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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很快就簽完，一式三份。
那位男人拿著一份合同又輕飄飄地走了。
沈時宴拿著合同晃了晃，打趣道：「顧總，你這麼做生意遲早要破產的。」
顧景城烏黑的眼眸看了過來，輕笑一聲：「不會。」
他要的是人，是心，是無法用金錢來比較價值的。
沈時宴收好合同，搖了搖頭嘆氣道：「你這樣會被騙錢騙身騙心。」
顧景城難得認真看著沈時宴，一字一頓：「是你的話，又何妨。」
戀愛腦！
沈時宴瞪大雙眸，臉上神情大為震驚。
他萬萬沒想到，顧景城那麼大的一個反派，竟然是戀愛腦，放在他的世界，寶釧都得排第二。
見少年發呆，顧景城大膽上前，一隻手直接伸到軟白的頭上，輕輕落了下去又飛快收回去。
沈時宴被頭頂的觸感拉回思緒，看著做賊一般的男人：「你做什麼？」
四目相對，對方的眼眸很平靜，不帶一絲漣漪。
兩人幼稚的誰也沒有先移開，沈時宴這才發現顧景城不僅睫毛長好看，那雙常被描寫得如同深淵的黑眸子也很漂亮。
眼眸的深處呆著星星點點，猶如夜幕下的星辰，也像在夜幕下從高空看城市的燈火。
此刻，他只覺得時間很漫長，有那麼一秒希望時間多停留一秒。
顧景城率先收回視線，輕笑：「我買了兩張動物園的門票，去嗎？」
「去。」
……
兩人抵達動物園的時過了高峰期，沒那麼多人在排隊，很快就進入園區。
門口有發免費的地圖冊，沈時宴上前要了一份。
少年的眼中有幾分好奇，他打量手中的畫冊，又看看四周的環境。
一直關注少年的顧景城看著人問：「怎麼了？」
沈時宴抬眸，眼裡滿是歡喜，就連嘴角都不自覺上翹：「我們先去看這個，然後沿著這條路一路看過去有大熊貓。」
顧景城低頭，少年修長如玉的手指指著長臂猴的圖標。
他輕聲應下：「好。」
兩人沒選擇坐觀光車，並肩朝左側的一條路走進去。這條路很長，兩人走了十來分鐘才到達長臂猴所在的地方。
場館內很空曠，沈時宴找了好久都沒看到長臂猴。
沈時宴小聲嘟喃一聲：「這裡沒有猴子嗎？」
突然，有人高呼一聲「看上面」，沈時宴抬頭看鐵網的最頂端——那裡蹲著一隻長臂猴。
沈時宴還未看明白，只見那隻長臂猴倏地一跳，從鐵網頂端飛躍出來，躲進了樹中不見蹤影。
身側的顧景城沒去看那隻逃走的長臂猴，他溫柔的視線始終如一落在沈時宴身上，注視著對方的神態。
「最後一隻也跑了。」
沈時宴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中年遊客興致沖沖大聲囔囔。
直到耳邊嘈雜聲漸漸消散，沈時宴才轉過頭去看身邊的人。
「你看到了嗎？」
男人垂眸，輕聲「嗯」了下。
沈時宴笑著，高興道：「那就好，不然我們就白走那麼長的一段路了。」
誰能想到動物園裡的長臂猴還能越獄，他們晚一秒連長臂猴的影子都看不到，那才是虧大了。
長臂猴跑沒了，自然也沒有停留的意義，少年拉著身側的人一同前往下一個地方。
住在長臂猴隔壁的是金絲猴，這兩個地方離的不算遠。
鐵籠圈出的一塊地方里，金色毛髮的猴子坐在樹枝上，有的掛在上面盪鞦韆，有的在上面睡覺，還有一隻身前放著不少香蕉，正用手剝。
沈時宴視線一掃，在角落發現一隻幼崽，他扯著顧景城手臂上的布料：「快看，那個好可愛，是金糰子。」
金絲猴幼崽背對著他們，洋洋灑灑的日光落在上面鍍了一層金，小幼崽最外層的毛髮都在發光。
顧景城掃了一眼，彎唇迎合：「確實可愛。」
他對這些動物沒什麼太大的喜歡，選擇來也是記得沈時宴喜歡出來到處遊玩，太遠的不方便，就選在了動物園。
沈時宴掏出手機對著幼崽猛地一頓拍照，他低頭翻看剛拍的照片，連著好幾張都是同一個動作，只是拍照的角度有細微的差別。
少年湊到男人身邊，將手機放在二人中間，滑動照片問：「這幾張哪張最好看？」
顧景城很認真低頭去看，這些照片仔細看也分不太清有什麼差別，他語氣含著無奈：「都很好看。」
沈時宴睨了眼，指著照片道：「說了和沒說一樣。你該不會分不清吧？」
他輕輕眯眼，探究看了過去。
「是分不清。」顧景城老實回答。
少年臉上沒露出不高興，他劃到第一張照片，耐心講解：「你看這張，太陽光偏向斜側方的位置，金絲猴是在這裡——」
不知不覺間，兩人距離超過了安全線範圍。
只要顧景城一低頭就能親到少年的臉，亦或是伸出手就能將人抱在懷中。
少年嘴上不停講解一點防備都沒有，只要有這個念頭，一下子就能把人給拐走。
男人輕輕嘆了一口氣。
敏銳的沈時宴立馬停下，仰頭問：「是沒聽懂嗎？」
顧景城將手搭在少年的肩上，俯身提醒：「再不去其他地方，天晚就關門了。」