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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一看人家不是有門手藝在身上的嗎?他一想到那些話臉上就熱得慌。

  漢子揉揉被趙臨敲得發疼的腦門,委屈道:「我之前沒注意聽我爹說他的名字。而且後面我和我爹不是忘記拿東西了嗎?我回去一看他當時是站起來的啊。這誰能把他倆聯繫起來,我當時還納悶咱村里啥時候來了那麼號人物。」

  站起來的?趙臨微微皺眉。

  陳浩言斟酌了會兒,出聲道:「臨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和聞哥兒說一聲?」

  趙臨踹了他一腳:「他倆啥關係?你真當聞哥兒像你一樣傻。」

  他倆完全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幾人一聽,也就歇了心思。也對,聞哥兒心裡清楚得像明鏡一樣,還用他們說?

  幫宋聞清把桌子和椅子放好後,趙臨就帶著他們回去了。

  宋聞清掏出紙筆,有些鬱悶。以前他義診的時候最起碼都拿了個聽診器,現在身上別說聽診器了,連手術刀都還沒有。

  不過還好他受奶奶的影響,對中醫感興趣得很,大學時還輔修了中醫。當時沒想到將中西醫結合,也以為不會有機會了。現在倒是一切都順理成章。

  宋聞清題了「義診」兩個字放在旁邊,百無聊賴地坐著等人來。

  人沒等到,路上倒是遇到個小孩兒說他是江湖騙子。

  宋聞清:「……」

  算了,萬事開頭難。他沒錢開醫館,名聲也沒有,誰敢來找他看病。

  眼看著快晌午了,過路的人倒是很多,卻沒人停下來。村里幾個哥兒剛去集市上買菜回來,看宋聞清坐著那兒,都上前看熱鬧。

  聽宋聞清是在這裡義診後又提著竹筐回家了,看樣子壓根不相信宋聞清真會看病。

  坐了一上午,都沒等到個人來。肚子餓得慌,宋聞清想了想,打算先回家吃個飯再說。

  裴瑾容在家,飯菜早已備好。宋聞清隨便吃了兩口,又回去坐著了。

  這一坐又是一下午,停下來問的人倒是挺多。加上在官道上,鄰村的人也會問上兩嘴。不過他們臉上的表情顯然是不相信他。

  他也沒氣餒,這才第一天,往後再多坐幾天冷板凳也正常得很。

  快要傍晚,宋聞清想到家裡的雞糧快沒了,決定過幾天再來試試。今日先把有他這麼號人物的消息散出去,時間久了總會有人來試試水。

  見旁邊擺攤賣菜的好些人都沒把攤子挪回家,宋聞清也偷懶,左右就一張桌子和椅子,還能有人偷了不是。

  回到家時,裴瑾容已經把竹筐全部編好了。宋聞清見還有點竹條,疑惑道:「阿瑾,這些竹條恐怕不夠再編一個竹筐了。」

  裴瑾容一聽,抬頭笑著說:「不做竹筐,拿來給阿聞做花燈。」

  第12章

  宋聞清一聽,只覺著心裡一軟。少年繼續說:「明年花燈節就能和阿聞一塊兒去了。」

  明年?

  他稍稍怔愣,他第一次在別人的未來中看到了自己。想到了什麼,宋聞清揉揉少年的頭,笑著說:「那你這個花燈可要做好看點,明年我們一起去逛花燈節。」

  「阿聞有去過京城的花燈節嗎?」裴瑾容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的身影倒映在其中。

  「還未曾去過,京城的花燈節是何樣?」

  別說京城的花燈節了,鎮上的他都沒有去過。

  裴瑾容聞言,繪聲繪色地給宋聞清描述著京城花燈節的場景:「京城的街上可熱鬧了,有猜燈謎的,猜出來了就能從鋪子老闆那兒挑一個面具。還有舞舞獅的,長安街一夜燈火通明,特別熱鬧,阿聞一定會喜歡的。等到那時,我們便拿上花燈,在長安城中挑燈祈福。」

  裴瑾容這樣一說,宋聞清的腦子裡自動想像出他以前鮮衣怒馬少年郎的模樣,心裡多了絲期待。

  宋聞清笑著道:「那到時候你可要站起來,陪我一塊兒去。我可不想一隻手推著你,一隻手提燈。」

  裴瑾容眼裡的光暗下去,宋聞清見狀,蹲下身來與他平視,溫聲說:「我會治好你的。」

  他的眼神很堅定:「我會治好你的,你相信我嗎?裴瑾容。」

  少年的心一顫,他抱過很多次幻想,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時,他都在想,如果明天早上起來他的腿能完全站起來就好了。可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他還是殘廢。

  他左腿有知覺的那天,他興奮地以為自己終於不是那個廢物了,可是一年過去,他的右腿還同當初一樣。

  宋聞清把他摟進懷裡:「裴瑾容,每天都在堅持給沒有知覺的腿做按摩很累吧。你的努力不會白費的,謝謝你一直撐到現在。」

  少年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眼淚潤濕了他的衣衫,宋聞清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他說:「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治好你的。」

  裴瑾容終是沒忍住,環抱住宋聞清小聲地哭出聲來。

  「嗯,我信的。」

  得到他的回應,宋聞清勾唇笑了笑。

  少年很執著,即使雙腿沒了知覺,所有人都和他說著沒希望了,他還是每天都在堅持著做按摩,怕自己的肌肉萎縮掉。即使只有那麼一點點希望,他也在期待某一天那點希望能讓他站起來。

  昨晚宋聞清看到他雙腿的那一刻,便知他一個人背地裡做了多少努力。

  —

  裴瑾容有些懊惱,他怕他總是在宋聞清面前哭會惹他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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