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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憤怒,表情變得扭曲,全然沒有剛剛的輕鬆愜意。

  紅色液體在他臉上留下斑駁痕跡,再滴落在禮服上,留下一塊硬幣大小的污漬,顯得極其狼狽。

  沒想到事態居然還有變化,眾蟲的眼睛紛紛看過來。

  想看看是哪位蟲又帶來新的樂子。

  秦延晃動酒杯站著,臉上稚氣未脫,卻不像藍眼睛雄蟲一樣幼態。

  他眉目鋒利,微微上揚,眼眸黑如墨,深邃而犀利,閃爍著冷冽的光,看蟲時仿佛能洞察蟲心。

  整蟲透著一股不被束縛的不羈與灑脫,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秦延臉色很臭滿是不耐煩,「哦,不好意思手滑了,我相信善良的閣下是不會跟我計較的。」

  秦延學著短髮雄蟲說話,這話是短髮雄蟲剛剛對藍眼睛雄蟲說過的。

  他語調平緩,一句話說出來就像在念稿一樣,乾巴巴毫不走心。

  話里的嘲弄是個蟲都聽得出來。

  藍眼睛雄蟲呆呆看著秦延。

  他沒想到會有蟲為他站出來,還是一位雄蟲。

  「你!」短頭雄蟲氣得跳腳,他指著秦延怒道,「你居然往我頭上潑酒!我要去雄保庭起訴你侮辱雄蟲!」

  雄保庭除了保護雄蟲的權益,還負責處理雄蟲與雄蟲之間的矛盾。

  短髮雄蟲應該是低級雄蟲,罪名坐實,秦延也不過是賠償道歉,完全沒在怕的。

  而且秦延去過雄保庭很多次了,各種罪名都有,這不過是個小事。

  但秦延出手不是為了跟短髮雄蟲,去雄保庭撕逼的。

  他直接開口:「證據呢?」

  「你什麼意思?」短髮雄蟲愣了。

  斑駁的臉配上他的這副表情,顯得滑稽。

  秦延不耐煩,從潑酒開始他就很不耐煩了。

  「你說我潑你酒了,證據呢?你去雄保庭告我要證據的。」

  「你剛剛潑我酒了!我酒還在頭上呢!那麼多蟲都看到了!」短髮雄蟲咬牙。

  「哦,我覺得剛剛是你撞到我,我的酒才不小心灑到你頭上的。」秦延倒打一耙,「你說你沒事撞我幹嘛?」

  說著,秦延看一眼圍觀的蟲們。

  他的眼神很冷,眾蟲躲閃眼神,不敢與他對視。

  「那麼多蟲都看到了?」秦延反問,隨即輕諷道,「你忘了他們都瞎了?」

  眾蟲臉色微變,這位閣下真是……

  他們只是看個熱鬧。

  視線掃到藍眼睛雄蟲,見他傻呆呆地站著。

  秦延喊道:「喂,藍眼睛那小孩。你看到我潑他了嗎?沒有吧?」

  藍眼睛雄蟲整隻蟲都呆呆的,好像完全不會思考了。

  剛剛順著短頭髮雄蟲的意思道歉,現在就順著秦延的意思開口。

  他聲音小小:「沒有……」

  秦延回頭看著短髮雄蟲,聳肩道:「你看,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大家都說沒有。」

  對付無賴就得用無賴的方式。

  向來只有短髮雄蟲讓別蟲啞口無言。

  他知道圍觀的蟲是不會參與雄蟲之間的事情,所以故意發難藍眼睛雄蟲。

  結果沒想到秦延也這樣做。

  這是他第一次嘗到無話可說的滋味。

  宴會廳沒有監控,就算是去雄保庭。

  介於兩邊都是低級雄蟲,雄保庭只會和稀泥。

  誰主張,誰舉證。

  沒有證據就是看誰壓得過誰了。

  秦延向來不喜歡多費口舌。

  但是跟他說話的蟲經常容易氣個半死。

  曾經有蟲說秦延,他只要擺出那張嘲諷臉。

  再用上經典的口頭禪:『所以呢?我不在乎』、『關你屁事,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怎樣?不服?打一架?』。

  基本沒蟲還能保持體面。

  但今天秦延沒有說這些話,他覺得自己收斂很多。

  秦延知道,說這些話有多欠打,他不在乎。

  以前,至少在雄蟲中沒蟲比他能打。

  現在,跑兩步都會喘一下,秦延選了比較溫和的方式。

  跟短髮蟲打一打嘴仗。

  不然,他直接上手了。

  短髮雄蟲氣得臉鐵青,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他的無賴招數對付單純的蟲好用,但是對上秦延,毫無勝算。

  短髮雄蟲一腳踹向地上跪著的亞雌,罵道:「蠢貨,你是瞎了嗎?還不快把我鞋上的果汁舔乾淨!真是晦氣!莫名其妙被咬一口!」

  短髮雄蟲用了十足的力氣,亞雌趴在地上,緩了緩才撐起身體,脊背微微顫抖。

  亞雌跪趴在地上,低頭。

  短髮雄蟲挑釁地看著秦延,眼裡滿是惡意。

  一切的事情不過是從這個亞雌開始。

  秦延會出手,就是為了那點可憐的正義感。

  像那個藍眼睛雄蟲一樣。

  他說不過秦延又如何。

  他們在乎的那點,亞雌可笑的自尊心。

  他輕輕鬆鬆就能摧毀。

  短髮雄蟲似乎找回了自己的邏輯,他收起怒火,故作瀟灑道:「這位閣下,我們何必為了這隻亞雌爭執呢?不過是個小寵物,閣下要是喜歡,我可以送給你呀。」

  他笑得輕鬆:「我們應該成為朋友才對。」

  短髮雄蟲故意噁心秦延。

  雄蟲從來不會接受別蟲擁有過的雌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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