏腦袋,不耐地示意他趕緊過來。
「你看他還不忘叫你,我覺得有戲。」周凜拍了拍閆致的肩,「只要你態度端正,追到他應該不是難事。」
……追人嗎?觸及到閆致的知識盲區了。
他沉思著走向了容柯,而容柯則是看了看周凜,秉著敵人的朋友同樣是敵人的原則,默默把周凜排除在了「好1」的範圍之外。
兩人一路無言。
容柯開著車窗,吹著初夏的夜風,好不愜意。
他向來不是個內耗的人,雖說他不會這麼快原諒閆致,但也不會一直把負面情緒擱在心裡。
閆致沒再試著搭話,容柯也很平靜——或者說,閆致閉嘴對容柯來說就是最好的滅火器,兩人相安無事地回到家裡,容柯徑直朝次臥走去,而這時閆致突然叫住了他。
「容柯。」
不是老婆,不是寶貝,是正經地稱呼名字。
但凡閆致叫的不是名字,而是花里胡哨的暱稱,容柯也不會停下腳步。
「幹嗎?」容柯回頭看向閆致。
「我真的錯了,我知道你討厭騙人,但我還一直騙你。」
「你知道就好。」容柯繼續朝次臥走去,然而閆致卻憑著腿長,先一步擋在了次臥前。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閆致問。
「是。」容柯淡淡道,「可以讓開了嗎?」
生氣的人一般不會承認自己正在生氣,會說自己生氣的,大多已經過了最氣的時候。
容柯這會兒心裡自然還是有氣,但比起生氣,他更多的是懶得搭理閆致。
「我知道了。」閆致呼出一口氣,胡亂地揉了揉後腦,眼裡有難得的認真,「我會重新追你。」
容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輕飄飄地說:「隨便你。」
第40章 極致高調
茶社的首場巡演就在本市,排練的時間很是充分。
排練地點在市中心的話劇院,從天璽雲灣出發大概半個小時車程。
怕早高峰遇上堵車,容柯早早起了床,然而讓他意外的是,某個不愛早起的王子殿下竟比他起得還早。
西廚中島邊,閆致擺弄著餐盤裡的三明治,抬頭看了容柯一眼:「醒了?」
他沒有穿上衣,只穿著一條睡褲,背脊的肌肉一直延伸到腰窩下方,挺翹的臀部無比惹眼,褲腰就像是掛在腰間一般。
清晨的陽光透過環景玻璃照進屋內,灑落在閆致身上,讓他周身覆上了一層柔光濾鏡,顯得白皙的皮膚無比晃眼。
乍一眼看去,容柯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男菩薩。
養眼確實養眼,但容柯心如止水,因為另一邊的廚房台面簡直是史詩級災難。
他走到閆致身邊,看著餐盤裡賣相不佳的三明治,說:「不會做別做了。」
「你總得讓我嘗試。」閆致拿起一塊三明治,遞到容柯嘴邊,「嘗嘗。」
往常容柯會直接用嘴叼過來,但今天他只是用手接過,反應平平地說:「投機取巧的討好沒有任何意義。」
說完,他咬著三明治去了客廳,拿來了紙筆和印泥,接著一把扯下了冰箱上貼著的約法三章。
「你要真有誠意,我們重新聊聊這個。」
雖說這個合約的作用並不大,但事關兩人的地位,必須好好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