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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聞清打算用這東西來做米酒,他道:「飯甑自然也是要用到的。」

  幾個大娘狐疑地看看他便走了。宋聞清耳朵好,雖然隔得遠,他也能聽到幾人的討論聲。

  「聞哥兒果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啊,連釀酒都不會。」

  「你們也別說給他聽,孩子他爹娘本就去得早。沈小蘭也不是個好心眼的,更別說教聞哥兒這些東西。若是被他聽了心裡難受。」

  「唉,當真是可憐。多磨練幾年就懂過日子了。」

  「……」

  宋聞清回神,帶著站在身旁的夥計進屋,將板車上的東西卸下。

  裴瑾容花燈框架已經搭好,不知從哪兒掏出的紙和筆,在宣紙上勾畫。

  吩咐夥計把東西放在何處後,宋聞清便偷偷瞄裴瑾容的畫。這一看,魂直接被勾走了。

  只見那宣紙上,他身著一身紅袍,手中提燈,坐在馬上笑看那繁盛的長安街。有一少年轉頭,帶著笑意為他牽馬,眼中只放得下宋聞清一人。

  第13章

  裴瑾容畫得好,宋聞清久久沒能回神。直到少年抿唇笑笑,道:「阿聞喜歡嗎?」

  宋聞清才連連點頭,他心情很激動,眼裡亮晶晶的,說:「阿瑾,你這畫畫得可真好。」他想像不出來還能用什麼詞形容,卡殼了半天又補充,「比我見過的都好。」

  裴瑾容見宋聞清這樣子,頓時展開眉來:「你喜歡就好。」

  只要阿聞喜歡就足夠了。

  他低頭繼續,每添一筆,宋聞清都覺著那畫像是要活過來一般。畫中兩人視線交匯,繁榮熱鬧的長安街似乎已經成了背景。

  宋聞清偏頭,看著聚精會神的少年,心裡一軟。

  因為裴瑾容,他也開始期待明年的花燈節了。他想和裴瑾容一起逛逛他口中的長安街,想同他手牽著手賞燈猜謎。

  在旁邊看了會兒,宋聞清起身去釀酒。

  怕等會兒忙忘了餓著灰球,宋聞清把昨晚吃剩下的飯菜倒給灰球後就去地窖了。將楊梅從地窖里拿出來,他接了桶水將石缸洗乾淨,進屋找了個椅子坐在院子裡挑揀楊梅。

  把有破損不新鮮的丟掉,宋聞清又從裡屋拿了把鐵錘。古代沒有榨汁機,只能用錘子慢慢打爛。

  這是個體力活,好在裴瑾容力氣大,兩人輪流打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把汁基本打出來,滿滿兩大桶,等釀造好後兌上白酒起碼能裝上六壇。

  「阿聞,我給你揉揉手。」裴瑾容見宋聞清懸垂著雙手,一副被掏空了力氣的模樣,笑著道。

  宋聞清也沒客氣,立馬湊上前去。將近傍晚,六月的晚風不惱人,餘暉打在裴瑾容的臉上。他的睫毛很長,像把小扇一樣,在臉上形成一圈淡淡的陰影。

  「還疼嗎?」裴瑾容問。

  宋聞清搖搖頭,一聲不吭地將裴瑾容的手拉近身,輕輕的給他揉捏著。

  以前奶奶總是腰酸背疼的,宋聞清就找了很多視頻和書籍學習過,按摩對於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了。

  勁道不輕不重,少年歪著頭道:「謝謝哥哥。」

  宋聞清身體微僵,每次裴瑾容叫他哥哥他都感覺渾身不自在。裴瑾容顯然也察覺到他的反應,眼前的漂亮男人臉紅了紅,慢慢從耳根蔓延到脖頸。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宋聞清微惱,板著張臉仰頭堵住他的嘴。少年笑得更開心了。

  他就知道阿聞只是看起來溫柔,實則就是只不好惹的小貓。

  —

  宋聞清頂著張臭臉把今天早上從街上買的酒麴倒入到楊梅汁里去,他每進一次裡屋,在門口被他趕去做花燈的少年就抬起濕漉漉的大眼看他一次,無辜極了。

  「哥哥別生氣。」裴瑾容扯了扯他的衣角。

  宋聞清沉默了半晌後才幹巴巴地說:「我沒生氣。」說完又急急忙忙進屋拿陶罈子。

  離裴瑾容距離遠點了他才放鬆下來,他沒生氣,就是覺得有點害羞。可明明他倆之前也親過。

  想了想,他還是覺得都怪裴瑾容。想到剛才裴瑾容輕輕舔舐著他的唇瓣,他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心想,裴瑾容平常不都可憐兮兮的,怎麼一到這種時候就像換個了人似的,霸道又強勢,偏偏有時候又讓人生出疏離感來。

  宋聞清回神,刻意忽略掉剛才少年抱著他低喘時,炙熱的氣息撲在脖子上的異樣感。

  他抱了個大罈子出來,從灶台那兒找了把長勺,將楊梅汁攪拌均勻。過了會兒,宋聞清怕細菌滋生,用火過了一下陶罈子的邊緣。因為楊梅汁的發酵不能完全封閉,宋聞清便用紗布蓋住。

  地窖的溫度太低,只有十幾度,發酵的溫度卻是要二十到三十度之間的。思考了會兒,宋聞清把陶罈子搬到柴房去了,那兒剛剛好。剩下的操作也不複雜,等楊梅汁發酵出酒香來,到時候和白酒配好後蒸餾再裝罐就行。

  麻煩的是蒸餾裝置,不過該怎麼做宋聞清心裡也有了個大概的雛形。他鬆了口氣,總算是把最要緊的事做得差不多了。

  他忙活了許久,等出來時裴瑾容已經備好飯菜,眼巴巴的坐在外面等他。

  見他,開心地揮揮手:「阿聞!」

  宋聞清心癢得很,想摸他頭的癮又犯了。

  倆人今晚吃得比較隨便,太累了根本沒有食慾,裴瑾容便煮了小粥,又炒了兩個菜配著吃。他擔心宋聞清沒葷的吃饞嘴,便撿了幾個雞蛋做青椒炒蛋,滿滿一碗,放在宋聞清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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