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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該出手嗎?」夏舟仙反問道。

  這話出口便是默認了。

  安時昌連忙搖頭,隨後又苦笑道:「自從進入書院,小生以為已經聽慣了這些閒言碎語,但其實, 時至今日還是沒有習慣。」他再度抱拳,鄭重道:「多謝俠士出手。」

  夏舟仙擺擺手, 不以為意道:「就算我不出手,林哥也會出手的,對吧?」

  林眠魚看到夏舟仙那眨著眼,一副期待他會說些什麼的樣子,「嗯」了一聲,並未惜字如金,而是與夏舟仙十指緊扣,不疾不徐道:「男子與男子,也不過是兩情相悅,心之所向。」

  夏舟仙滿意極了,笑眼彎彎盯著林眠魚不說話。

  雖然安時昌之前有所猜測,此時得到肯定的答覆還是無比驚愕。

  「安公子,你覺得噁心嗎?」夏舟仙看向沉默的安時昌,面上笑容和煦,但眼底卻暗藏風暴,似乎只要安時昌回答的不合他意,就沒好果子吃。

  安時昌從愣怔中回神,連連搖頭:「不、不是的。」似有萬語千言,卻怎麼都組織不成完整的句子,許久後,才匯成一句話,「不論是男子還是女子,但凡在一起的是有情人,又沒做任何損人之事,便應該受人祝福。」

  夏舟仙挑了一下眉頭:「沒想到你小小年紀,會有此等感慨。你和那位鄒夫子……」

  沒等夏舟仙說完,安時昌便高聲否定道:「不是的!」語畢,安時昌意識到自己失控,連忙控制情緒,低下頭緩緩吸氣,半晌後解釋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鄒夫子與我並非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關係。夫子他不求名利,品行高潔,是這個世間不配擁有他。」說到最後,安時昌悲憤地抬起頭,眼眶噙著淚,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

  夏舟仙有了點興趣,問道:「這鄒夫子真的與他人苟合了?」

  安時昌握著拳頭,嘴唇顫動,肯定道:「夫子是被污衊的。」

  「你為何如此確定他是被誣衊的?」林眠魚只是以旁人的角度問出了心中疑問。

  安時昌聞言,立即瞪向林眠魚,他知道他與林眠魚的差距,壓抑著內心動盪的情緒:「因為小生看到了。」

  他深吸一口氣,望著前方的亭台,繼而沉聲道:「是那東郡吳家大公子吳秀添一廂情願。明明是有婦之夫,不久前見到夫子後,便總是大半夜前來拜訪,夫子總是閉門謝客,吳秀添起初並未做過激的事,後來逐漸失去耐心,直接讓武夫闖入了夫子家,想將夫子……我當時有心阻止,卻直接被那些武夫困在地上……」

  安時昌一時說不下去,臉色慘白,片刻後,才顫聲道:「若不是吳秀添的髮妻發現他近期行為詭異,跟在後面強闖夫子家中,簡直無法想像會發生什麼。吳秀添髮妻因為發現吳秀添的惡行,氣得直接搬回了娘家,言明要休夫。翌日,吳秀添強闖夫子家一事開始瘋傳,後來吳秀添與官府暗中勾結

  ,說是『夫子勾引他』,一傳十十傳百,變得人人皆知,昨日,官府把夫子帶走強行押入大牢,將在後天提審。」

  安時昌難過道:「吳秀天的妹妹與縣令結了姻親,縣令從來幫親不幫理,夫子在大牢一定吃了很多苦……」

  想到鄒夫子的處境,安時昌看著兩個容貌卓絕、身手不凡的俠士,即便不清楚二人的來歷,卻忍不住生出祈求之心,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都道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時卻顧不得那麼多了,安時昌忽地朝林夏二人跪下來,趴伏在地,言語裡藏著哭腔,問道:「兩位俠士,能否救救鄒夫子?」

  對於夏舟仙而言,他見多了這樣的不平事,以他的性格也很少會主動出手。但他知道林眠魚身為妖修求道,需要一分善心助人,才會有更多機會爬上仙路,於是他默默不言,看向林眠魚。

  林眠魚看得出安時昌說的是真心話,他思忖半晌,總覺得哪裡有問題,沒有立即答應,恰好這時有朗朗讀書聲傳來,他問道:「是祭祀活動開始了嗎?」

  安時昌上半身被一股無形之力抬起來,他被迫站起來,他自知是被拒絕了,也明白林夏二人沒有理由幫他,沒再死纏爛打,壓抑著不甘,抹了一把眼淚,臉上依舊毫無血色,抱拳道:「方才是小生僭越了。祭祀活動開始了,二位是否要前往一觀?」

  「走吧。」林眠魚首先邁步。

  【我倒是挺想看看這鄒顏明有多好看。】夏舟仙突然傳音道。

  【夜間去大牢一探究竟。】林眠魚悠悠道。

  夏舟仙眼睛一亮,輕輕拍了拍林眠魚的肩膀,又撩了一下林眠魚的一縷長發,似乎已洞察一切。

  文星樓前,擺放著供桌與祭祀貢品,或年長或年輕的學子們身著同樣的青衫,手拿相同的書籍,朗朗書聲,仿佛帶著一種特殊的音律詠唱著,不絕於耳。

  據安時昌解釋,書院祭祀的是創辦先師南濯陽,五年一度,那些早已出師的學子皆會歸來祭祀。

  此時,他們手中拿的是先師編纂的觴詠文雅集,是這百年來入學的子弟必須熟讀的書冊。

  讀書之聲環繞四周,而周邊的廊房擺放著桌椅,坐著不少身著華服的達官顯貴。

  林眠魚和夏舟仙被安時昌帶來後,坐到角落裡的兩個空位上,中間橫著方形茶桌,安時昌給兩人添了茶。

  一些人看過來,眼裡閃過對二人容貌和氣度的驚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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